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故人重逢

貓走在路上,嘴裏輕吟道:“若把西湖比西子,濃妝宜。”

跟在她身後的杜一咧嘴一笑:“想不到貓貓你現在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要是等一下皇上不答應你的要求,你就笑不出來了。”

貓貓眉毛一挑,笑眯眯的側臉看著心事重重的杜一:“誰說我找他是想要他改變主意的。”

杜一皺著眉頭看著貓貓笑眯眯的臉:“那你”

貓貓點了一下頭,嘴角微微一勾,帥氣的把頭發往肩膀後麵一甩:“他不改,我改。”

“你改?”杜一眼裏滿是詫異:“你怎麽改?”

貓貓無所謂的摔了一下頭:“怎麽樣來說,我也會是一個拘泥的人,隻要能達到目的,什麽手段都無所謂。”

杜一呆呆的停住腳步不再往前走,啞聲說:“你不會是想騙皇上吧?”

“騙?”貓貓也跟著他止住身形,回身笑笑道:“什麽騙不騙的,說得那麽難聽,很多事情隻是一個手段而已。”

凡正皺著眉頭想著怎麽擬那道叫貓貓和三大聖地停手地聖旨時。就聽到耳邊傳來貓貓地笑語聲:“皇上。好久不見。”

凡猛地抬起頭。快步走到房門往外看。卻沒有看著自己想要見到地那道熟悉地身影。

歎了一口氣。凡轉身回到書桌邊坐下。沉吟了一下。吩咐站在自己拿著筆墨等著自己地小太監:“你寫”

他地話還沒有說出來。又聽到貓貓地笑聲:“怎麽了。難道你這個老朋友從京城來就不願意見我一麵嗎?”

說著語氣一邊。有些哀怨地說:“還是你不再當我是朋友了。”

凡臉色一變,起身又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外麵還是空空****除了他的侍衛之外,再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身看著拿著筆的小太監:“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小太監訝然地望著莫名其妙問出這句話的皇上,用力的搖了一下頭之後,才發現自己的這個做法不對,連忙跪倒地上:“回皇上,奴才什麽都沒有聽到。”

凡的眉頭微微皺起:“什麽都沒有聽到?”

“那是當然的,”貓貓地笑聲在凡耳邊響起:“我用的是傳音,除了你再不會有人聽到的。”

凡搖了一下頭,嘴角微微一勾:“倒把我嚇了一跳,你怎麽還是怎麽頑皮。”

“我不管,”貓貓地笑語聲繼續傳來:“我在西湖邊上等著你,你要快一點哦。”

凡搖了一下頭,他的眼裏有著無奈和笑意:“來人,幫我備衣。”

小太監看著自己手裏的筆:“皇上,這個

“等我回來再說。”凡有些心浮氣躁的對聽到自己地吩咐立馬跑進來,拿起衣服準備幫自己更衣的小太監:“放下,換我平時穿的便衣來。”

小太監被凡怒怒的語氣嚇得一震,連忙跪倒地上:“是。”

凡一腳踹到小太監的身上,怒斥道:“是什麽是,還不動作快點。”看著小太監連爬帶滾的往外麵爬去,怒怒地罵道:“不中用的奴才,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貓貓靜靜地聽著凡從裏麵傳來的聲音,歎了一口氣,抬頭看著站在身邊地杜一:“你回去吧,我等一下就會回去了。”

“你杜一剛想說什麽,看到貓貓的眼神之後就點了一下頭:“我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貓貓點了一下頭,朝杜一眨了一下眼睛:“安啦,我不會有事地。”

凡轉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侍衛,沉聲吩咐:“你們回去。”

說完轉身抬腳往前走,還沒有走兩步,就回身對依然跟在自己身後的那些侍衛怒喝道:“我叫你們回去,難到你們沒有聽到嗎?”

那些被怒罵的侍衛麵麵相覷之後,用力跪在地上:“皇上,恕奴才不能遵旨。”

凡盯著眼前跪成一排的人,冷冷的問道:“不能遵旨?”

“是的。”為首的那個侍衛在凡的逼視之下,背上的冷汗霎那間將內衣都浸濕了,但還是咬牙說道:“現在杭州不比往時,外麵情勢不明,屬下就是死也不會讓皇上單獨出去的。”

凡怒氣衝衝的看著這些不再做聲的侍衛,冷哼一聲,終拂袖而去。

跪在地上的那些侍衛相互看了幾眼,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跟著氣衝衝往西湖方向走去的主子走去。

凡沿著道路來到西湖邊,看著湖裏的小舟,一時間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湖邊,一隻小舟隨著湖水的動**而上下起伏,在小舟上,有一個人背對著岸邊坐在小舟上。

單薄的背影,孤

形,都讓凡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

小舟上的人雖然背對著岸邊,但似乎也感覺到了凡的眼光,身子微微的震了一下,手指將垂在背上的發絲挽到胸前,輕輕的歎口氣之後:“你瘦了。”

聽著這個熟悉的身影,凡低低的嗯了一聲:“你也瘦了。”說完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無比,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念的原因。

小舟上的人聽到凡的聲音之後,又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你這些時間過得不好?”

凡的眼神一黯,眼裏先是露出一種嘲諷的譏笑,隨即一冷:“好不好還不是一樣,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皇上,你手握大權,天下之間又有什麽得不到的?”似乎和凡眼裏那個諷刺的眼神相應一樣,小舟裏的人的聲音也充滿的濃濃的諷刺。

“什麽事情都掌握在皇上你的手裏,”她淡淡的笑聲傳來,讓凡的心裏一苦:“皇上還有什麽想要的。”

凡的雙手緊緊的互相抓住,似乎在阻止自己忍不住去將小舟上的人抓過來擁入懷中,深呼吸半響之後,才沉聲說道:“我就是擁有天下又如何?”

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眼睛裏卻有著濃濃的痛苦,低頭看著自己攤開手之後,掌心裏麵那道被自己指甲掐得深深的口子,在他鬆開手的那一瞬間,就從裏麵冒出來一滴血,看著血珠在掌心裏凝結,凡眼裏的那種痛苦也跟著凝結,慢慢的變成冰。

小舟裏的人始終沒有回頭,到這個時候隻是低低的歎一聲氣:“你恨我嗎?”

“不。”凡搖了一下頭,冷冷的說道:“沒有什麽可以恨的,你走的時候我沒有攔你,現在也不會恨你。”

他淡淡的一笑:“我隻是想不通你既然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

白衣猛地回頭看著凡:“我為什麽回來皇上真的不知道嗎?”

對白衣的問話,凡隻是搖搖頭,在白衣轉頭的時候,他就轉動身體背對著白衣了。

白衣看著凡的背影,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之下才開口問道:“難道你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了嗎?”

聽到白衣的問話,凡背對著白衣的身形動都不動一下,隻是伸出手輕輕的將垂在自己身邊的柳枝拉住,往上勾著的嘴角慢慢的平下來:“這句話也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白衣的神色一黯,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是默默的看著岸上那個自己深愛過的男人。

凡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白衣的回話,冷哼了一聲,轉頭看著低頭不語的隨著小舟沉浮的白衣:“既然你不願意呆在我的身邊,我看不看你又有什麽區別?”

白衣抬起眼和凡對視良久,看著凡那不再有任何波動的眼睛:“我回來是隻是想請皇上放過我的弟弟白夜。”

對白衣的話,凡喟然一曬,悠悠的說道:“這句話你好像不用和我說吧。”他將視線挪開,不再和白衣對視:“現在要殺白夜的人不是我,是貓貓。”

白衣怔怔的站起身,腳尖用勁,從小舟上躍到岸邊,盈盈往地上一跪:“皇上,算白衣求你了。”

“白衣,白衣凡嘴裏咀嚼著白衣剛剛的自稱,眼裏的冷意大盛:“好一個白衣,那朕的白賢妃又去哪裏了?”

白衣眼瞼低垂,她知道凡計較的是她沒有自稱臣妾,低聲說道:“以前的白妃已經死了,現在隻有白衣。”

她的話讓凡的手掌頓時緊緊握住,關節也因為用力發出嘎嘎的聲音。

良久,凡的嘴角慢慢的往上勾起:“我現在不是在救白夜,我會下旨不讓任何人殺掉白夜的,他會平平安安的活著的,白衣又為何提出這樣的要求?”

白衣抬頭看著凡掛在嘴邊的輕笑,心裏一痛,咬了一下牙:“皇上不是在救白夜,而是在害他。”

“放肆,”凡怒喝一聲:“朕怎麽在害他?你難道不知道現在隻有朕在保他嗎?”

對凡的怒喝,白衣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隻是定定的看著暴怒中的那張臉:“皇上確定你是為了保他嗎?”

她輕輕的站起來,一字字的說:“皇上隻是在利用白夜而已。”

眼看著白衣:“就算是利用又怎麽樣,你要知道,現在隻有我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白衣淒然一笑:“保住他的性命又如何,他還不是變成了一個沒有沒有人性的惡魔了。”

凡笑了一下:“那又如何,最起碼他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