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記憶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秘密或是道德的，或是不道德的，但在這些秘密沒有說出來之前，沒有人有權利的評判別人的秘密，個人隱私之所以會收到法律的保護，或許多少有一些是出於這方麵的原因。
但，就在剛剛，林森自己最大的秘密，卻被石珊幾乎半點不剩的“當著他的麵”扒了出來。
林森當然不會承認，不是因為害怕自己的秘密曝光給自己帶來什麽麻煩，因為林森不認為有人會相信自己的這個秘密，事實上，許多媒體已經不止一次的把他的這個秘密公諸於眾，隻不過用的都是玩笑的口吻，除了讓林森的經曆更加傳奇之外，別無他想。
所以，林森不承認的原因，或者恰恰正是因為石珊的口氣居然是如此肯定，這反而讓他心中下意識的有了提防之心。即便，石珊剛剛又砸下一顆重磅炸彈。
，但他依舊不敢輕易就想當然，所以，他反問了一句：“同類人？”
一聽到的林森的話，遠在馬德裏的石珊又一次皺起了眉頭，自己連嘲諷帶解釋說了那麽多，林森卻始終沒有放下那份戒心，這已經讓她感覺有些惱火。
事實上，從另一個方麵，石珊其實非常清楚林森為什麽會如此謹慎，否則她最開始時的語氣也不可能那麽平淡，當然，這可不是因為她善解人意或者脾氣好，而是因為正如她剛剛所說的，她和林森，實際上同類人。
既然是同類人，自然非常清楚對方的想法和顧慮。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認定你擁有未來的記憶？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過這種事，我又怎麽可能會相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又怎麽可能敢斷定我們是同類人。所以，你可以不承認，但請不要假裝不知道，因為你這樣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瘋子。”此時，石珊的語氣當中已經有了明顯的不滿。
難道是真的？
此時的林森腦中已經開始有些亂了，現在的他突然很希望石珊就站在自己的麵前，那樣的話，自己或許可以用自己的眼睛辨認一下對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想到這裏，林森的腦中突然一閃。
“那好。”林森緩緩說道，“你說。”
“你承認了？”
“我隻是暫時不否認。”
“也罷。”石珊有些無可奈何了。“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你麽？”
“我怎麽知道。”林森翻了個白眼，這其實也是他的問題，平白無故的，石珊總不至於就因為自己和她是同類人就打電話來消遣自己吧？因為孤獨寂寞冷想找個人聊天，這種理由還是讓它見鬼去吧。
沒想，石珊卻突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麵麽？”
“當然。”林森說道，“那是我們唯一的一次見麵不是。”
“那的確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不過。那卻不是我第一次認識你。”石珊淡淡的說道。
“……我好歹算是個知名教練，你不是第一次見到我很正常。”林森很坦然的說道。
“不。”石珊卻搖了搖頭，“我指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你成為主教練之前。”
“……”林森這下愣住了，然後想了一下說道，“這也是你的未來記憶？”
假設石珊和林森一樣有未來的記憶，那麽。未必見得她的記憶就跟林森是一樣的時空，也就是說，林森的記憶是十年。她也有可能二十年、三十年乃至更久，而且也不能確定石珊的記憶是從哪一年開始，也就是說，說不準未來幾十年，林森沒有經曆過的事情，石珊一樣知道。
當然，這一切還隻是假設。因為即便是現在，林森一樣說不清楚自己該不該相信石珊的話，石珊似乎已經完全認定了他和她是同類人，但林森卻沒石珊這麽篤定。誠然，他並不認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幸運兒，這個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事業，但世界上樹那麽多，即便不能找到完全相同的，找到酷似的總是有的。然而，現在的狀況是，這兩片酷似的樹葉，居然撞在了一起？這個概率又是多少？
“不。”又一次，石珊否決了林森的猜測，“你記得林琳麽？”
林琳？
又一個塵封的記憶被開啟。
電話另外一頭的林森再度沉默了下來。
林森，林琳，這不是一對兄妹，雖然名字上看著很像，而且，恰恰正是因為名字的關係，這兩人才發生了一些關係，男女朋友關係。是的，林琳，正是那個林森的前任女友，也是初戀女友。
“你怎麽會知道林琳？”許久之後，林森才開口說道。
“因為她是我的朋友，很好的那種。”對於林森的問題，石珊這次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真小？很多事情太奇妙？”
的確很小。
這一次，林森相信石珊的話，因為和剛剛的事情比起來，石珊既然能夠提出林琳的名字，就沒必要在這個方麵對自己說謊，如此說來，自己似乎也明白了為什麽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石珊會對自己冷頭冷臉的原因。似乎所有的人，都會在自己的朋友分手之後，站在自己的朋友那一邊，哪怕明知道錯的是自己的朋友，當然，這點也無可厚非。
“我明白了。”林森緩緩說道。
“不問她過得怎麽樣？”石珊淡淡的說道。
“我相信她過得很好。”
“不問她結婚了沒有？”石珊又問了一句。
“為什麽？”林森反問道。
是的，為什麽？他已經結婚了，所以無論她是不是已經結婚，都已經不重要。那麽，為什麽要問？
“很好。”石珊冷笑著說道，“看來當年林琳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林森笑了笑，並沒有出聲，更沒有試圖去解釋什麽。當年的那段短暫感情，原本就沒有對錯可言，當然，或許在石珊看來，分手肯定就是林森的錯，沒有挽留，更是錯上加錯。而現在林森居然沒有絲毫的“懺悔”，那真是罪無可恕了。
“不過你不問，我卻要告訴你。從英國回來之後，林琳就變成了一個工作狂，至今，她也沒有結婚，更沒有談過任何男朋友。而某人卻已經結婚了，而且娶的還是一位所謂的公主，真是一段美好佳話……”
林森皺起了眉頭，雖然隻是見過一次麵，但他對石珊的初印象就是個冰山美人，斷然不是什麽花瓶，但現在，花瓶是不花瓶，但似乎也並不冰山，礙於雙方長輩的關係，對於對方的冷嘲熱諷，林森大都一笑置之，但現在，對方顯然已經有些越線了……
“抱歉，石小姐，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沒有錯，也從來都沒說過我是什麽完人，我也理解你作為林琳朋友的心情，但即便是這樣，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麽？”林森打斷石珊的話道，“而且，我相信你今天打電話給我的目的，不會就是講這些吧？”
另一邊石珊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顯然，無論是不是過於直接，但林森的話，已經切中了要害。石珊即便再有道理，有一點她是不能改變的，那就是立場。因為她並不是當事人，那麽，或許她應該收斂一點。果然，片刻之後，石珊的聲音再度傳過來，已經恢複了平淡。
“好吧，我承認我越線了。”石珊說道，當然口氣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那我們就談正事吧，我今天打電話給你的目的，實際上還是和你的工作有關。”
“我的工作？”
“或許你已經知道了，有來自中國的資本入股馬德裏競技，成為了馬德裏競技最大的股東。”石珊淡淡的說道，“而負責那場談判的人，正是我。同時，我現在的身份已經是馬德裏競技的董事。”
“是嗎。”林森微微怔了一下，不過倒也算不上意外，他說道，“那就恭喜你了，隻不過，這和我的工作有什麽關係？”
“我們希望馬德裏競技有一個中國教練，而你是當下最好的選擇。”石珊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林森笑了笑，他有些奇怪石珊的語氣為什麽會如此不容置疑，似乎已經肯定自己不會拒絕她，“隻不過，或許你忘了一點，我或許是你們最好的選擇，但你們，卻未必是我最好的選擇。”
“你先別急著說不。”同樣似乎已經料到了林森的回答，石珊淡淡的說道，“也許你應該回去和你的那位公主先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也不遲不是？”
林森又皺起了眉頭，這算怎麽回事？
“好了，今天我們到此為止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另一邊，石珊說著正準備掛電話，隻是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然後又說了一句，“對了，你不是不相信我跟你一樣擁有未來的記憶麽？有一點或許可以證明。”
剛剛有些陷入思考的林森頓時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你的情況是不是完全和我的一樣，但就我而言，擁有記憶並不是唯一的饋贈，你覺得呢？“
林森頓時覺得自己的呼吸突然之間都停頓了一下，耳邊又傳來了石珊最後的話。
“如果你聽得懂我的話，那我相信已經不需要再解釋什麽，但如果你聽不懂，那麽，就當我沒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