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醫 第四一八 陳青龍被打

也是這個點,趙陽準時醒來,在晨梅夢囈似的囑咐下披上長袖,推門出去,一股新鮮的涼涼的空氣迎麵撲來,呼吸一口氣,就像是洗了個澡一樣舒服。

現在他已經開始給小玉用了一些舒絡養血的藥,為了檢查藥效、保證安全,他每天夜裏還是需要去看一次才放心。

另外,這個點也是安老太教授他學習魂曲的時間。或許這個時間靜謐的緣故,她好像特別喜歡湊這個時間授課,眼看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

趙陽在跑到跟前的小黑頭上摸了摸,然後開了大門走了出去。走在外麵,就能清楚地感覺到,經過一夜地沉澱,天地間的空氣已經由舊換新,帶著秋天涼意的新鮮的氣息充塞在身旁,像是能從毛孔裏鑽進去似的。

回到老宅,趙陽檢查了一下小玉眼部的經脈,然後又在她眼部的穴位上按摩了一會兒。

一般說來,不是實在睏得受不了,在睡覺中受到打擾,都會醒過來。但趙陽為她按摩,她卻從沒有驚醒過,原因就在於,一方麵趙陽按摩的手法和技巧很高明,另一方麵則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把趙陽當成了親人。

按摩完,趙陽走到外間,和安老太閑聊了幾句,就開始每天例行地魂曲學習時間了。

現在趙陽已經開始學習第七支魂曲:定魂曲。

定魂曲在十二支魂曲當中排名第七,屬於下半部的第一支,而如果說安魂曲是入門的話,定魂曲則是向更高深方向發展的第一個台階!

趙陽曾經在為渡邊一郎治病時,誤打誤撞使用出了“定魂針法”,但與定魂曲相比,則要簡陋得多、甚至是粗淺至極!所以,他在學習這支魂曲的時候,第一次感到了有些吃力。

不過。在魂醫派的曆史中,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能摸到這個坎,大多數隻是學會兩三首,能學到六首的。已經可以認為資質很好了,像安老太,在最巔峰的年紀裏,也隻是能使用五首,現在更是隻能使用三首——以她作標準的話,趙陽已經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而在魂醫派裏,能學會七首及以上者。一般都可以認作是天才了!

而現在,趙陽也已經摸到了門路!

安老太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魂醫派曆來傳承的經驗和技巧傳授給他,並且期待他所說的融合傳統中醫與魂醫派技巧而自成一家的日子早日到來!

趙陽將手中的卷軸放下,閉上眼用心體會畫軸帶給他的信息。

他正想得入迷,冷不防耳邊刮過一陣風,睜眼一看,卻是安老太將杯中的水向門口潑了過去——接著聽到門外有人倒退的聲音。其實他都不用回頭,就知道可能是壺中子沒聽到他的聲音,靠近門口。惹到了安老太。

雖然趙陽一點不藏私,用心指點壺中子在魂曲上的學習,但他卻一直不能入門。於是,壺中子就認為他在魂曲的學習上一直沒有進展,原因就在於他沒看到每支魂曲的本源畫軸,進而提出“借來一觀”。

安老太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道:“隻有我魂醫派的弟子才能觀看畫軸,其他的人休想!”

壺中子也是引仙派的一派之長,這麽大年紀了,和安老太雖不合。是平輩之人,也不可能再轉到她門下,而且,他懷疑,就算他肯,安老太也未必收啊!

於是。他又找了個折衷的辦法,在趙陽學習的時候,他在一旁旁聽,聽多了,說不定就會茅塞頓開了——他在院裏練拳,也不怕安老太趕他。

對這個辦法,趙陽同樣不看好:一個還沒學會加減乘除的剛入學的小學生,跟著去聽高中的函數課,能學到東西才怪呢!但壺中子堅持,他也不好說什麽。

此時,安老太見趙陽從沉思中驚醒,一腔怒火頓時撒在了壺中子頭上,低聲喝道:“以後不許靠近門口兩米以內!”

在趙陽這個小輩麵前被訓,壺中子麵上有些掛不住,他一甩袖子,負手看著天空道:“這裏也不是你的家……”

嗖的一聲,一隻茶杯就飛了出來!

壺中子一抄手將茶杯接起,迅速退了兩步!

……

省城觀音山,陳家的別墅裏,一隻茶杯也從劉元琴手裏飛了出去,不過,頭上紮著繃帶的陳青龍沒有接,杯子撞到牆上,摔了個粉碎!

同樣也在淩晨的三點鍾,劉元琴在一陣車聲中忽然驚醒,走到窗口一看,停在樓下的竟然是一輛警車!

對於她們這樣的家庭,在外麵看到警車不會有什麽感覺,但在家裏看到,就難免心驚肉跳了!

好在,警車停下後,從上麵隻下來一個人,還是陳慶澤的人,公安局長吳明海。接著,就看到陳青龍頭上紮著繃帶被扶了下來,她一愣,這次難免心慌地跳了起來!

從張曉菊家回來後,劉元琴心情不好,隻當陳青龍還在家裏,也沒有去看,怎麽突然從外麵被吳明海帶回來,頭上還帶著傷呢?

吳明海親自來,她也不好裝不知道,就穿好衣服下了樓,掃過鼻青臉腫的陳青龍,又是心疼又是氣恨,在東嶽,誰敢打他呢?但到底還保持著理智,就一邊倒茶,一邊對吳明海道:“老吳,青龍闖了什麽禍,這麽晚了,還麻煩你送回來?”

吳明海站起身從劉元琴手裏接過茶,歎了一口氣,苦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順城區的人說舞花苑有人鬥毆,裏麵有青龍,我就趕緊過去,帶他去了醫院,又送回家來……”

劉元琴皺緊眉頭,臉上陰雲密布,對這個回答當然不滿意,就把眼睛轉向了陳青龍,問道:“怎麽回事?不好好在家裏待著,又去什麽舞花苑鬼混!”

陳青龍把頭一轉,也不說話。

劉元琴把桌子一拍,怒道:“啞巴了?被人打了,還不敢說話了?說,都有誰?”

吳明海咳嗽一聲,道:“這個,都是熟人,年青人之間鬥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還是不要追究了吧……”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作為公安局長,自然是一清二楚。

陳青龍晚上去舞花苑玩,碰到了其他幾個公子哥,為首的是省委張書記的小兒子張鄆。

以前他沒生病的時候,身邊也聚攏了幾個圈內的小弟——以他老子的地位,就算年紀比他大的,也都自覺地以他為首。但是,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他要不就是去外地治病,要不就是在家吃藥,哪裏還有時間和那群小弟混?等他再次進入省城公子哥最常來的舞花苑時,對他就都疏遠了很多。

尤其有一點,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陳青龍不舉的事,在這群公子哥圈子裏基本上算不上什麽秘密了!

於是,就有人調笑道:“喲,這位不就是銀槍小霸王嗎?”

陳青龍從上初中開始,在很多男孩還沒夢遺的時候,他就禍害了幾個小女生了,以他老子的地位,也沒人敢管,後麵就更不用說了,自是變本加厲。他還以此自傲,自稱是“銀槍小霸王”。

如果是以前,叫這個外號,他不會想什麽,還會自得,但現在那杆“銀槍”已經一年多沒有堅挺過了,再聽,自然聽出了其中的嘲諷。

不過,所謂“人窮誌短,馬瘦毛長”,長時間離開這種氛圍,自身又是這種情況,一開始他也沒底氣,就隱忍下來。

但是呢,他想息事寧人,別人卻想看笑話,就跟著用這個話題撩撥他,旁敲側擊地提出有某個人之所以長時間不出來玩,是因為他那活不行了,“銀槍”變成“水銀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雲雲。

陳青龍本來就因為這件事壓抑了一年多,再聽到別人一直說這個話題,又喝多了酒,還有原來形成的性子沒變,他哪裏能受得了?跳起來就跟一群人打起來了!

實話說,在壺中子的**下,陳青龍的身體素質得到比較明顯地改善,至少在這一群人中算是強壯的,但一打多,一開始又沒占多大優勢,將他們威懾住,等他們回過神來,他就隻有挨打的份了。

既然是以張鄆為首,這群公子哥就都是省委那邊的人,有宣傳部長的孫子、組織部長的外甥等等,所以,吳明海就提議不要追究了。

但劉元琴哪裏忍得下這口氣?就眯著眼問道:“到底是誰?我孩子被打傻了,不會說話,老吳你總該知道吧?”

吳明海心道,得,你不怕,我怕什麽?想到這裏,他就揀幾個重要的人說了說,反正這件事想查一定能查出來。但是,查出來也沒用,追究也就是賠幾個錢的事,她還能把人家怎麽樣?同時,他也隱隱約約地提了提原因,如果真追究的話,那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就真的擺到台麵上了!

他說完,就借口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議,告辭離開了。

劉元琴除了摔杯子發泄一下,也隻能吞下這口氣。但是,這件事也讓她意識到,必須要盡快治好陳青龍的病,再拖下去,不僅陳青龍自己,她們家都成笑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