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四個小孩不要並排著騎,去自行車道。”

“是不是感覺很爽。”

李正正說著一個側向漂移拐到了自行車道,後麵是一輛警車在跟著他們,開車的當然是羅威傑,車上還有陸逢。

羅威傑今天在單位值班,接到陸逢電話的時候他還在辦公室,和另一位同事打過招呼之後他開著警車就去了店裏,到了店裏非常正式的把事情了解清楚並做了記錄,為了讓他們幾個小孩能準時的回家,隻好開上車對他們進行了一路護送。

“現在身份證找到了。”陸逢無奈的笑了笑,“我給他家人那邊打電話要身份證號和家庭住址還找了一個理由,說是他的身份證丟了要重新的補辦,現在倒好,身份證找到了,人依舊是沒有找到。”

陸逢說著歎了一口氣,“你說,我當初要是直接告訴他的家人他失蹤不見了,今天晚上會不會出現的是他那個人。“

“逢哥,大晚上的別開玩笑。”

“你說現在怎麽辦?身份證在,人能去哪?”

“現在這個事情確實有點複雜了,要是人一直沒有離開曲江那就是失蹤了,要是不再曲江了,那可能就是在離開的路上不小心把錢包丟了,乘坐正規的交通工具還好說,還能查到;要是換了打工的地方並且乘坐的是黑車,那就沒辦法了。”

“一會兒把他們送回去了,你和我去一趟你們錄視頻的那地方。”

“大小姐錄的那個視頻?”

“嗯,對。”

“現在去?會不會太晚了?”

“怎麽你不找人了?”

兩人沒在說什麽,開車跟在後麵把他們挨個送了回去。

“你們兩個可以各自回去了,我也到家了。”李正正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騎在車上朝車窗裏麵看了看。

羅威傑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進去,也沒有開口說話。

“到了樓上發個信息。”陸逢說道。

李正正滿臉寫滿了無奈,隻好騎著車進了小區,而羅威傑也跟了進去。

“還有必要跟進去嗎?”

“你就不擔心他騎著車在小區裏轉一圈,然後,等我們開車離開了他在去別的地方玩嘛。”

“你說的有道理。”

看著李正正放好自行車進了樓,過了片刻之後,陸逢的電話響了。

“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在電梯裏打來的?”陸逢拿著手機問道。

“肯定是回去了,你看上麵那家剛剛亮燈,你的電話就響了。”

“陸大哥,我到家了,這次你們兩個可以回去了,你們那車太顯眼,聽時間長了容易引起誤會,對了,感謝羅二哥的一路護送。”

“行了,知道了,早點休息。”

“走吧,他要感謝羅二哥的一路護送。”

“這就是李一雄家。”羅威傑看著樓上,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也沒有理會陸逢說什麽。

“咚、咚、咚。”羅威傑用力敲了幾下大鐵門,用鐵皮做成的大門被震得嘩啦啦的響。

等了兩分鍾,裏麵還是沒有動靜,羅威傑又敲了敲門。

“你等一會兒,人家不得穿衣服啊。”

“我擔心他們聽不見。”

過了兩分鍾裏麵亮起一束手電光,緊接著聽到一個聲音,“誰啊?”

“警察。”

陸逢看了看羅威傑,吸了一下鼻子,“你就不怕嚇到人家。”

“他不應該感到很有安全感嗎?如果被嚇到了,說明做什麽壞事了,難不成你剛剛被嚇到了?一看你就是總幹壞事。”

“等一下,馬上來了。”看著那束光,裏麵的人應該是小跑步過來的。

“師傅,是我,前天來找過您。”陸逢看著打開門的人說道。

“哦,記得,原來你是警察啊。”

“我不是,他是。”

開門的師傅看了看羅威傑,說道:“快進來。”

兩個人跟著他一起去了宿舍,宿舍很小很簡陋,放著兩張睡覺的床,一個煤氣罐,一些鍋碗瓢盆,一個笨重的電視機,旁邊還有幾個空啤酒瓶子,還有一個電暖器不至於讓這個小屋很冷清,在另一張**睡覺的人聽到有人進來,也就從**起來了。

“看地方坐。”工人師傅拿了兩個塑料凳遞了過來讓陸逢和羅威傑坐下了,“我們住這地方嘛平時不來人……連個喝水的都沒有。”工人師傅拎起了暖壺,想給他們找個喝水的杯子,但是多餘的真沒有。

“不用麻煩了,我們來了解點情況,了解完了就走,大晚上的還打擾你們休息了。”羅威傑說道。

可能是羅威傑身上自帶的那種氣質和正義的威懾感,工人師傅把暖壺放到了地上,和另一個人坐到了一起,說了一句:“人民警察。”

“我聽說你們這不是有三個人嗎?另一個人呢?”

“在旁邊的屋子,我去把他叫過來。”

羅威傑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他認識楊全新嗎?”

“他不認識,我們兩個和老楊是老鄉,旁邊那人一直在這工地幹活。”

“那不用叫了,你們也不用緊張,就是想跟你們了解一下楊全新這個人。”

“老楊不是早就回去了嘛。”

“不瞞你們說,據我們了解到的消息,他沒有回去,不知道去了哪,所以我們現在正在找他。”

“這樣啊,那你們問吧,我們會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

羅威傑拿出一個本子,一邊問著一邊簡單的做了筆錄,“你們都叫楊全新老楊,那你們之前在哪工作?”

“在物流園挖地基、修路、修地麵,就是幹一些體力活。”

“在物流園工作了多長時間?”

“誒呦,這個時間可長了。”工人師傅說著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我是去年過完年後就來的,去年回老家兩次,今年就回去過一次,我記得你是今天春天過來的?”

“對,我今年春天過來的。”旁邊的人說了一句。

“那老楊是什麽時候來的?”

“他也是去年,我們一起來的。”

“他今年是什麽時候和你們說要回老家的?”

“就是在物流園的活都幹完了以後,把錢結算清楚了,他家有事就回去了,差不多好像是在六月份,具體幾號忘了。”

“他家有事?有什麽事?”羅威傑問道。

“這個他沒有說,走的還挺著急的。”

羅威傑看了陸逢一眼,但是陸逢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你們來曲江,去物流園工作,你們是怎麽找的?有沒有老板?”

“我們來曲江也是之前在曲江別的地方幹活,活幹完了得換地方,要說具體是誰介紹過來的,那得是老陳,叫陳木林,也是我們那邊的老鄉,物流園的老板是王老板,大名好像是叫王貴,還有一個劉總,具體叫什麽不知道。”

“陳木林,王貴,劉總……”羅威傑將這三個人記了下來。

“對,後來我們去科技園幹活,也是這個王老板介紹的,說那是他包的活兒,找別的活兒也不容易,沒有走的人大部分就跟著過去了。”

“科技園。”羅威傑和陸逢聽到這個名字不知什麽原因心裏一緊。

“哪個科技園?”羅威傑問道。

“就是那邊方向那個科技園。”工人師傅伸手指了指,“現在還在建的,前段時間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停工了,一直等也不開動,我們也不能總歇著啊,就找一些靈活,然後聯係到在這看門了,過年也就不回去了。”

把事情問完,羅威傑和陸逢開上車就離開了。

“這件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陸逢看著車窗外明亮與黑暗的交替,淡淡的語氣說了一句,心裏感覺空****的,但又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堵塞了一樣。

“是不簡單。”羅威傑開著車應了一句,他還在想著剛剛問話的事情:王貴,科技園,尤其是這個名字和這個地方讓他聯想到很多的事情,但畢竟是聯想,沒有確實的證據一切都是不成立的。

“在想什麽?”

“沒什麽。”羅威傑輕歎一口氣說道,“困不困?”

“在店裏那會兒還挺困,現在嘛很是精神了。”

“我看你當初就不應該去做什麽電力工程師,更可笑的是現在當起了飯店的老板,又跑山區當了半年的支教老師,你就應該加入到我們的隊伍,我看你很有這個潛力,怎麽樣?要不要挑戰自己一把?”

陸逢笑了笑說道:“還是算了吧,都半老快四十的人了,還是享受安居樂業的生活吧。”

“你半老四十。”羅威傑笑出聲,“你是越來越佛係了。”

“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局裏?”兩個人沉默了片刻,羅威傑問道。

“去局裏做什麽,還是安生回家睡覺吧。”

“回家不是睡不著嘛,去局裏調查調查這個事情,也好讓你快把信送出啊,答應別人的事情不得盡快做嘛。”羅威傑向他遞了一個眼色。

“那就悉聽尊便吧。”陸逢說著在座椅上往後靠了靠。

羅威傑的單位。

到了單位羅威傑帶陸逢去了一個空置的房間,他另一位值班的同事聽到有人進來,就順著聲音找了過來。

“是羅隊回來了,怎麽這麽晚,這位是?”

“我的一位朋友,說點事情,打擾到你休息了。”

“沒事,有需要什麽幫忙的打個招呼。”

“行。”

“那你們聊。”同事關上門就離開了。

羅威傑支起一塊黑板,陸逢站在旁邊看著他在上麵寫著字。

第一個名字:楊全新,物流園施工隊的工人(不知去向)。

第二個名字:陳木林,工程隊帶隊的,(楊全新老鄉)。

第三個名字:王貴,工程老板。

第四個名字:劉總(在後麵畫了一個問號)。

最後又寫了一個地名:科技園。

“現在這個事情還沒有立案,我隻是出於個人的情義幫你找找這個人。”

“那我得感謝感謝羅隊了。”

“感謝就不用了,我過年期間的一日三餐你就負責了,單位的夥食早就吃膩了,也換換新鮮的。”羅威傑笑著說道。

“後麵的事情怎麽辦?還請羅隊指教指教,洗耳恭聽。”陸逢順手拿了一把凳子坐了下去。

“你這是虛心請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