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那些負麵,我已經叫人都往下壓了。”

秦嫵:“謝謝。”

秦振看著女兒的模樣。

出來這一年時間,秦嫵看起來似是和當時不太一樣了。

其實,秦振也完全不敢相信,原來自己的女兒竟然也能在商場上,這樣的殺伐決斷,能如此魄力。

是他低看了自己的女兒了。

“阿嫵,我再有兩年,就要內退了。”

秦嫵:“嗯,你也該頤養天年了。”

秦振:“到時候,你若是想要來秦宅住,就來吧,戶口問題,叫張秘書去幫你辦。”

秦嫵一頓。

這是秦嫵跟隨秦振來到華國以來,她一直要求的。

她想要進入到秦宅,甚至是想要叫所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他的女兒。

可就像是秦大少說的那樣。

人生在世,不是什麽事都事事如意的。

總有磕磕絆絆。

現在,秦振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就已經是十分的承諾了。

可秦嫵卻忽然不那麽在意了。

她朝著秦振笑了笑,“謝謝爸爸,隻是我已經過了需要爸爸的年齡了。”

“爸爸”這兩個字,叫蒼老的秦振的麵容上,有了動容。

他這一生,誰都不虧欠。

卻是獨獨虧欠秦嫵,和秦嫵的母親。

秦振這次在南城辦完公事,並沒直接回程。

他叫張秘書買了去M國的機票,聯係了秦嫵:“我要去M國去看望你媽媽,你也一起來吧。”

秦嫵:“人已經死了。”

人在活著的時候,沒有享受到的,死後,又何必再去惺惺作態呢。

即便是秦嫵,在回到華國的這些年裏,回去M國去給媽媽上墳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

秦嫵說:“我媽說不定也已經投胎轉世,去尋新的好姻緣去了,你就別去他的墳頭前給她添堵了。”

秦振:“……”

一旁的張秘書:“……”

他之前還覺得秦小姐收起來了這一身的刺,可現在看來……

還是一樣的帶刺。

秦嫵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話說得太直白了。

她又著補了一句:“你要是實在是心裏過意不去的話,就去廟裏給她燒個香就行了。”

張秘書:“……”

您還是別說話了吧。

最後,秦振也叫張秘書把飛往M國的機票給取消了。

他不由得失笑的搖頭。

想不到,自己都一大把年齡了,內心過意不去,卻也還是要自己的女兒來開導。

人老了。

是真的老了。

否則,為什麽他會頻繁的想起過往的事被。

……

秦嫵處理好後續工程的事情,就把後續的事務暫時交代給汪度,和傅南弦回了C市。

飛機降落的時候,薑佳寧因為月子沒能來接,倒是薛凜安載著陳嫣然來了機場。

陳嫣然本來也是不用來的,隻是從薑佳寧的口中聽到了有關傅南弦的所謂“失憶梗”,就想要來看看。

陳嫣然朝著傅南弦招手,然後笑嘻嘻的走上前一步,主動伸出手來要和他交握,“傅少!我叫薑佳寧,你好。”

傅南弦:“……”

薛凜安:“……”

秦嫵先拉開了車門,“走吧,嫣然。”

陳嫣然這才親切的叫了一聲“阿綠姐”,一蹦一跳的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秦嫵覺得年輕真是好。

生孩子早,恢複的也好。

陳嫣然的兒子,現在真的是和於佳航活脫脫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

而且長得超級帥,現在上了幼兒園,受到了不少小女生的喜愛。

薛凜安先載著兩人去了長島。

在路上,秦嫵就提前給薑佳寧買了些禮品盒。

她早在南城那邊,就已經提前給兩個小侄女一人定做了兩個金項圈和金鎖,還有兩枚翡翠玉佛。

薑佳寧看著打開的禮盒裏的這一套東西,都有點傻眼。

特別是秦嫵又給她包了兩個沉甸甸厚厚的紅包。

“阿綠姐,這個我就不收了。”

“怎麽能是給你的,”秦嫵笑著說,“我是給我這兩個小侄女的。”

她低頭逗了逗團團,抬起頭來,“佳寧,你值得的,孩子來的不易。”

薑佳寧抿了抿唇。

是的。

她從二十五六歲就已經知道自己壞了身體,就一直在吃各種中藥去調理。

秦嫵是站在這一旁,從薑佳寧少女之時來到C市之初,就認識她的。

已經十幾年了。

薑佳寧用力的擁了擁秦嫵,“阿綠姐,你也值得的。”

秦嫵笑著問,“我值得什麽?”

薑佳寧:“值得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

她在她的耳邊說:“生孩子,上手術台,才知道,一個女人得有多大的勇氣去給一個男人生孩子。”

生孩子,就是鬼門關。

尤其是薑佳寧的雙胞胎更大,現在也是各種後遺症,再加上孕期發胖,現在都需要長時間來恢複。

很多女人都是在孕期和生產的時候後悔的。

可若這個男人是薛凜安的話,她不後悔。

……

門外。

傅南弦也給薛凜安上了一份禮。

“恭喜了。”

薛凜安:“這句話,我覺得我也得原封不動的送給你了,恭喜了。”

傅南弦笑著搖了搖頭,點了一支煙抽上,“還任重而道遠。”

薛凜安:“我看呢,好事將近,我認識阿綠可比你早,你看阿綠什麽時候有過知道卻不主動戳穿的時候麽?她向來是不留一點情麵的。”

傅南弦:“那可不見得。”

薛凜安:“嗯?”

傅南弦:“我和她認識,比認識你還要早。”

在尚未回到C市之前,兩人就已經有過一麵之緣了。

薛凜安:“嘖嘖,你這厲害啊,還是年少青梅竹馬的情誼?”

傅南弦:“……”

青梅竹馬估計算不上。

隻不過,她在年少之時就親眼目睹過他最慘的時候,那倒是真的,記憶猶新。

兩人聊過天後,回到了薑佳寧的病房。

秦嫵站起來:“剛剛和佳寧說起傅少的病,佳寧給了我一個電話。”

薛凜安:“誰?”

“周瀚越。”

薑佳寧原來的心理醫生周瀚越周醫生。

薑佳寧十分熱心的說:“既然傅少現在有病,那我肯定是得推薦最好的醫生才行!”

薛凜安:“這……還是叫阿深給找個腦科醫生給看看吧。”

要知道,周瀚越那裏,絕對是一眼看穿。

薑佳寧:“那怎麽行!我和阿綠姐我們倆一直認為,以前有可能是腦子的病,但是現在這種症狀,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