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章(18 35)
秦子歌睜開眼,滿眼都是正以平穩的頻率微微上下浮動的健碩肩膀,此時,她正處於從那個肩膀延伸出來的手臂的環抱中。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她抖了一下,肩膀浮動的頻率被打『亂』了,不過在扭動了一下身軀後,又恢複了那種頻率。
秦子歌腦海中不禁浮現起昨晚的事來,可是她又不願回想。她是個傳統的女孩,在她看來,女孩隻能將自己的身體給予那個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以前對趙宇東,她就是這麽想的,可惜他卻離她而去了。在分手那天她給自己定下了規矩,和下一個男人上床,一定是在婚禮之後,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入洞房”時。可是不知怎麽,這個幾乎根深蒂固的想法昨晚卻動搖了,不,不應該說動搖了,而是崩潰了,崩潰於戴辛那火一般的**下了。
她覺得自己很可笑,又看了看戴辛熟睡的臉。難道自己真的已經開始喜歡上這個曾經討厭過的男人嗎?他真的是自己少女時代的那個記憶嗎?那個記憶竟然如此戲劇姓地失而複得了嗎?還有,經曆了如此一晚後,對方會怎麽看自己?以後他會覺得自己沒有主見不保持矜持嗎?同事們會怎麽看自己?會認為自己是個拜金女孩嗎?鄭曉茹會怎麽對自己?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最重要的是,昨晚是自己的安全期嗎?好像上次例假才走了半個月,那是不是應該吃『藥』呢?秦子歌掰著手指算了算,可思維卻一片混『亂』,計算不清。在她輕微的動作中,戴辛醒了過來。
“你……你醒了?”秦子歌看著剛睜開眼就微笑著凝視自己的戴辛,尷尬道。
戴辛伸出手,抱住她,輕輕吻了下來。秦子歌紅著臉,邊躲避邊推搡邊小聲笑道:“哎呀,快刷牙去吧,好看的小說:踏雪行。”
戴辛尷尬地笑了笑,起身拿起睡衣,邊穿邊問道:“怎麽樣?睡得好麽?”
“嗯,”秦子歌點了點頭,“床很舒服。”
“是床很舒服還是我抱得很舒服呢?”戴辛笑道。秦子歌笑著將臉埋進了雪白的枕頭裏,隻能看到『裸』『露』在外的通紅的耳朵。
收拾妥當後,二人來到三樓,傭人早已準備好了早餐,雖然都是普通食物,但是秦子歌覺得味道特別好。用過餐後,來到車庫,戴辛發動了賓利,載著秦子歌向公司駛去。
秦子歌原以為這一路上戴辛會對她說些什麽,她也做好了麵紅耳赤的準備。可是不知為什麽,對方卻一言不發,隻是微笑、平靜地開著車,朝陽將幸福洋溢在他的臉上。她看了他幾眼後,漸漸覺得安心了下來。
駛進地下停車場時,戴辛的車和張學濤的車遇個正著,二人都降下車窗,戴辛笑道:“老張,早啊。”
“呦!”張學濤故作驚訝,越過戴辛的肩膀,看了看副駕駛上的秦子歌。
“張總早。”秦子歌紅著臉問候道。
“嘿嘿,早。”張學濤歪著嘴笑道,對著戴辛眨了眨眼,發動了車子。
到公司後,秦子歌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繼續整理起影片所需的效果圖來,剛整理了幾張,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秦子歌說。
一個梳著幹練的短發,有著古銅『色』皮膚的女孩開門走了進來。
“你好,請問你是秦子歌秦老師嗎?”女孩問道。
“對,請問你是?”秦子歌覺得女孩有些麵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哈,我叫劉菲。”女孩大大咧咧地自我介紹道,“是你的副手,影片的副美術。”
“哦,你好。”秦子歌忙說。她想起來了,在影片的前期籌備會議上,其他各部門都是外聘老大,由公司員工做副手或助理,而隻有美術部是由秦子歌擔任總美術,可其中的一個副手卻是外聘的。。當時她還納悶,可是由於心情煩『亂』,沒有記住對方的樣貌和名字,隻依稀記得是個女孩。今天對方的到訪才使她回憶起來了。
劉菲笑了笑說:“我今天來,是想看看你的前期籌備做得怎麽樣了,有什麽任務的話盡管交給我,別客氣。”
“哦,”秦子歌笑笑說,“我看了劇本,也做出了一些主要場景的效果圖,你來看看。”說著,她拉過一把椅子放到自己的身邊,並將電腦屏幕挪動了一下。
劉菲坐在椅子上,翻看著電腦屏幕,開始還好,可是越看表情越奇怪,撅著嘴唇,眉『毛』擰得一個高一個低。
“怎麽樣?”秦子歌有點擔心地問。
“哦,很漂亮。”劉菲笑笑說,“秦老師,你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也沒有啦,隻是隨手做了做。”秦子歌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用叫我秦老師,叫我子歌就好了。”
“哦,子歌。問一個私人問題,你今年多大了?”劉菲突然問。
“哦?”秦子歌愣了一下說,“二十三。”
“才畢業?”
“嗯,才畢業幾個月。”
“這樣,子歌,我去拿一些資料,一會兒就回來,其他書友正在看:玩美人生。”劉菲說完,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秦子歌覺得這個女孩有點奇怪,卻也沒太在意,而是繼續做起效果圖來。
過了一會,戴辛走進了辦公室。
“怎麽樣?累不累?”他『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剛上班,怎麽就會累呢?”秦子歌笑道。
“哦,我是怕你昨晚沒睡好。”戴辛一臉壞壞的笑容。
秦子歌才明白對方的意思,紅了臉,撅起嘴故作生氣道:“不要你管!你來幹什麽?”
“來看看我的寶貝呀。”戴辛笑道。
“哼。”秦子歌鼻子哼了一聲,臉『色』更紅了,為了掩飾,她藏在電腦後麵,繼續做起圖來。
戴辛繞到她的身後,看了看電腦屏幕說,“這些圖……先別做了吧。”
“啊?為什麽?”秦子歌很詫異。
“剛才劉菲來找過你了吧?”
“嗯,剛剛出去。”
“她是公司為了這部影片特聘的副美術,你們可以先談一下,然後再互相配合,完成工作。”
秦子歌直愣愣地對著屏幕發了一會兒呆,又抬頭問道:“是不是她去找你了?她和你說什麽了吧?”
“子歌,”戴辛直起身子,目光遊離開來說,“別看劉菲才不到三十歲,可是做這行已經有六七年了。她的很多想法和實際艸作都很有時代感,是圈內一致公認的新星。”
“那,你……”秦子歌忙站起身,緊張道,“你是什麽意思?”
戴辛低下頭,瞥了她一眼,說:“其實說實話,公司本想請她來做總美術的。可是為了你,我臨時決定讓她屈尊做副美術幫助你。一開始她也很不情願,後來我告訴她你是我的女朋友,又通過老張和她多年的交情,她才同意的。”
秦子歌沒說話,而是表情複雜地看著戴辛。
“她雖然名義上是副美術,其實是在行使總美術的職責。”戴辛繼續說道,“這兩天她和服裝、化妝以及道具部門都研究過了,對於工作內容也初步達成了共識。也就是說她已經把總美術需要做的工作都替你做完了,否則你怎麽可能這麽輕鬆。”
“服裝、化妝和道具?”秦子歌麵『色』陰沉地嘟囔道。。
“對呀,”戴辛說,“你剛剛入行,沒接觸過,可能還不清楚,其實在一部影視劇中,服道化都是統一在美術部門下行事的。”
秦子歌沉默了。她還真不知道這些,她原以為美術隻是負責片場的布景安排呢。不過現在她急速膨脹的情緒中更多的是對戴辛的不滿,甚至也有對劉菲的不滿。
“……而且剛才她看了你的效果圖後,也有些異議。”戴辛繼續說。
秦子歌沒有說話,而是用滿是疑問的目光直視著戴辛。可是她的臉『色』卻很不好看,進而使這種眼神看上去更像是怨恨。
“她剛才去找我了,說出了一些問題。不過我不是做這個的,也聽不大懂。一會兒還是讓她自己和你說吧。”戴辛躲避開了她的目光,快速把話說完,就要向門外走去。
“站住!”秦子歌突然大聲道,其他書友正在看:獨醫無二最新章節。
“怎麽了?”戴辛轉過身問。
“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了。”秦子歌咬牙道。
“哦?那你說說,我什麽意思?”戴辛攤開手笑道。
“你就把我當成了一個傀儡,對吧?”秦子歌不但沒笑,反而生氣了。
“不不,沒沒,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戴辛忙走上前幾步,拉住秦子歌的手,極力否認道。
“算了,我都知道。”秦子歌甩開對方的手說,“其實你也很清楚,我根本沒資格做總美術!”
“子歌,你別生氣呀,”戴辛忙勸道,“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可憐我?賞給我工作?從我一開始到公司你就捧著我,你以為這是在幫我?你知道大家在背後都議論我什麽?你知不知道我也有自尊心?本以為可以憑借這部影片這個職位來證明自己,可是沒想到你還是來『插』手。我難道就真的這麽沒用嗎?”秦子歌越說越激動,不禁哭了起來。
戴辛一時慌了手腳,忙勸道:“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呀,我……你別哭呀……”
秦子歌不再理會對方,趴在桌子上,放聲痛哭起來。
戴辛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二人僵持著,門被敲響了,戴辛隨口說:“進來。”卻突然意識到秦子歌正在哭泣,又忙說:“別進……”可是話到出口時,門已經開了,劉菲一腳已經邁進了辦公室,聽到戴辛隨之而來的反悔,她也愣住了,站在了門口,不知進退。
“進來吧。”戴辛幹脆說道,又做了個讓劉菲把門關上的手勢。
劉菲關門後站在門邊,不敢走進。
戴辛指了指秦子歌**的肩膀,無奈地**了一下臉頰。
劉菲走近了幾步,看了看秦子歌,問道:“子歌,你,你怎麽了?”
“不要你管!”秦子歌聽出了是劉菲的聲音,滿懷怨恨地嗚咽道。
劉菲看了看戴辛,麵帶疑問地指了指自己。戴辛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
“你,先,出,去。”劉菲笑了笑,對戴辛做了個口型,又做了個交給我的手勢。戴辛遲疑了一下,看了看秦子歌,一步三回頭地走出門去。
劉菲將椅子拉近到秦子歌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秦子歌扭動了一下,掙脫了她的手。
劉菲笑了笑說:“子歌,怎麽啦?生氣了?”
秦子歌坐起身,眼睛已經哭紅,卻並沒看劉菲,而是斜視一邊否認道:“沒有!”
“沒有?”劉菲笑道,“那為什麽哭?”
“想哭就哭!”秦子歌撅起嘴,使著姓子。
“哦?”劉菲好笑道,“想哭就哭?那豈不是成了小孩子了?”
秦子歌白了一眼劉菲,抽泣了一下。
“其實誰都是從小孩子過來的,不是嗎?”劉菲仍笑道,“我也是從小孩子過來的。想當年我第一次做影片美術時,根本不知道幹什麽。看看你,還知道做效果圖。比我強多了。”
“你諷刺我,好看的小說:群芳傾懷!”秦子歌瞪了劉菲一眼,大喊道,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哪有啊?我是說真的。”劉菲用勸小孩子的口吻說,“快別哭了,再哭小臉就花了。戴辛就不喜歡你了。”
“我才不要他喜歡。”秦子歌抹著臉上的淚痕,抽泣道。
劉菲聽後,不禁笑出聲來,說:“說真的,子歌,我一見到你,就特別喜歡你這個小妹妹。尤其是以我和老戴老張的交情,我是把你當自家人的。”
秦子歌又看了劉菲一眼,不過目光中夾雜的情緒卻緩和了許多。
劉菲拍了拍秦子歌的肩膀說:“子歌,別哭了。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搶了你的風頭,可是如果做這行久了,你就會知道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你的這張效果圖,”劉菲說著,在電腦上找出了一張秦子歌做好的圖片說,“這張圖做得不錯,可是你卻忘記了預留機位和軌道等地方。”
秦子歌瞪大了哭紅的眼睛看了看圖,似乎恍然大悟,撅著嘴點了點頭。
“還有這張,”劉菲又找了一張說,“這個房間你布置得太秀氣了,一看就是你心目中的女孩房間。可是你注意到沒有,這部影片中的女警姓格是很剛硬的。一個剛硬的女警怎麽可能以粉『色』調來裝扮自己的房間呢?和姓格反差太大了。”
“哦。”秦子歌『揉』了『揉』眼睛應道,心裏不禁有些佩服劉菲了。
“所以你需要學的還很多。”劉菲沒有再挑『毛』病,總結道。不過秦子歌知道,這是對方在給自己留麵子。自己做的效果圖問題肯定遠不止這些。
劉菲又笑道:“子歌,其實我入行這麽久了,還是在不斷學習和總結經驗。活到老學到老嘛。你如果想繼續從事這個行業的話,那就要不辭辛苦,不恥下問,從每部影片中總結經驗教訓。這樣才能不斷進步啊。”
秦子歌聽後,點了點頭。
“這部影片,你放心。”劉菲說,“我會盡量輔助你的。不過你也不要因為經驗少就束手束腳,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出來,別讓好想法埋沒在肚子裏。我們都別在乎什麽總美術副美術的頭銜,所有事我們都商量著來,爭取做一部優秀的影片。好嗎?”
秦子歌感激地看了看她,用力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啦。”劉菲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優盤說,“我這裏有一些做好的效果圖,以及服道化部門的設計稿,你都看一看。有什麽想修改的地方,盡管動手實踐。”
“哦。”秦子歌接過了優盤,點了點頭。
“我一會兒還要和外聯再去仔細研究幾個場地,這是我的電話,有事打電話。”劉菲又拿出一張名片說。
“啊?菲姐,”秦子歌用尊稱說,“你還要出去啊?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不了,”劉菲笑道,“吃飯的機會還有很多,還是先忙正事吧。”說完,她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秦子歌被劉菲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可是當她打開優盤裏的文件時,她對她的專業技能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讓她修改,她真的找不到一點下手的地方。拿自己做的那些自以為是的效果圖來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學校教的那點書本上的東西遠遠不夠用了,原來自己還要學習的地方真的還有很多。她想。
中午秦子歌沒去吃飯,而是一頭鑽進了劉菲的那些效果圖中仔細研究起來。戴辛見叫她不動,便給她打包拿回來了飯菜。
整整一下午,她都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內。飯菜的香味隨著溫度的減退而消散了,可她卻並不覺得餓。在畢業了幾個月以後,秦子歌頭一次過了這麽充實的一天,學到了這麽多東西,好看的小說:大主宰。
再抬起頭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看了看時間,竟然是晚上七點多了。早過了下班的時間,可是戴辛為什麽沒來叫自己呢?她覺得奇怪,活動了一下脖頸後,打開門,走到了走廊裏。
今天是周五,下了班的同事們都迫不及待地回家了,走廊裏冷冷清清的。隻有戴辛的辦公室沒關門,屋內的燈光映『射』了出來,裏麵還不時傳來說笑聲。
她走到戴辛的辦公室門前,向屋內望去,不禁十分驚訝。屋內有三個人,戴辛和張學濤自不必說,另一個竟然是徐穎。此時三人正圍坐在桌前打撲克。
“徐穎,你怎麽來啦?”秦子歌忙走進,驚喜道。
“來接你下班唄,你功勞夠大的。”徐穎回過頭,撇著嘴笑道。
“那,那為什麽不去叫我啊?”秦子歌笑道。
“哪兒敢呀,”張學濤說,“老戴說你正奮發圖強呢,誰敢打擾你呀。”
秦子歌看了看戴辛,戴辛豎起了大拇指,笑了。她的臉也紅了一下,笑了。
“怎麽樣?忙完了?”戴辛問道。
“嗯。”秦子歌點了點頭。
“那下班吧。”徐穎把手裏的牌扔到桌上說,“不玩了。”
“哎,哎,你能不能講究點兒?”張學濤忙不迭道,“我都輸慘了,這手牌好不容易兩炸啊,就不能讓我扳回一局啊?”
“對了,你怎麽來了?”秦子歌和徐穎沒理會張學濤,互相聊天道。
“不是說好了明天你要搬家嘛,忘啦?”
“啊?我,我還沒決定呢。”
“哎呦,姐姐,不會吧?難道你還想在那棟破房子裏耗下去啊?”
“我……”秦子歌猶豫了。
徐穎一皺眉:“什麽你呀我的,就這麽定了。力工都幫你找好了。”
“啊?誰呀?”秦子歌一愣,問道。
“這不。”徐穎說著,一指戴辛和張學濤。
張學濤一指收拾撲克的戴辛:“我是監工,力工隻有他一個人。”說完,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向外走時,戴辛悄悄問秦子歌道:“你今晚還回家麽?”
“不回家去哪兒呀?”秦子歌知道戴辛的想法,卻明知故問道。
“去我家啊!”徐穎不合時宜地『插』嘴叫道,“我們打麻將!”
“哎!”張學濤忙拉了徐穎一把,使了個眼『色』。
“幹嘛啊?”徐穎白了他一眼說。
“嗯……”張學濤頓了一下,小聲說,“我還要和你過二人世界呢,別讓他們打擾我們。”
秦子歌和戴辛都偷笑起來,他們都知道,其實張學濤是為了他們好,所以以自私為名找了個借口。不過徐穎卻沒明白,反駁道:“都和你‘二人世界’幾天了?今天是周末,大家一起玩玩有什麽不好?再說了,老娘也得休息休息。”這一番話,說得張學濤尷尬無比,秦子歌和戴辛卻快要笑噴了,於是隻好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