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腹黑的豺狼

傍晚時分,幻鷹堡裏熱鬧了起來,前院後院搭了三個戲台子,李城本身就是個樂活的主,聽戲怎麽能少的了他呢?

被歐陽軒壓著,來了後院,聽那霸王別姬。

“城少爺,聽說這上麵的主角花旦的模樣可好了,要不要先去後台看看?反正還沒有開始呢!”

李城隨意的應了一聲,人山人海的,眼神一直尋找著不見蹤影的歐陽淵。

中午吃完飯之後,就不再見他了,說是忙去了,個個分鋪裏都有許多賬目需要他親自把關。

李城以為這會應該忙完了,誰知還是沒有他的身影。

不免失落起來。

好似身旁少了什麽,不舒服。

突然被歐陽軒拉起,硬是拽進了戲班子的後台。

戲班子裏的人正在為了即將到來的場麵布置著,每個人都匆忙的在後台走著。

“哎哎,我說你有點精神氣成不?看,那個就是花旦。”

模樣可愛,正在上妝,看上去年齡頗小,李城沒有什麽心思,“看過了?看過了,我出去了,我們站在這裏,會礙著別人的。”

“沒意思,特意趁大哥不在,帶你來欣賞美人的,一會出去可就看不成了。”

李城沒頭沒腦的吐出一句,“還沒有你大哥美呢。”

……

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極點。

歐陽軒傻笑著,拉著李城出了戲班子後台,坐在了前排的位置上。

那裏,早已有人等候多時了。

“城兒去了哪裏?”

李城見他出現了,頭腦開始發熱,神智開始模糊。

抑製不住興奮的情緒,一頭載進了歐陽淵的懷裏,“你三弟帶我去後台看美人去了。”

歐陽軒挪著座位,盡量與他們保持距離。

李城啊李城,吃裏扒外的家夥!

“哦,三弟是打算棄了夜兮?”

……

正巧端著茶水的夜兮從遠處飄來,聽到自家的堡主如是說著。

氣呼呼的把茶水盤子放在了桌上,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座位席。

“大哥!我會被你害死的!夜兮,小夜夜啊,別啊,等等爺……聽爺解釋!”

李城又一本正經的坐到了歐陽淵的旁邊,笑嘻嘻的盯著歐陽淵,傻裏傻氣的。

“城兒,可是為夫臉上有髒東西?”

“沒有。”

“……城兒你再這樣**為夫,為夫可就要就地正法了。”

“咳咳,看戲看戲。”

此時少了舔躁的歐陽軒,李城覺著心情大好,台上也開始了戲

隻是眼神時不時的瞅著身旁的歐陽淵,魂不守舍的,聽戲,那是左耳聽,右耳出,聽進心裏隻有那很小很小的部分,大多都給了歐陽淵。

不知怎的,今天下午是怎麽看他怎麽順眼,巴不得一個勁的往死裏看。

心心念著的,頭腦裏想著的,嘴裏碎碎念的,統統都是歐陽淵。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或許隻是生病了,認為幻鷹堡裏,隻有歐陽淵和他最緊密,所以想無時無刻看著他吧。

“過幾日出堡,去參加武林大會。”

李城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嘴唇微啟,說完了才知道是與自己在說話,忙點頭應和著。

“我隻有一個條件。”

“什麽?”

突然,從戲台子上飛出一把匕首,小巧的讓在座的家仆們,幾乎都沒有察覺到。

而且,那把匕首,是衝著李城而去的。

那一刻,李城仿似看到了死亡的出口,就在他的不遠處,閃著白色的光芒。

千鈞一發之際,從側麵也飛出一個不知是何物的暗器,正巧與戲台子上的相碰撞,一同落在了地麵上,響起清脆的聲音。

驚魂未定的李城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

可能是嚇的不輕,雙手有些顫抖。

歐陽淵站起身,怒吼了一聲,戲台子上跪倒了一片。

歐陽瑾從後台走了出來,冷哼著調調,朝著李城和歐陽淵走來。

“開戲前的助興節目?”

歐陽淵見歐陽瑾走了出來,微皺著眉頭,不悅的問道。

歐陽瑾指著李城,“他有居心。”

歐陽淵長舒著氣,“有居心又何妨?我幻鷹堡將來都會是他的。”

……

李城即使再搞不清狀況,即使再害怕,在聽了這句話後,心裏也猶如五雷轟頂。

吵架歸吵架,別把他牽扯進來。

他不屬於幻鷹堡,幻鷹堡更不可能是他的,別說笑了。

“大哥,果真要姑息養奸不成?”

“他已經是我的人,何來姑息養奸一說。”

歐陽瑾不屈不撓的指著李城,好似他是天大的罪人一般,“大哥,你可不要後悔。”

“有勞二弟操心了。”

“哼!”

歐陽瑾又氣呼呼的離開了。

聽戲的人也多半因為中途的停頓而離開了。

李城戳戳歐陽淵的腰身,“他怎麽了?”

“城兒……”

“幹什麽這樣叫我?我有些不習慣。”

“城兒,你要知道,既然進了幻鷹堡,除非有我批準,不然就是一隻鳥也飛不出去的。”

李城咯噔了一下,“我知道。”

江湖上有傳言,他清楚的知道。

“所以,城兒,我們回房吧。”

“什麽?”

“還要聽戲?”

李城擺擺手,他不想英年早逝。

“那,我們回房。”

“回房可以玩別的嗎?”

李城這會的腦袋瓜子怎的不靈光了呢?是剛才真的被嚇著了嗎?

還是,他故意的?

回房,當然有好玩的啊!

歐陽淵邪惡的攬著李城的腰身,出了戲台子。

“中秋不吃月餅嗎?”

“你想吃?”

李城點頭,“我想吃肉餡的月餅!”

“你會做?”

“幻鷹堡不是什麽都有嗎?給老子變出兩個來!”

“不如,我們回房吃肉,如何?”

……房裏藏了肉嗎?他什麽時候放的?

廚房的好吃的,都被他和歐陽軒給偷吃個差不多了,哪裏還有肉?

撓撓頭,瞅著一臉壞笑的歐陽淵,“真的有?”

“千真萬確。”

“我不信。”

歐陽淵打橫抱起他,“不信也得信。”

……

這邊氣憤的歐陽瑾撞見了正在鬧別扭的歐陽軒和夜兮,心情本身就不好,伸手打了給了歐陽軒一巴掌,“廢物。”

“嗨,二哥,你發瘋了?開始亂咬人了?趕緊回屋去,在這裏湊什麽熱鬧?”

歐陽軒也不氣,隻是揉了揉被打的臉頰。

“幻鷹堡將來都會姓李。”

“姓李就姓李,不是挺好。”

“李城的身份來曆,可不容小窺。”

歐陽軒也二哥沒有要走的架勢,夜兮也哄不好了,嚴肅起來,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說著,“二哥,我們都能查出李城的身份,相必大哥也早已知曉。他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連你也這麽認為。”

“就算幻鷹堡藏著寶藏,那大哥說給他,你又能怎樣?”

歐陽瑾歎息一聲,“我剛才試了他,他真的一點功夫都不會。”

“我也替他把過脈,他一絲內力都沒有,二哥你別杞人憂天了。”

或許吧。

也許,他真的想多了。

要是他隻是清清白白的李城多好。

“我走了。”

“二哥慢走。”

“……我也要走了。”

跨出去的步子,被拉了回來,摔在歐陽軒的懷裏。

“爺的臉被打了,今晚你得負責揉揉。”

“……又不是我打的。”

“主債仆償。”

夜兮斜眼看著他,紅了臉。

“美人,我們回房吧。”

歐陽家的主子,都是豺狼。

披著羊皮的豺狼。

表麵上溫順,骨子裏偷著腹黑的本質。

碰到像兔子一樣的柔弱動物,本質就會顯現出來,並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