商場沒有絕對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同理沒有絕對的朋友,隻看籌碼夠不夠。
宋芹原本已經做好了爺爺消息泄露,四麵楚歌的準備,卻沒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同行即冤家,一個城市的蛋糕就那麽大,一個對手幹下來,就能多瓜分多少好處,是故宋老爺子住院的消息傳出來後,以藍家為首的同行不住對宋氏進行打壓。
渠道被搶,供應商斷貨,合作商扣壓尾款,藝人違約,不過一個晚上時間,就發酵到難以收拾地步。對家的運營部進行網上營銷,各種黑幕操作,直把宋氏黑得一文不值。
伴隨名譽和期待值的下降,宋氏的股價也快跌到了臨界點。
一個下午和晚上時間,足足蒸發了八千萬,到天明時候,已經蒸發掉快兩個億,情況還在不斷惡化,股民的持股不斷拋出,宋氏的股價一跌再跌。
清晨七點,宋芹還沒睜開眼睛,就被持續的電話轟炸開了。
不論心裏怎麽盤算的董事們,宋氏蒸發掉的錢,可是實打實的影響著他們利益,怎麽都坐不住了。
“是你讓別我們等的,現在是個什麽結果?直接沒了兩個億!”
“不會做決定就別做,這些流失的帳都是跟我們息息相關的,現在你還說要等,等到什麽時候,公司破產嗎?”
“我提議,暫時罷免宋芹的一切職務,讓林董作為代董事長,先行處理這爛攤子!”
“同意!”
“我也同意!”
臨時會議之後,宋芹直接被宋氏的保安送出公司。
看著這座熟悉的建築物,她心情複雜極了。
更鬱悶的是,才剛回到碧波灣別墅,就有快遞員送來一封快遞。
“宋女士,您的快遞請查收。”
宋芹微怔,這年頭手機和互聯網同在,寫信已經過了潮流,會是誰給她東西?
那麽薄薄的信封裏,也裝不下太危險的物品,她猶豫了一瞬,還是簽收了。
打開來看,居然是一封婚禮請柬!
掃了幾眼後,她整個人都僵住了,渾身彌漫著化不開的冷氣。
商祁雋不經意瞟見她臉色,接過請柬看了看,“男主人宋誌安,女主人洛曲,誠邀宋芹女士來參加婚宴?”他漫不經心念著,神色頗為古怪,“我沒記錯的話,宋誌安是姐姐你的父親?”
“洛曲是誰?你爸又娶後媽了?”
宋芹沒理會他,兩隻手指緊緊捏著,眼中的怒火差點從眼眶裏噴薄出來。
“他們竟敢!”
這兩個沒腦子的家夥,執意辦婚禮就算了,還卡在爺爺昏迷後的第二天?
怕別人戳他們的脊梁骨不夠多,怕宋氏倒閉沒那麽快?
宋氏本來就一團糟了,還被自己人推了一把火。
宋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瘋魔了。
距離婚禮隻有不到半個小時了,虧得他們會計算,從碧波灣別墅這裏過去,不堵車的話也得要半個小時!
用心良苦呢。
商祁雋寬慰她:“別惱了,天要下雨,爹要娶媳婦,這不是很正常的?老人家也得有自己的生活情趣。”
這是人生追求的問題嗎?
宋芹深呼吸口氣,撥了個號碼過去。
“把化妝師和設計師借給我一會兒。”
商祁雋看著她:“你要去參加婚禮?”
“不是我。”宋芹聲音冷冷,帶著徹骨寒意,“是我們。”
出席婚宴,怎麽能沒個亮眼男伴。
她拽過他領子,手指摩挲著他優美的下巴,“好好打扮,別丟了我的臉。”
商祁雋垂眸看她,眼底帶著微妙的笑意:“我是個窮小子,人靠衣裝,今天就把自己交給你了。”
宋芹也不客氣:“放心,今天會讓你風風光光出場的。”
她也沒食言,不過十幾分鍾,高級定製的禮服以及男士西裝就到了,著名的造型師上手,不過轉眼,就把他包裝成了優雅高貴的王子。
宋芹攬著他胳膊:“宴會上看我眼色行事,我沒示意,別亂開口。”
“為什麽?”商祁雋好奇。
“你開了口,就當不了裝鉛筆的文具盒了。”
商祁雋:“……”
當他聽不出來她在調侃他裝逼?
對著蘭博基尼的窗子照了照,今天的他,似乎也沒落了氣質?
“要遲到了。”宋芹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將他一把塞進去,坐上駕駛座後,發現商祁雋還沒係好安全帶,便點頭給他拉過帶子。
女人的臉近在咫尺,姣好的五官明豔鮮活,她今天畫的是明豔妝容,紅唇紅衣,襯得膚色更白且更具攻擊性,像是透白的紅蘋果,帶著沁人的幽香。
他喉結滾了滾,眸色暗了兩分,“你對你的前任也是這麽體貼?”
前任?遲征?
宋芹眉頭微微皺起,她拿得起,也放得下,都快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
“比不了。”
“因由我是個臨時工,替補都算不上?”
宋芹卻不願提起那人:“坐好,走了。”
才想起來,HD貿易沒有她坐鎮,估計不用幾天就已經暴露出其中的缺點矛盾,那隻依附於她的吸血鬼肯定會想起她來了。
那男人不會錯過任何往上攀的助力。
她專注開車,手機擱在一邊,快下車時候,手機忽而來了一條信息。
宋芹轉車入庫,商祁雋隨意瞥了眼,笑道:“說曹操曹操到。”
宋芹心頭一跳,車子倒車的動作頓了頓,而後 進入停車位。
“他說了什麽?”
她兩手沒空,隨口一問。
商祁雋直接將那段話念出來:“芹芹,思來想去,我們才是最合適的一對,我已經跟她分手了,我們複合吧。”
念完後,神色怪異盯著她,“你好回頭草這口?”
宋芹臉色一黑,“吃不動。”
想到那男人不但交往間劈腿,還弄大了人家肚子,現在居然碘著臉來複合?
也太高看自己了。
那麽髒,她怕自己多看一眼都要去洗眼睛。
不過依照她對那狗男人的了解,恰好今天宋誌安和洛曲結婚,他這條遲來的複合消息絕對不是百分百的求和誠意,而是帶著某種信號……
“說人話。”她沒客氣回複。
遲征幾乎是秒回的:“這麽說來,芹芹你是拒絕了?”
這有什麽可考慮的,同意才是腦子進水了。
宋芹沒回複,那頭的遲征等了一會兒,隱約察覺到她不耐了,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聽說你要去鬧嶽父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