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熟知她的人才知道,其實秦嫵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這一夜,薑佳寧過來到夜色秦嫵的專屬房間內陪她。
薑佳寧:“阿綠姐,你睡了嗎?”
秦嫵:“沒有。”
十分鍾後。
薑佳寧:“阿綠姐,你睡著了嗎?”
秦嫵:“沒有。”
二十分鍾後。
薑佳寧:“阿綠姐……”
秦嫵:“我沒睡著。”
薑佳寧:“……”
她轉過頭來,麵向秦嫵,“阿綠姐,你得早點睡啊,要不然明天有黑眼圈腫眼泡,化新娘妝就不好看了。”
秦嫵:“如果不是你叫我,我都已經睡了半個小時了。”
薑佳寧嘻嘻一笑,“我擇床。”
秦嫵在她的臉蛋上捏了一下,“你還是叫薛凜安來接你吧。”
薑佳寧:“不用,我一會兒就睡著了,我就是心裏有點激動,你呢?你不激動嗎?你明天結婚啊!”
秦嫵笑了,“你說的這話,跟你沒結過婚一樣。”
薑佳寧:“有點忘了。”
她的婚禮,是在海上輪渡上的婚禮。
因為在船上的經曆,導致薑佳寧在上岸之後一度是對海洋有些害怕感,而且有幾次午夜夢回,都是海洋輪船的爆炸。
薛凜安便想了一個法子,以一個海上婚禮,徹底將薑佳寧腦海中的那不好的印象給抹去掉,取而代之的,以後隻要是薑佳寧看到大海,大腦裏再也不會有那些黑暗的記憶。
取而代之的,是湛藍的大海,金色的陽光,絕美的拖尾婚紗,以及那小島的美好模樣。
薑佳寧一直到十二點才睡著。
秦嫵卻沒有睡著。
她接到了傅南弦的一條微信。
【薑佳寧睡了麽?】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沒睡?】
傅南弦:【現在知道了。】
因為薛凜安在兩分鍾之前,還在給傅南弦發消息。
傅南弦:【誰不著?】
秦嫵:【嗯。】
那邊有一會兒沒回複。
然後,等到過了十分鍾。
傅南弦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開窗。】
秦嫵有些驚訝。
她走到窗邊來,看向窗外。
在夜色前的那條寬闊的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私家車。
車旁,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手機嗡的震動了起來。
秦嫵拿著手機接通了電話。
“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
電話另外一端,傅南弦的低笑傳了過來,“阿嫵。”
秦嫵:“嗯?”
傅南弦:“我來給你說一聲晚安。”
秦嫵忽然就笑了出來。
“晚安。”
“好夢。”
說完這兩個字,男人卻依舊是站在車前沒有移動,也沒有開車門坐進去。
兩人也都沒有掛斷電話。
秦嫵:“你先進車裏吧。”
傅南弦卻是仰著頭,望向窗口,似乎少一眼都不舍的錯過。
兩人就這麽兩人凝視著對方,有幾分鍾的時間。
一分一秒的時光都似是在兩人的視線中纏綿連成了綿延的絲線。
最後,還是秦嫵先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簾子。
興許是從窗戶朝著外麵,看見了傅南弦。
秦嫵這一次躺到**,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在夢裏,嫁了一次傅南弦。
她被早起的鬧鈴叫醒的時候,都不由得笑自己,這是到底多恨嫁啊。
化妝師六點半就到了。
秦嫵因為是中式婚禮,她的妝容和造型發飾,要比西式更加繁複。
這次秦嫵結婚,要了兩個伴娘和伴郎。
伴娘請的是秦振那邊秦家親戚裏的兩個姐妹,而伴郎則是方柏深和周之衡。
秦嫵作為大齡晚婚女青年,現在身邊未婚的也不多了。
等到化妝師和秦嫵化好妝,那邊新郎團打電話過來,還有二十分鍾到。
秦嫵坐在**,用團扇遮著麵龐。
薑佳寧被秦嫵給美到了,用手機拍了好多照片。
“阿綠姐,你真的是太美了!”
她都被驚到了,更別提來接的傅南弦了。
隻是在門縫打開的那驚鴻一瞥。
門口堵門的幾個女眷都要紅包,傅南弦直接一遝紅包就遞了上去。
周之衡:“……”
大哥,紅包不是你這麽給的啊!知道你不差錢。
進來後,還有考驗伴郎的兩個小遊戲。
周之衡一臉苦瓜相,他扭頭對方柏深說:“深哥,我覺得我是上了賊船了。”
方柏深笑了笑。
周之衡:“我女朋友在後麵跟著呢啊!這是要我出醜了。”
他看著地上的指壓板。
“深哥,要不咱倆換吧,你做指壓板俯臥撐吧。”
方柏深將手裏的一個保鮮膜相框遞過來,“那你破這個?”
周之衡看著,天人交戰了一會兒。
“我還是做俯臥撐吧。”
在女朋友麵前,表情可以控製,發型絕對不能亂。
這些小遊戲還都是薑佳寧找的。
“找婚鞋!找鞋!”
薑佳寧擋在窗簾前麵,“紅包拿來!”
方柏深直接給了她兩個紅包。
薑佳寧讓開後,發現窗簾後麵並沒有。
找婚鞋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這裏的攝像師是於佳薇的公司給找的。
請的最好的攝影師,在來婚禮跟拍之前,於佳薇還特別叮囑了,一定要把這一對新人拍的漂漂亮亮的。
等到了,這攝影師才發現。
這根本就不用他的拍攝技巧啊,隨便拍一下,都絕對是一屋子的俊男美女啊!
婚鞋有一隻是在床底下,而另外一隻,則是在秦嫵的裙擺下的。
這一隻,當然是傅南弦給拿了出來。
男人單膝跪在地上,為她穿上了婚鞋。
周圍起哄。
“抱一個!親一個!”
傅南弦還沒什麽動作,秦嫵移過來,把遮擋著麵龐的團扇挪開,在他的唇上飛快的親了一下。
傅南弦俯身把人給大橫抱了起來。
她兩隻手勾著他的脖頸,笑著看向他,“傅南弦。”
傅南弦:“嗯。”
秦嫵:“老公,你今天真帥。”
傅南弦正在往前走,聽見了這個詞,驀然一頓,這樣的停頓,導致後麵跟著的攝影機和賓客們,都有些意外。
這怎麽停下來了。
傅南弦抱著她的雙手緊了緊。
“你再叫一遍。”
秦嫵哼聲,摟著男人的脖子,朝著他的胸口靠了靠,“不叫。”
她忽然說:“讓我下來。”
傅南弦聞言,叫秦嫵下來。
秦嫵下來後,倒是給身後的人解了惑。
看來是新娘子要下來自己走。
這還真的是心疼新郎官啊。
秦嫵挽著傅南弦的手臂,走出夜色的大門。
今天是個碧空萬裏的晴朗天。
金色的陽光遍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