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大結局 恨你,更愛你

他知道,貝小米這個人,平時裏愛看看新聞,當然,她不是會像普通女人一樣隨便看看,然後就感慨一下他們的遭遇。

她是有目的的去看,她是有計劃的去看,她先找尋著新聞資料,然後再調查他們是否真的犯罪,最後才是替天行道。

幾天前,貝小米曾看過這一個人。

邵年鴻是完全有理由相信,是她做的。

所以,當邵年鴻將懷疑的目光望向了貝小米時,她沒有躲避,而是大大方方的回望著他。

“貝小米——”邵年鴻幾乎是從腹腔中發音出來,“你為什麽從來就不反省一下自己?你為什麽總是這麽自以為是?你為什麽一定要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貝小米卻是凝視著他,雙眸平靜的說道:“我從來就是這樣,這才是真實的貝小米。你所喜歡的女子,一直都隻是八歲之前的江曉菲。”

這時,蓓蓓已經是換下了舞台服,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邵年鴻此刻是連戲也懶得演了,他甩手就走人了。

貝小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是如此的絕決,她的心也如同清冷的月光,淒涼了滿地。

“媽咪,爹地怎麽走了?”蓓蓓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貝小米淡淡的道:“爹地有事臨時離開了,蓓蓓,我們先回家吧。”

兩母女一起回到了家裏,貝小米翻看著蓓蓓的演出照片,她拍了幾張在手機裏,然後再去看了看熟睡著的蓓蓓。

她回到了房間,邵年鴻還沒有回來。

這時,她忍不住的手持飛刀,一下就沒入了沙發裏。

可是沙發並不見血,她有點難以控製自己的心思。

心魔再犯,如同困獸,衝破牢籠一樣。

她上了眼睛,緊握著飛刀,任其在指尖留下一串血跡……

在這個孤獨的夜裏,貝小米想,她可能會孤獨的死去。

但是,她不舍得就此死去。

她還有她最愛的蓓蓓,她的女兒才八歲,她想看著她長大成人,最好是能做一個新娘,有著一個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愛護她,不離不棄。

可是,沒有人知道,那個猥褻幼女的變-態老死的那一晚,她曾經受過怎麽樣的煎熬。

她確實是有想殺了他的想法,特別是心魔在犯的時候,那種想要殺掉天下壞人的想法,就像是火山口的岩漿,以不顧一切的姿勢噴薄而出,無人能擋。

但是,她想到了他曾經說的話。

他不希望她是一個這樣的人。

他希望她做一個正直的人,但卻不是一個能隨意用飛刀拿人性命的人。

他也恨這些壞人,但唯有執法者唯有法律才能製裁他們,決定他們是生是死。

否則,任何人也不能決定著壞人的生死。

所以,那一晚,在淩晨之前,她沒有回家,她亦不知道這個變-態老被人殺死了,而且還是以她的名義去殺的。

她自然是不會去計較是誰殺的,因為,她確實是也是想殺這個壞人。

隻是,她想控製住心魔而已。

她回到了家,看著邵年鴻是那麽的擔心她,她覺得,受的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了。

隻是,當早上警察找上門來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問過她,就給她定了罪。

所以,她也無需去解釋,所有的解釋在他的眼中,就成了掩飾。

她不想,一點也不想。

一個星期的冷戰,她想,等到了女兒的元旦晚會後,應該會有所緩和吧!

但是,卻是依然沒有好轉不說,反而另一宗貪汙受賄的男人死了,他再次將罪名給她扣上了。

而這個夜裏,貝小米覺得自己的心好疼,疼到了恨不得不要的地步。

她想,如果她能撐過今晚,她一定離開。

因為,接下來,她不知道她這樣忍下去,會不會發狂了!

她發狂的一麵,自然是不想被邵年鴻和蓓蓓看到,還有她的妹妹和其他的好朋友們。

她靜靜的坐在了地上,守候著最後的天荒地老。

她看著那高掛的結婚照,心裏竟然是苦澀得無以言說。

曾經不顧一切去愛著的男人,曾經飛蛾撲火也要爭取的愛情,原來,終究是敵不過世俗的一切啊!

現實,從來就這麽殘酷。

理想化的生活,理想化的江湖,都隻有是在夢裏才有的吧。

……

翌日一早。

蓓蓓起來之後,卻是沒有人送她上學。

她不由去敲父母的房間門,可是,沒有看到媽咪在房間,而被子什麽的還是整整齊齊的,被單也是沒有溫度的冰冷。

她馬上就給父親打電話,“爹地,爹地,你和媽咪在哪裏,為什麽一清早就不見了人影?”

邵年鴻在公司呆了一晚,他一直在查看著變-態男人的案卷,希望能夠找出蛛絲馬跡來。

可是,一早就接到了蓓蓓的電話,他的心突然就慌了。

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貝小米悄然離開了。

“蓓蓓,你先別急,爹地在公司,馬上趕回來,你給媽咪打電話?”邵年鴻放下了手中的案卷,一邊拿過風衣一邊往外走去。

蓓蓓的語聲都帶著口腔了:“我打過,媽咪的手機關機了……”

“爹地馬上回來。”邵年鴻馬上開車,飛馳回家,在門口碰到了蓓蓓。

蓓蓓馬上撲進了他的懷抱裏,“爹地……爹地……媽咪不見了……”

邵年鴻看著蓓蓓哭得這麽傷心,他將女兒抱起來,“我們先回房間看看,看媽咪有沒有留下書信給我們再說。”

蓓蓓抱住了邵年鴻的脖子,“爹地,您說,媽咪為什麽會不見了呢?”

“媽咪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她可能是有事情出去了吧。”邵年鴻說道。

兩父女一起上了樓之後,先是來到了臥室,邵年鴻看了看,臥室比往常他看到的要整齊的多。

看得出來,她在離開之前,還刻意的整理過。

這確實是不符合她的性格,她的內務簡直就是用一塌糊塗來形容也不為過的。

而被單裏,早就沒有了溫度,全是一室的淒冷,獨留下了他們父女二人。

邵年鴻這時雙眼銳利的看一了沙發上有破損的痕跡,他走了過來,察看著痕跡,看得出來,這是飛刀刺入了沙發裏,她再拔出來的痕跡。

她在家裏為什麽也會玩飛刀?這是邵年鴻不解的地方。

然後,他在臥室裏沒有任何發現,包括浴室也是一樣,和往常沒有什麽分別。

邵年鴻在臥室裏沒有發現之後,來到了蓓蓓的房間裏,翻了翻蓓蓓的枕頭,看見了她留給蓓蓓的一封書信。

“是媽咪留的嗎?”蓓蓓馬上就問道。

邵年鴻打開來,是一封手寫的書信,上麵還是淚水滴過的痕跡。

他可以想見,她在寫的時候,一定是有哭的。

我親愛的蓓蓓,媽咪的小甜心,請原諒媽咪的不告而別,媽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來不及和你道別了。

但是,媽咪會一直想你,會一直愛你的。

甜心要和爹地快快樂樂的成長!

媽咪永遠愛你!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她沒有刻意的提起邵年鴻。

邵年鴻拿著這張信箋紙,明明是輕如鴻毛,怎麽也覺得會是重如千斤了呢?

貝小米並沒有說起,她是要去做什麽事,而且她連對他一個交待也沒有。

這讓邵年鴻的心,瞬間就失落了起來。

他甚至不敢相信,她就這樣走了。

“媽咪……媽咪做什麽去了呀?”蓓蓓自然是不懂大人的事情,她隻有問邵年鴻了。

其實邵年鴻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麽了,總之,貝小米這次的離開,他覺得是不是和前兩次的殺人事件有關。

難道,他真的錯怪了她嗎?

可是,既然是錯怪了,她為什麽不告訴他呢!

邵年鴻這一瞬間,忽然間就覺得失去了方向一樣。

他安慰著蓓蓓:“媽咪去執行任務去了,沒有這麽快回來的。但是,我們相信,媽咪一定會回來的。”

蓓蓓馬上問道:“媽咪給爹地說了去哪兒嗎?”

“媽咪執行的是秘密任務,是不方便說的。”邵年鴻隻能是先勸著女兒,“即使是夫妻也不能說,所以,爹地也不知道呢!”

蓓蓓經常接觸到邵年鴻執行任務之類的,她也明白這一點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我們一起期盼著媽咪回來。”

“蓓蓓真乖,現在是蓓蓓去上學的時候了。”邵年鴻說道,“蓓蓓,走,爹地先送你去上學。”

邵年鴻在將蓓蓓送去上學了之後,他第一時間給黑狼打了電話。

“黑狼,有沒有小米的消息?”邵年鴻的聲線很沉。

黑狼亦是個人精來的,他也猜到了幾分:“你是不是懷疑這兩次的事情是小米做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真是個混蛋!你真不配做小米的老公!”

邵年鴻於是道:“我們見麵談,我現在你的家門外。”

黑狼知道,最近阿歌和他的關係也不見好轉,而且阿歌的肚子也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他自然是希望阿歌能順順利利的生下來,他也好升級做父親。

黑狼開了門,然後走出來:“出去說話,在家不方便說。”

“我倒是希望你能真心對阿歌,而不是將她一個懷孕的女人困在家裏。”邵年鴻同樣是教訓起了他來,“還有,你利用我的名義,對阿歌施壓,黑狼,這筆帳我們還沒有算!”

黑狼和他來到了外麵,他站定,雙手叉腰,“你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想從我這裏知道小米去了哪兒,是不是?可是,我告訴你,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你和他的關係那麽好,你會不知道?”邵年鴻冷哼了一聲,“她可是什麽事都和你一直分享的!”

黑狼卻是凝眸:“知道我們為什麽會一起分享嗎?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願意傾聽她的心聲。她在新婚之後,曾和我見過麵,她跟我說,她以為不再接任務了。”

“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黑狼卻是萬分的相信她:“我和她從來就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卻是能夠出生入死多年到現在,靠的是什麽?就是信任!她為什麽願意將阿歌放在我的身邊,她知道,我不會傷害那個小笨妞!”

“然而,接二連三出了兩宗命案,你肯定是問也沒有問過她,就認為是她做的對不對?”黑狼生氣的說道,“你可知道,她的心裏會有多難受,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裏想的最多的都是你!邵年鴻,你個混蛋,你是最不配得到小米的愛情的!”

有時候,緣於一個人的信任,是那麽的簡單。

有時候,想要得到一個的信任,卻又是那麽的難。

黑狼在吼著邵年鴻的時候,自己也不是一樣。

阿歌始終是不信任他,不相信他會變成一個好人,始終是不接受他!

黑狼見邵年鴻不說話了,“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她既然是離開了,除非是她自己回來,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學過偵察和反偵察的手段,不一定是誰找得到誰的。”

“而你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真正的凶手,給她一個清白。”黑狼說完了站起身來:“我言盡於此,你自己看著辦吧!”

黑狼說完就轉身離開,他回到了房間,看著阿歌正站在了窗前。

她望著窗外電線杆上的幾隻小麻雀,一直在出神。

“今天的天氣很好,想不想出去走走?”黑狼站在了門口,對她說道。

阿歌轉過身,她看了看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也試著開始接受自己的孩子。

雖然這個孩子來得猝不及防,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她的心願。

可是,終究是長在了她的身體裏的血脈相連。

“好啊!”她點了點頭。

黑狼拿了她的一件外套,又拿了一條圍巾,“雖然天氣不錯,可是冬天依然是有些冷。”

阿歌站在了太陽底下,輕輕的轉了一個圈,她有多久沒有在陽光下感受著生命的難能可貴了。

這一刹那,陽光溫暖的不僅是身體,還有她的心情。

她像是一隻久未經曆陽光雨露的女子,此刻正在享受著來自大自然的恩賜。

她輕輕的跑了起來,追逐著路邊的蝴蝶,和花共舞,和風共跳。

“歌兒,別跑……”黑狼卻是大聲叫道,他跑上前,凝視著她,“小心孩子,醫生說了,前三個月都要小心一些。”

“我哪有那麽嬌貴?”阿歌蹙眉,她難得心情好,這也不準她做,那也不準她做的!

黑狼見她肯和自己說話,也就哄著她:“好,我的歌兒一點也不嬌貴,是肚子裏的寶貝兒嬌貴,好不好?”

阿歌瞪了他一眼,她可是還沒有原諒他呢!

由於前三個月的檢查項目並不算多,阿歌還是很輕鬆。

黑狼伸手將她抱起來,“我們去長椅上坐一會兒。”

長椅上可以曬著冬天的陽光,她坐在了他的身邊,她閉著眼睛什麽也不要去想。

“歌兒,嫁給我,好不好?”黑狼忽然說道。

阿歌嚇得瞪大了眼睛,然後毫不留情的拒絕道:“不好!”

黑狼真是滿頭黑線:“……”

這丫頭就是性子太烈了,她不想嫁他!有了孩子已經是錯誤,如果嫁給他,則是錯上加錯!

“可是,歌兒,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你是一個準媽咪了,你要對孩子負責任的,知道嗎?”黑狼循循善誘,“據不完全統計,那些會形成自卑或者是自閉性格,還有長大後對社會不負責任的人,都是幼年時期生長在了不完整的家庭裏導致的。”

“難道你也想這樣的悲劇發生在了我們孩子的身上嗎?”黑狼輕聲哄著她,“何況,我發現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阿歌卻是懶懶的望了他一眼:“是嗎?我怎麽發現你一向都是在玩我呢!”

“我如果真玩你的話,會讓你先享受女人的快樂嗎?”黑狼在她的耳邊語道,“我如果真玩,就是隻管我自己快樂,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將你摁倒就強來。可是,我有嗎?你自己仔細想一想,我哪次有?”

阿歌被他說得臉兒發紅,她涉世未深,自然是一提及這些,就會不好意思。

何況他確實每次都是讓她先快樂了,他才會要她。

而且那一種飛上雲端的快樂,讓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她一想到了這裏,不由輕輕的抖了一下……

就是這一顫抖時,黑狼卻是發現了,他低頭,吻上她的耳垂,這是她根本不能抗拒的地方。

他太了解她了,即使是在人煙比較少的公園裏,他這樣低頭吻她,依然是情侶之間的你儂我儂親密無間而已。

但是,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她的美麗,不願意讓任何人分享她的美麗。

他將她抱起來,但是唇卻是沒有離開她的小小耳朵處,一路抄小路向著家裏奔去。

隻是進了電梯之後,他看著她的小臉紅撲撲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親一親了。

他快速的進了家裏,用腳一勾門,然後來不及進房間,就在客廳裏沙發上……

他將她輕輕的放在了沙發上,看關她閉著眼睛,他知道,這丫頭想了……

年輕的身體就是這樣,這是經他調-教過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去動情時是什麽樣子的。

“歌兒……”他輕聲喚她,然後伸入衣擺……

“我的乖歌兒,像是水一樣的柔軟……”他輕聲低語,哄著她,疼著她。

……

當浴室傳來洗冷水的聲音後,阿歌將臉捂在了沙發裏,她不敢相信,她會是這樣一個穀欠求不滿的女人!

她竟然是被他幾句話被他輕輕的撩撥,就失去了所有的抵禦能力。

而他隻是吻她,並且用手讓她快樂而已,並沒有真的要她。

她知道,他是顧忌著孩子,這不,衝冷水澡去了。

她卻是在餘韻之中,還沒有緩過神來。

可是,她怎麽會對他這麽依賴呢!

天啊!她怎麽可以有這麽羞人的事情!

黑狼衝了冷水澡出來後中,見她還趴在了沙發上,他不由用手輕輕的拍了她的小PP,然後才道:“歌兒,別壓著了孩子!”

阿歌隻好翻過身來,就看到了他一身清涼的出來,她的臉還紅得很呢!

他低笑了一聲:“害羞什麽,這是女人的自然反應,女人懷孕了,身體會比平時更敏感一些的。”

“你又知道?”阿歌哼了一聲。

黑狼以一幅先知的角色點了點頭,“餓了吧,有湯喝,我下去盛好,一會兒下來。”

他知道她在害羞,於是打住了這個話題,讓她一會兒再下來。

阿歌再次用手捂臉,她確實是餓了,懷孕之後很容易就餓了!

……

邵家,臥室。

邵年鴻看著這裏的一切,他原以為,他和她就算是磕磕碰碰,也能一直走下去。

可誰知,她卻是先當起了一個逃兵!

而他,也以先入為主的觀念,將她推得遠遠的。

就在他沉思之際,邵年鴻接到了阿森打來的電話:“邵哥,我無意中查到了夫人在變-態死的那一晚,她確實有不在場的證明。她其實是在……”

阿森說到了這裏沒有說下去。

邵年鴻沉聲道:“說啊!”

“邵哥,您別急,我帶一樣東西給您。”阿森說著就上了樓來。

很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邵年鴻說道。

阿森拿了一樣東西進來,“邵哥,這是夫人在海邊留下的,當天晚上,夫人去過海邊,有一位打魚的老翁說,看著一個戴著這條白色絲巾的女子,他沒有看見她的麵容,但是,她在用飛刀殺魚……”

“他當時覺得很奇怪,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子,從背影看是那麽的漂亮,他還以為是海上的女神……”阿森遞了過去,“而夫人在走了之後,老翁去揀起來,我已經拿去驗過,確實是屬於夫人的。”

邵年鴻撫著質地很好的絲巾,貝小米是一個很講究的人,她喜歡穿得好穿得漂亮。

“老翁呢?”邵年鴻握在了掌心,卻早已經沒有了貝小米的溫度了。

阿森馬上說道:“在外麵!我帶他過來了。”

邵年鴻下了樓來,然後看著這位打魚的老翁,他的膚色很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海上作業的那一種人。

他凝視著老翁:“你能給我詳細的講一遍當時看到的情形嗎?一點也不要遺漏,當然也不要添油加醋,我不會虧待你的。”

邵年鴻在說話時,阿森已經是拿出了一大疊一百元一張的紅花花的大鈔票了。

對於打魚為生的老翁來說,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這麽多的錢。

他馬上說道:“好,我一定是據實說,當天晚上,由於下暴雨,而且是雷暴,我擔心我不僅是魚沒有撈到,而且是連網也沒有,於是就帽著雷暴雨出來去海上收網……”

“由於視線不是很好,我隻看到了一個背影,但是背影非常的好看,我當時以為是海神之女回來了!”老翁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而他們打魚為生的人,世世代代傳下來,也就有海神之女之說了。

“我雖然老了,但卻是很清楚的看到了她手上寒光一閃,特別是閃電劃破天空的那一刹那,看清了是飛刀在擲向了海裏的魚,她非常的精準,即使是在黑夜裏也這麽厲害。”老翁說道,“我當然是不敢上前去打擾,隻是站在不遠處看著,然後就看見了她的手指在流血……”

邵年鴻聽到了這裏,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你再仔細的想一想,是哪隻手在流血?”

老翁想了想,“是左手……是右手,是兩隻手都在流血……對,就是兩隻手,因為她後來是左右手一起丟出了飛刀,最後就有點像是發狂一樣的跑了……”

邵年鴻聽了之後,很久都沒有作聲,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她那一晚是犯病了。

可是,她不想他擔心,所以就什麽也沒有說。

所以,她在回來的時候特別的疲倦,然後在當他責問她的時候,她卻是想和他恩愛一番。

恩愛的目的很簡單,因為她的病情在加重,有可能是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所以,以她驕傲的性格,她是會離開的。

所以,她根本不解釋,這兩宗案子是不是她做的。

邵年鴻忽然之間好恨自己,他這是怎麽了?說好要彼此坦誠相待,為什麽又會有了隱瞞?

這時江曉溪和鬱霆琛過來了,阿森先過來招呼他們:“鬱先生鬱太太……”

江曉溪衝到了邵年鴻的麵前來:“我姐姐呢?邵年鴻,我問你,我姐姐呢?我打她的手機不通……”

邵年鴻低聲道:“她走了……”

“走了?她去哪兒了?”江曉溪馬上就慌了,“你知不知道,外麵謠傳那兩件事情是她做的。一定是你也相信了是不是?邵年鴻,你為什麽會這樣?你是不是有了先入為入的觀念?”

“你知不知道我姐姐有多愛你,她冒死生下了蓓蓓,然後這些年對你的感情是始終如一,而你呢,我不否認你是忠誠的,可是你愛的是誰?你愛著的是八歲之前的江曉菲啊!”

“你又可曾知道,我姐姐連江曉菲的醋都會吃,她恨自己為什麽會變成了這樣?她多想變回那個八歲之前討你喜歡的樣子。可是你呢?你一直活在了回憶裏,活在了過去,有用嗎?”

“我真為我姐姐不值得,她怎麽愛了一個你這樣的男人!你明明知道她是為什麽而變成了今天這樣,你不是用愛來融化她的心,你而是用苛責來要求她這個要求她那個!”

“曉溪……”鬱霆琛拉了她一下,“好了……”

“霆琛你不要拉我,我要說,我好久之前就想說了……”江曉溪馬上說道,“讓我說完,我之所以想搓合你們在一起,我以為你是一個真男人,你能用一顆包容的心去對我的姐姐,可是你呢?你的心在哪裏?”

鬱霆琛將她抱在了懷裏,“好了,別這麽激動,小心肚子裏的寶寶……”

邵年鴻不由一怔,鬱霆琛和江曉溪又有了寶寶了,那麽他的呢?他的女人都不見了,何來談寶寶之說?

江曉溪聽著肚子裏的寶寶,情緒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但是,她還是認真的說道:“反正我姐姐是因為你不見了的,你的負責找到。”

“我正在找,曉溪,你罵得好,我確實沒有做好。”邵年鴻點頭說道,“我活在了過去的記憶裏,我不是在包容她和對她好,而是一直在責怪她為什麽變了模樣。”

“我決定了,我一定會找出凶手,還她一個公道,我也會找到她,告訴她,這後半生,我會好好的愛她!”邵年鴻說道。

“老大,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鬱霆琛馬上表態。

他現在是主要負責江曉溪再次懷孕的事情,他本來不讓她懷的,可是她說她還想再生一個。

盡管第一次生龍鳳胎時,讓他擔心死了。

可是,她說,她的懷孕是給貝小米和溫哲動力,讓這個家更加壯大起來。

這不,剛剛才知道懷上了,江曉溪就給貝小米打電話,貝小米的電話是在關機之中,她也知道了貝小米離家的事情,馬上就殺來了這裏興師問罪了。

“鬱太太,我們先回去吧!”鬱霆琛做和事佬,“讓老大先找,當然我也會派人找的。”

“好吧!”江曉溪現在雖然擔心貝小米,可是也要為了孩子著想。

……

溫氏公司。

邵年錦知道了貝小米不見了的消息,當時就瘋掉了,他連跟溫哲請假都來不及,就跑掉了。

而溫哲並不知道他走了,她在下班的時候,獨自走進了電梯裏,她也知道,他是為了貝小米的事情。

貝小米不見了,大家都很擔心,她也就什麽也沒有說。

可是,到了停車場的時候,忽然她的後腦勺一痛,當即就暈了過去。

邵年錦殺到了邵家的時候,正是江曉溪和鬱霆琛準備離開的時候。

他看到了江曉溪像是國寶一樣的被鬱霆琛扶著,他不由道:“莫不是又有了吧!”

“是啊!”江曉溪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你和阿哲要努力了!”

“為什麽你和小米都這麽說?”邵年錦眉頭一蹙,“不過,先不說這個,我們是來說小米的……”

邵年錦於是衝到了邵年鴻的麵前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拳打了過去:“邵年鴻,你就是這樣對小米的……”

邵年鴻硬生生的的挨了一拳之後,邵年錦提拳再打的時候,鬱霆琛上前勸架道:“好了,留著他的命,讓他去找小米。”

邵年錦惱怒的一踢桌子,“現在從哪兒找起,我們有沒有頭緒?還有,黑狼告訴我,小米的病可能是犯了……”

“不是可能,是已經犯了。”邵年鴻沉重的說道。

“病……”江曉溪馬上就跑了回來,她嚇得臉色一變,“我姐有什麽病?為什麽我不知道的?”

結果,三個男人都沒有說話了。

江曉溪一看他們的臉色,就已經知道,他們都知道了,於是,她說道:“你們都知道了是吧!就我不知道,霆琛,怎麽連你也瞞我?”

鬱霆琛隻好說道:“曉溪,他們都不說,是不想你讓傷心難過,我也一樣……”

“可是,那是我的親姐姐,我的親人,無論她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應該知道的。”江曉溪馬上道,“快說,究竟是怎麽了?”

邵年鴻這時說道:“曉溪,你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你應該知道,殺手有一種病,是他們戰勝不了自己的心魔……”

“什麽?”江曉溪後退了一步,鬱霆琛即時扶住了她。

“到了哪一步了?”邵年錦也是知道的,他馬上問道。

邵年鴻一拳打在了玻璃桌上,“剛才送走的老翁說,她深夜時在海邊雙手用飛刀殺魚,我想,已經是很嚴重的地步了……”

江曉溪馬上就哭了起來:“這才是我姐姐離開的真正理由吧!以她的個性,如果那兩宗案子不是她做的,她不會沉默的,她會積極的去尋找凶手,可是,她沒有,她故意讓你們去誤解她,姐姐……”

“你個笨姐姐,你怎麽這麽傻呢!”江曉溪激動的倒在了鬱霆琛的懷裏來,“你有什麽事情不能一起商量著呀,非得要自己一個人承受著,而且還要獨自離開,你讓我們怎麽辦?”

鬱霆琛趕忙安慰著她:“好了,曉溪,你要先保重你自己,小米會沒事的,乖……”

江曉溪哭得不能自控,那果不是八歲那年的事情,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後遺症了。

“如果當年媽媽留下的是姐姐,而不是我,我想,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江曉溪在鬱霆琛的懷裏哭著。

三個男人一時之間,都找不到安慰的語言。

鬱霆琛將她抱緊,“好了,我們都會盡全力去找小米的,她不會舍得蓓蓓,也不會舍得離開我們的,曉溪,乖,不哭,你一哭我就會心疼……”

邵年錦說道:“曉溪,你也別說這些了,我們目前就是合計一下,怎麽找小米吧!”

邵年鴻馬上道:“小米這次沒有聯係任何人,她是一個人走的,關鍵是她會去哪兒?我查了出境記錄,根本沒有她的記錄……”

“那也就是說,她可能還在國內了。”邵年錦馬上說道,“我馬上讓各地的警察兄弟們幫我找……”

“也不一定的。”江曉溪還是了解貝小米的,“她那麽驕傲,她不想我們找到她,她可能是故意不讓我們看到離境記錄……”

今天有點晚,寶貝不乖,藍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