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唯心一抽,連忙掛斷了才按了撥出的號碼,如果手機發出聲音,她偽裝了那麽久,就全都白費了!手忙腳亂,她卻不忘將手機打開錄音,連忙丟進了病床旁邊一個床頭櫃的腳下!

手機的一個角還露在外麵,可是寧唯聽見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她再從**俯身推進去裏麵,就會直接被許航宇從門口看見她醒著而且在動吧!她隻能收回目光,躺好在**。

門被許航宇大力的往旁邊拉開,足以表現出他跟韓悅晴的對話裏,他有多生氣。

寧唯手心出汗,怕許航宇會發現露出來的手機,他現在是氣頭上,如果發現了,做法可能會比平時更極端吧?可是大力的開門聲後,她卻沒聽見許航宇憤怒的腳步,而是放緩到她都聽不見。

正當寧唯疑惑,卻突然感覺臉上多了一隻冰冷的手的觸碰,她心底一顫,臉上差點露出破綻。

“唯唯,你如果不做糊塗的事,我們現在就不會是這一步了。”許航宇摸著寧唯如雞蛋般光滑的皮膚,感受著從指尖傳來她臉頰的溫度,表情沉迷,聲音又柔又低。

寧唯被許航宇這種詭異的行為弄得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許航宇真的是瘋了吧?她真想他碰著的地方能夠長個十層高的刺,紮死他!

“許先生,是我。”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伴隨著一個辨識度很高,寧唯也熟悉的朱浣的聲音,“方便進來嗎?”

“進來。”許航宇隨口應了一聲,沒有收回撫在寧唯臉上的手。

寧唯心中一寒,她的猜測要應驗了嗎?許航宇果然是要故技重施嗎?這和她聽到他和韓悅晴的計劃是不同的啊!他將她軟禁在這裏,拿什麽和洛昊交易?

這仁德根本就不是安全的地方了,讓她陷入沉睡後放在這裏被發現簡直是輕而易舉,許航宇到底在想些什麽?韓悅晴又去了哪裏?他們之間是什麽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寧唯帶著一係列的疑問,聽著門打開後朱浣慢慢走進來的腳步聲,隨即便聽見他詫異的驚叫了一聲,“寧小姐!?許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朱醫生,你可知道,張醫生如果好好配合,他的前途會是多麽的一片光明?”許航宇無視朱浣的詫異,淡聲說完,轉頭看著他道:“可他沒有好好配合,下場怎樣你是知道的,現在這個機會在你手上,看你怎麽選了。”

“這是什麽意思?”朱浣皺眉,“許先生,寧小姐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如果是我的能力所及,我不收診金都會替你醫治她的!”

“醫生看病,哪有不收診金的道理?”許航宇手掌輕輕撫摸寧唯的臉頰,目光注視著她,讓人毛骨悚然的溫柔,“時間如果能在從前停住,唯唯就會一直溫暖下去,現在雖然不同了,但也不晚。”

“到底是什麽病?我見到她時,按照你說的把話說給她聽時,她人還好好的!”朱浣看著許航宇仿佛生離死別的神情一頭霧水,眉頭越皺越深。

“我要你之後隻負責唯唯一個病人,哦不,你可以負責多個病人,但唯唯是你最重要的一個病人。”許航宇收回手,轉身正對著朱浣說道。

朱浣一臉苦悶狀,“我剛才說了,如果我能力所及,一定竭盡全力,但你要先跟我說清楚究竟是什麽病,我才好

“我要你讓她陷入沉睡!”許航宇打斷朱浣,目光看向寧唯,聲音變得柔和,“讓她像是睡美人一樣,一直保持著這份美麗和安靜,在歲月中平和的度過,與世無爭,隻屬於我一個人。”

“許許先生,你的意思是要麻醉寧小姐?這,這可是違法的,你怎麽能隨意決定寧小姐的性命!我是追求自由,但不是自由到失了醫德,沒了醫生的本分!”朱浣震驚之餘,感到憤怒。

“你當然可以選,是從這個病房出去以後,被我公布你進了這間病房,而這裏麵有個被人為惡意麻醉的人,毀了醫途,還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完成這筆好處不會少的交易?”許航宇鄙夷的看著朱浣,仿佛對他口中的詞語都沒有好的印象。

頓了一會,還未等噎住一般的朱浣說話,他又道:“你不要懷疑我的話是虛張聲勢,畢竟從你踏進病房就有監控錄著。

新聞裏這個病房的昏迷者,曝光後當然不會是寧唯,我自然會挑個你我都不熟絡的人來做這次被麻醉的主人公,一切我都安排妥當,你不用費心思找什麽漏洞來鑽。”

“我做!”朱浣斬釘截鐵的應承,“許先生,我早就說了,不想和你再有聯係,既然現在避無可避,那我接受這最後一次,希望之後你能真的從我世界消失,做個言而有信的人。”

寧唯聽得直在心裏罵許航宇卑鄙,不過也還是被朱浣妥協,答應了他的要求感到心寒,就知道過分追求自由,想要擺脫規矩的人,一念之差就容易失了底線。

她聽朱浣說去拿藥,按照許航宇的要求,立刻對她進行麻醉,想著趁這個空檔她不如最後一拚,不枉費自己有點三腳貓功夫,看能不能逃走。

要是實在不行,假裝醒來,對許航宇來點軟的,依著他剛才神誌不清般,說不定會動搖鬆懈,給她能逃跑的機會。

寧唯做下決定,已經決定睜眼,許航宇沒有再碰她,但她感覺得到房間裏他的氣息,所以還有些掙紮。她還沒動,突然聽見門快速被打開,朱浣的聲音響起,“許先生我回來了!”

許航宇沒有應聲,隻是目光從注視著寧唯的臉轉向他,雙目有些無神,掃了一眼後便又看回寧唯。

寧唯聽見朱浣腳步極快走過來,在她旁邊擺弄著那些玻璃瓶的聲音哐哐響,她再不睜眼,等到注射器紮進手上,麻醉劑流進血管後,一切就來不及了!她眉頭一提,正要睜眼,突然感覺手臂一緊,有人摁著她!

“許先生,張醫生原來也是為你做這件事嗎?”朱浣仿佛漫不經心的問。

寧唯聞言心頭一跳,剛才那一瞬間她嚇得心髒驟停,還以為許航宇發現了她呢,可那隻手摁著她手臂以後就不再動,隨即便是朱浣這一句提問,看來摁她的人也是朱浣。

怎麽回事?朱浣知道她已經醒了?看來朱浣早已經知道張醫生為什麽會突然沒了醫生證,之前那些話都是按照許航宇的指示告訴她的,所以並不是實話,否則他現在不會問出張醫生的事情。

“朱醫生,你這話問得未免太刻意了。”即使朱浣問得隨意,可許航宇卻還是立刻就警戒起來,表現出了防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