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綠:“顧真真點了夜色一個頭牌,是個熟客了,我叫人帶進去了夜視攝像頭,給拍了下來。”
薑佳寧點了暫停,把視頻拷貝到手機上保存。
阿綠繼續道:“那個指證你的女服務生,叫宋雨,她和顧真真是大學同學,顧真真知道她在這裏做兼職服務員,宋雨本不是今天值班,是被臨時調換的。”
薑佳寧點了點頭。
她大概都想到了。
阿綠有點擔心她,“你還回去麽?”
如果不是薑佳寧有防備,提前將酒杯調換了,現在她的名聲已經被踩在地上踐踏了。
那包廂裏麵的人,個個都長了八張嘴,夠給她抹黑的,到時候傳到她後爸家裏頭,恐怕不太好過。
“嗯。”薑佳寧說,“薛凜安還沒醒。”
阿綠跟她一同往外走,順便就提到了蘇嘉樹,“他今晚在夜色遇見他前女友了,然後還一起吃了頓飯。”
薑佳寧突兀的想起來了阮清秋。
最近前女友紮堆過年麽。
回去的時候,薑佳寧怕吵醒薛凜安,提前在電梯門口就把鞋脫了,赤腳踩在地板上。
天色依舊很暗,天光不明。
內臥一片漆黑,遠遠的從外廳內經過,能看到裏麵熏香的微弱光芒,似和走之前,別無二致。
隻是這微弱光線下,也能映照出男人精瘦頎長的身形。
薛凜安手裏端了一杯酒,瞳色透過白蘭地望過來,黑眸中點染上微芒,和她在黑暗的朦朧中交匯。
這一瞬間,薑佳寧腦子都僵滯住了。
薛凜安抬手拉開了落地窗旁的一盞落地燈。
燈光刹那亮起,薑佳寧微眯了眯眼適應突然的光線。
落地燈是鏤空的廣玉蘭設計,燈光似是蒙上了一層白紗,男人就站在落地燈旁邊,燈影將他的身影勾勒出黑色的輪廓。
他隻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腰間的帶子隨意的係著,露出大片肌理流暢的胸腹肌肉。
薑佳寧別開眼。
薛凜安將酒杯放下,緩步朝著她走來。
他的身影逆光,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薑佳寧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在溫暖的室內,竟讓她後背有些發涼。
她的手指在口袋裏握緊了。
“去哪兒了?”
男人的聲線沁潤,手指撩起她的長發發尾,放在指尖把玩。
薑佳寧這一刻心跳如擂鼓,凶猛的撞擊著心髒。
她抬頭望著他的眸,那一片晦暗如深海。
“去買藥。”薑佳寧嗓音發幹。
薛凜安正專注把玩她的頭發,將她的發尾在指尖繞了幾圈,語調散漫,還帶著些惺忪的睡意。
“什麽藥?”
“避孕藥,”薑佳寧:“你沒有做措施。”
這次,薛凜安的手停了。
他的指節上纏繞著幾圈青絲,襯出骨節修長。
他的目光從手指緩緩移動到這張粉黛不施的小臉,握住她的下顎抬起,鼻尖和她的輕觸,發狠的咬住她的唇。
這張嘴裏,就不會說點他想聽的話。
男人晨起都會有反應,薑佳寧發覺到,喉間嗚咽了一聲。
薛凜安握住她的手,“藥吃了?”
薑佳寧:“嗯。”
薛凜安直接把人給推倒在柔軟大**,“那就別浪費體驗感了。”
……
薑佳寧也不知道薛凜安信了沒有。
她半夜出去,阿綠叫人提前切了監控畫麵,監控不會拍到她。
可現在既然編造了去買藥的假話,怕薛凜安查,就要去這山莊藥店也打點好,以防萬一。
她腦子裏還在想著後續,嘴唇上突兀的傳來一陣刺痛。
“專心點。”男人警告她。
這場清歡持續到天蒙蒙亮。
這次,薑佳寧真是睡死過去了。
隻是她睡眠輕,感覺沒有睡多久,就能聽到外麵的有說話聲,睡眠就已經成了漂浮在水麵上的幾星油花,一攪就散了。
薑佳寧睜開眼睛,門外的聲音斷斷續續。
“抱歉昨晚那麽晚給你打電話,趙闊昨天回國了,我有點怕,沒有打擾到你吧?”
薑佳寧聽出來了,是阮清秋的聲音。
她撐著腦袋起來,要找衣服穿,才想起來衣服昨晚在浴室裏被那男人給撕壞丟掉了。
她翻了一件男人的白襯衫穿上,赤腳踩在地毯上,溜到門口,從門縫間朝著外麵望了一眼。
阮清秋坐在軟靠沙發上,“我剛才聽人說了昨晚……”
昨晚她在顧真真切過生日蛋糕之後就離開了,沒有參與後麵的唱歌遊戲,也是今早才聽說有人竟然想要給薛凜安下藥。
“你……”阮清秋問,“沒事吧?”
薛凜安站的有點遠,以薑佳寧的角度看不見他的人,隻能聽到他的聲音。
“你看我像有什麽事?”
阮清秋被這反問的一愣,眼角的餘光就不由得瞥向那邊內臥關閉的房門,稍稍寬心,“沒事就好。”
伍助理敲門進來,“薛總……”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阮清秋。
阮清秋要起身:“那我就先……”
薛凜安抬了抬手:“待會兒萬斐過來,你在這兒等吧。”
說完,他就叫伍助理跟出來說。
房門關上。
房間內隻剩下了阮清秋一個人。
她端起麵前的茶盞,品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又朝著那邊內臥看了一眼,腦中轉過一個念頭,立即突兀的起身,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薑佳寧倒是被她這樣突然的動作搞的一愣,從那門縫間看見她走過來,立即向後退,將自己的身影完全隱在窗簾後麵,後背貼在牆上。
門從外麵被推開。
阮清秋知道自己的家教和修養不允許她隨意進入別人的臥室,可她現在身不由己的就朝那臥室移動過去。
房間內沒人。
**的被子很亂。
是一種叫人看了就會浮想聯翩的亂。
她很難想象昨夜這裏究竟是不是發生過什麽。
窗簾忽然憑空晃了下。
阮清秋咬緊唇瓣,朝著那窗簾一步一步走過去。
她的手指覆上窗簾的同時,身後的門外忽然響起男人的說話聲。
“這個案子有些棘手,利用輿論最好不過,可阮小姐明顯不想鬧開……”
阮清秋姿容大驚,她立即就朝著衛浴間衝了過去,在外麵門開的同時,她背靠在浴室門上,喘著氣。
她不想叫人發現她私探他人隱私地域。
她的目光卻被一處吸引過去。
阮清秋攥緊衣角,一把拉開了遮擋的置物架,露出裏麵是……一條女人被撕爛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