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奸情(1)
接下來的三天，王家平靜得讓人不敢相信。
各房之間都在猜疑著，卻又都什麽也沒做，起碼在明麵上什麽都沒做。這幾天，那些最愛串門聊天的丫頭婆子都大門不出，幾個大管家、管事則在忙著對賬，查所謂的“內奸”。王家的祭祖，就在這樣的氣氛中順利地完成了。沒人搗亂，也沒人陽奉陰違。看著底下波濤洶湧，表麵一團和氣的景象。小葉也不得不佩服二少爺好手段。
因為有些感冒，加上這天忽然又下起了小雨，所以那祭祖大典小葉沒去。聽著回來的十三姨娘眉飛色舞地敘述這祭典的隆重和二少爺的大方得體，小葉也不由暗自遺憾了下。雖然說不怎麽欣賞花樣美男型的男人。但是這祭典一過，想再見見舉手投足間風雅俊秀得恰到好處的男子，恐怕短時間內是不容易了。
但是……沒想到……很快地……小葉又見到了這王家二少。她想過無數的可能，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再次見到王梓楓是這樣的情景。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當小葉回過神來，十三姨娘已經讓人綁了跪在正廳前的天井中。瓢潑的大雨無情地洗刷在她不停顫抖的身上。周遭搖曳的火把襯映著十三姨娘無辜的臉上滿是不知所措的惶恐。那表情看得小葉一陣心痛。十三姨娘哪受過這些！各房的夫人已經在正廳前的屋簷下一字排開，大夫人、二少爺幾個人站在了中間。
突然，太突然了！
晚上，有些感冒的小葉睡得挺早，半夜時分一陣隱約的人聲喧嘩把一直迷迷糊糊的她吵醒。她起身打探，正好看見一個黑影從院牆上越出去。再然後，就是二管家帶著一堆人把十三姨娘五花大綁起來。說什麽她裏通外賊，不守婦道。還說最近家裏丟的古董都是十三姨娘勾搭漢子偷的！
陰謀！這是絕對的陰謀！
今天的祭祖一過，離二少爺給的期限就隻剩三天。心中有鬼的人怕是早就坐不住了，最沒心計的十三姨娘就成了替罪的羔羊。這個陰謀太可怕了，會要了十三姨娘的命！
“小葉，快想辦法，快想辦法呀！再晚，十三姨娘的小命就沒了。你不是一直自詡聰明嗎？現在快想個法子呀！”頂著大雨，陪跪在十三姨娘身後的小葉不停地催促自己。
“想不到呀，想不到。”大夫人終於說話了，不緊不慢的，“陳氏，居然是你！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跪著的十三姨娘淚流滿麵，不顧雲髻散亂，隻一個勁地死命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大夫人，我不知道呀！我今天隻是在睡覺，然後二管家就把我抓來了，我都不知道是什麽事。還有那個什麽翻牆的人，我真不認識！十姨娘，十姐姐，您是知道我的，我怎麽會偷東西呢。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回應她的，是大夫人的眼白和十姨娘的後腦勺。
“哼！證據俱在！你還想狡辯麽？”一邊的三夫人早就沒那麽好的耐心了。
“證據？什麽證據？我沒有的，我是冤枉的！”十三姨娘隻知道一個勁地哭著說著無力的辯詞。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你看看，這是什麽？”說著，三夫人扔出一個包袱，裏麵赫然是一些女子的細軟，“這是那賊子掉在牆邊的，這裏麵的首飾，明明就是你的！”
“我……”十三姨娘愣住了，怎麽會這樣？但是一貫慢半拍的她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仿佛突然開竅了一般，“那是小賊跑我那裏偷竊，怎麽說我偷呢，我偷的話，偷自己的算什麽？”
“哼！就知道你這賤人不會老實，”三姨娘突地一笑，“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帶人證！”
當這所謂的人證走上前來的時候，小葉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陰謀呀，陰謀！
“小……小眉？怎麽，你怎麽？”十三姨娘一下子懵住了，怎麽自己的貼身丫鬟之一成了證明自己是內賊的證人？
“我待你不薄……”半晌，十三姨娘才木然地說出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