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年少輕狂莫悲傷5

陸雲尋在醫院裏做康複訓練,每次我都會陪著他去。

你已成為我心上的一塊難以愈合的疤,要想痊愈便要生死不離、生死不棄。

這樣的生活也過得平穩安和,每天我會給他讀泰戈爾的詩歌、放緩慢的輕音樂、每天在花瓶裏插入新鮮的百合花。做的這一切,都讓我想起了安寧。

陸雲尋會笑我,笑我像一個妻子。同樣,我也會笑他,笑他太過於誇張。

走兩步都要人攙扶著,這能不是誇張嗎?嗬嗬。

可是,當有一天晚上他要睡覺我給他整理床鋪的時候,他說:“夜,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麻煩?為什麽讓你攙扶著我?為什麽讓你鋪床疊被的?”

我挽了一下頭發說:“我是妻子啊,你是我的丈夫我該這樣做的。”說完,我對他笑了笑。

他搖著頭說:“不。不是因為這個。我讓你攙扶著我,是因為我想感覺到你握著我的手時溫暖的感覺。這樣我才會認為自己不是一個人麵對病魔。我讓你為我疊床鋪被,不是因為我想讓你做,而是我想看見你忙碌的身影。隻因這樣,我想讓你在我的眼裏多停留一會兒。”

我笑了笑,沒說話。

有那麽一個人,他喜歡把你看在眼裏。因為,隻有你的存在才證明,他的眼裏,他的世界全是你的印記。

我把床鋪整理好後說:“好啦!睡覺吧!”

他****睡覺,我剛要離開,他拉住我的手說:“你去哪裏?”

“我去買宵夜啊。肚子餓了。嗬嗬,別擔心,一會兒就回來。”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說。

然後一個人披上衣服離開。我沒有去買宵夜,而是去了診室。

裏麵有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的男醫生,在低著頭寫什麽。

我走進去,醫生也抬起頭看我說:“有什麽事嗎?”

“您好,抱歉打擾到您了。我想問您一些事可以嗎?”

男醫生推了推眼鏡然後看向椅子處,我識相的坐過去,然後我問了他一些事。

聊了一會兒,走的時候我忘記對他說謝謝。

他給的名片還攥在我的手裏,上麵有他的名字和電話。

我麻木的走著,離開診室,可是那些話都不停地在腦中旋轉著。

“這種病,需要盡早治療,要不然時間長了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治療的話還來得及,您應該好好想想,盡早住院吧。”

“這樣的話早治療的話,如果等到了捐獻者,可能會很快的治療好的。”

……

我來到陸雲尋的病房門口,他還沒睡,倚著枕頭再看泰戈爾的詩歌。我沒有走進去,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

陸雲尋,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死呢。這是一件殘酷的事,還是幸福的事呢?

在門口待了好一會兒,終於決定推門進去。他淡淡的說:“你回來了。”

我點點頭,對他說:“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

“那你怎麽辦?”他問

我扶他躺下說:“我陪你啊!”

我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麵容在病床旁看著他。

我用手覆蓋住他的眼睛說:“早點睡吧。晚安。”

他笑。

一夜未睡,我在看著他。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陪他多久。陸雲尋,我們彼此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