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峰看著一道又一道上來的山珍海味,瞬間就沒話說了。
服務員對待江遲景的態度非常好,還問需要什麽酒,江遲景示意讓服務員問張彥峰。
張彥峰緊了緊自己身上那套臨時在商場買的西裝,尷尬的說:“綠茶吧。”
服務員沒有笑,而是繃著一張臉:“先生,我們這裏隻有紅酒和白酒,沒有綠茶。”
張彥峰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瞄了眼江遲景,迅速的躲開他投來的對視,而後咳嗽了下,“我不喝酒,謝謝。”
男人筆挺的坐在那裏,漆黑如墨的雙眸冷冷的看著張彥峰。
他不是傻子,察覺不出這位小舅對自己的敵意。
“那需要為您上茶水嗎?”服務員補充了一句說,“這是免費的。”
張彥峰聽出服務員的嘲諷,他急了說:“不用!”
張彥峰不想喝水了,雙手都無處安放。
江遲景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舉足之間都是貴族氣質,他慢慢說道:“雲港經濟條件不好,聽說都是吃白菜燉豆腐?”
張彥峰咳嗽了下說道:“雲港現在正在慢慢開發,再過個幾年肯定會更好……”
“幾年?”江遲景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
簡單兩個字像一個巴掌打在張彥峰臉上。
江遲景雙腿疊著,捧著服務員為他倒的酒,輕輕搖晃著**,手指輕輕摩擦著的酒杯,上麵倒映著他陰冷肅殺的麵色。
江遲景冷淡的嗓音:“晚晚不是沒吃過好的,隻是不好的她也可以咽下去。”
張彥峰想要喝茶水卻發現水沒了。
麵上的尷尬之色越來越重,他發現這個小舅特別的有錢,身上穿的是品牌西裝,就連手表都是勞力士。
他真的沒想到葉晚意會是千金大小姐。
他們這種在農村長大的人其實都很節省,而且也沒有那麽奢侈,連打個車都要考慮夠不夠這個月的開銷。
張彥峰是雲港第一個走出大山的大學生,後來他還是選擇回去建設家鄉。
他有文化,所以能夠聽得出江遲景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麽。
從小在農村長大,又選擇回去農村摸滾打爬的張彥峰是在鄉鄰的關愛下長大的,有足夠的愛支撐著他,所以他不覺得自卑什麽的,隻是他不想讓葉晚意沒麵子。
江遲景看到他還能夠那麽坐懷不亂,手放在桌子上輕輕敲打出聲音來。
“晚晚能夠在鄉下吃苦三年,你確定她能夠陪著你吃苦一輩子?”
張彥峰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說:“但是我們相愛。”
“愛能當飯吃?”江遲景身上的氣息高傲冷漠,“都是成年人了,如果連好生活都不能給她,有什麽資格把她娶回家?”
“別說生孩子請月子中心,會不會連產檢都做不起?”
江遲景說話一針見血。
張彥峰竟然無言以對。
他看著飯桌上的菜,是他將近兩年的工資。
這種生活,他確實是給不起葉晚意的。
可他覺得葉晚意既然能夠在雲港吃那三年的苦,以後也一定會和他一起吃苦,而且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會讓葉晚意過一輩子的苦日子。
他也不忍心讓葉晚意陪他吃一輩子的苦。
“我今天過來見小舅是帶著滿滿誠意來的。”張彥峰昂頭看向江遲景,想以此來化解麵前的難為情。
“是嗎?”江遲景看了一眼他帶來的禮物,“如果是滿滿的誠意,是不是不應該買山寨貨?”
這話說完,張彥峰整個人就像是被倒了一桶冷水下來,僵在那裏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張彥峰沒想到被看出來了,他沒多少錢,可為了給葉晚意撐場子所以去買了高仿的。
“沒錢可以,但是沒錢還裝有錢,這是品行問題。”江遲景的話像刀子戳在張彥峰心上。
張彥峰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收緊,因為羞愧,他臉上還有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
在江遲景的麵前,張彥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遲景忽然說公司有事便直接離開,臨走的時候還說了句好自為之。
望著麵前這一桌動都沒動過的飯菜,張彥峰第一次產生了自卑的情緒。
因為他的尊嚴今天都被江遲景狠狠踐踏了。
張彥峰自知丟臉,所以葉晚意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沒勇氣接,接了說什麽?
告訴她自己被她小舅羞辱了,又或者是他給不了她那麽好的生活。
葉晚意打了兩個電話,張彥峰都沒接,她就沒再打了。
因為感冒,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又迷迷糊糊睡著。
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大半,她口幹舌燥好想喝水。
可雙腿軟趴趴的,才走了沒幾步就差點摔倒,最後還是摔在了某個人的懷裏。
房內沒有開燈,漆黑一片。
可江遲景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還是讓葉晚意一下就聞出是他。
忽然回來的江遲景,身上還帶著冷氣,衣服有明顯可見的雪花。
她撞進他懷裏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原本滾燙的身軀被他冰冷的氣息給覆蓋住了。
葉晚意下意識就要從他懷裏掙脫開,可江遲景卻怎麽都不放手。
“別動。”他壓抑的嗓音,“晚晚,你別忘了,我是個正常男人。”
她立刻就不敢動了。
再然後,葉晚意覺得身體失重,被江遲景抱在了懷裏,她怕會摔倒下意識的就伸出手去摟著江遲景的脖子。
等到意識自己這個舉動不合適,她立刻把手縮回來。
兩隻手小心翼翼的揪著他胸前的衣服。
男人的氣息包裹著她,葉晚意感覺鼻子更呼吸不了了,就連聲音都是嘶啞的:“小舅,你要抱我去哪裏。”
光線不足,葉晚意能夠清晰的看到他脖子處爆出的青筋。
性張力十足的男性荷爾蒙在二人靠近的瞬間肆意**漾著。
他微微低下頭,唇靠在她耳邊,輕聲說:“抱你去**,不然你以為去哪裏。”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葉晚意的脖頸,有點癢,渾身緊繃得像一根拉到極致的弓。
就在他將她放在**,葉晚意以為他會走,卻沒想到被他以壓著的姿態禁錮住。
他炙熱的目光將她鎖死,葉晚意幾乎是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