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源看完那則通知簡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
“蘇總。”羅威傑擔心的喊了她一下。
“我沒事,現在怎麽辦?”蘇源輕輕按了一下自己發暈的頭,把手機遞給了羅威傑。
“趕緊去醫院看看是什麽情況。”羅威傑想了一秒鍾說道,“但是,我走不開,你呢?”
“我沒問題,我能去。”
“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一個人去不行,我找鄭碩華。”羅威傑說著打通了鄭碩華的電話。
“喂,羅隊。”
“有急事找你,能不能來店裏?”
“急事,什麽急事?我現在在外邊過不去。”
“陸逢受傷住院了。”
鄭碩華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瞥了一眼車上的導航。
“喂,小鄭,在聽嗎?”羅威傑繼續說道,“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蘇源要去學校,你能不能一起去?”
“我知道。”
羅威傑聽到這三個字看了一眼蘇源,“什麽?你知道。”
“對,我也是今天上午剛知道的,劉文婷打的電話。”鄭碩華的語氣中帶著一些歎氣,“我已經在去的路上了。”
“你真是的!怎麽不通知我們一下,你路上注意安全。”
“等一下,逢哥沒有在孤山市的醫院,已經轉院了,在合安市。”
“什麽?”羅威傑有些吃驚,他知道一個人不是傷勢嚴重不會輕易轉院的,更何況是去了發達一些的城市,合安市,“行,我知道了,你現在到哪了?”
“馬上到第一個服務區了。”
“行,你等一會兒,我把蘇源送過去,你們兩個人一起去。”
蘇源雙手緊握在旁邊聽著,手心裏已經全是汗珠。
“怎麽樣?”蘇源問。
“小鄭上午知道的,他已經在高速上了,走,現在我送你過去。”
說著,兩個人動身就往外走。
“蘇姐。”馬蘭蘭在後麵喊住了她,“怎麽了?是逢哥?”
“我們也不知道,我現在馬上過去看看。”
“我和你們一起去。”
“不行,你留在家裏,店還需要有人照顧呢,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蘇源將馬蘭蘭抱在了懷裏,“有你守著家,我們才放心,之前,逢哥不是也這樣說的嘛。”
“可是……”
“沒什麽可是了,在家好好的,等我的消息。”
羅威傑的車剛要駛出路口,就被一輛橫衝直撞來的車攔在了前麵,他眼疾手快一腳停在了原地。
“怎麽開車的!”羅威傑按著喇叭。
對麵車上倒是不慌不忙的下來一位美女,還帶上了墨鏡,鏡片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看了看兩輛車沒有撞在一起,走過來敲了敲羅威傑的車窗。
“別開,是蕭蕭。”蘇源低聲的說道。
羅威傑當然也認出來了,“現在怎麽辦?”
蘇源正想著怎麽說,羅威傑已經放下了車窗。
“呦,這不是羅隊嘛。”阮墨蕭壓低了一些自己的眼鏡往車裏麵看著,“旁邊還坐著一位大美女,這麽著急是要去哪?”
“有緊急的事情,快點把你的車挪開。”
“警察這麽厲害嘛,再厲害也得講道理吧,剛剛被你嚇到了,心跳的厲害,現在開不了車了,就這麽停著吧。”說著,阮墨蕭靠在了車門上。
“蕭蕭,快點把車挪開,真的有緊急的事情。”
“兩個選擇,要麽說事,要麽帶我一起去。”阮墨蕭豎著兩根手指說道。
“行,帶你一起去,快點把車挪開。”蘇源說道。
“我可警告你們兩個不許打跑的主意,否則追遍你們整個曲江。”
阮墨蕭把車停在了一邊,上了羅威傑的車,蘇源也就把事情告訴了她,三個人一起去了高速上的服務區。
“我隻能送你們到這兒了,到了地方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羅威傑下車說道。
到了服務區遇上了等待他們的鄭碩華,阮墨蕭看了看他,很是憤憤不平的樣子,真是很想在給他一拳。
“那我們走了。”鄭碩華說完同阮墨蕭和蘇源一起上了車。
在路上,鄭碩華把他從劉文婷那裏知道的情況也告訴了她們兩個,三個人在路上幾乎沒有了什麽交流,到淩晨兩點多算是順利到了合安市的第一醫院。
到了醫院見到劉文婷之後,幾個人也沒有太多的交流,就直接去了住院病房,但是,時間太晚了,她們也沒能進到裏麵,隻是隔著門上的玻璃看了看躺在病**的人。
看著那張有些模糊的麵龐,靜靜的躺在那裏,蘇源抽泣著,她在也控製不住自己,任憑淚水肆意的流著。
過後,劉文婷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們,沒有人在說什麽,大家隻是靜靜的等待著,一到到天明。
“我問了,這裏的餘大夫確實是國內比較有名的專家。”阮墨蕭摸著蘇源的頭說道,“要是轉回曲江未必比這裏好。”
“但是在這裏太不方便了。”鄭碩華說了一句。
“不行,我就帶他出國,去國外。”蘇源靠在牆邊也沒抬頭,無力的說道。
“一切會好起來的。”阮墨蕭安慰著她說道。
“這是村長收拾的陸老師的東西,我以為他會醒來,就帶了,沒想到。”劉文婷拿著一包東西遞給了鄭碩華,“現在就交給你們吧,我下午就要回孤山了。”
“這段時間謝謝你了。”鄭碩華接過東西說道。
劉文婷沒在說什麽,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那位林先生,林畫,你有他的電話嗎?我們怎麽找到他?”鄭碩華問道。
劉文婷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的電話、地址、照片什麽都沒有,就是林畫這個名字,區長說都不是真的,他就是一位慈善家,如果真是見到了,我想你們一定會知道那個人就是他,盡管沒有見過。”
兩天後,鄭碩華和阮墨蕭離開醫院回到了曲江,但是,在同一天羅威傑和張雲美去了合安市的第一醫院,看到依舊躺在病**的陸逢。
“羅隊,我想和蘇總單獨說幾句。”
“那行,你們聊,我去車裏等你。”
“不知道他什麽會醒來。”張雲美朝著走廊看了看,“這裏有你我很放心,謝謝你,之前都是逢哥幫我,我沒有幫他做過什麽事,還傷害了他,這一次我想幫他把沒有做完的事情去做完。”
“你的意思是?”蘇源猶豫了一下。
“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拜拜。”張雲美也沒有在解釋什麽就離開了。
張雲美回到曲江之後,向工作的單位辭了職,並告訴李一雄說她想出去走走,已經穩坐鑽地物業第二把交椅李一雄,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是要去哪裏,不過,李一雄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問什麽,答應了張雲美的選擇,李一雄也向那個地方捐贈了一些物資,但是並沒有留下名字。
時間又過去了一周,陸逢依舊沒有醒來,蘇源因公司有事也暫且回到了曲江,而且,她們公司的總部要任命她為亞洲區域副總監,蘇源並不想接受這個任命,她回去也是把這件事情去處理一下。
四天之後,蘇源、鄭碩華、阮墨蕭又回到了合安市第一醫院,但是,發生了一件讓人震驚的事情,陸逢不見了!
“醫生,1203病房的病人呢?”
醫生查看了一下電腦上的記錄,說道:“病人在昨天中午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三個人麵麵相覷,甚是驚訝。
“去哪兒了?”阮墨蕭問道。
“是林畫先生把人接走的。”
“他是自己走著走的嗎?”
阮墨蕭的問題把值班的醫生問的都有些懵,“不是,是和林先生一起走的。”
“這麽說,他醒過來了!他好了!”蘇源激動的說道。
“餘大夫呢?”鄭碩華問道。
“餘大夫前兩天就去參加學術研討會了,不過1203的病人,在出院前好像餘大夫通過視頻也參加了會診。”
了解了一些情況之後,三個人回到了車裏,他們心裏都有一個共同的問題:為什麽陸逢沒有聯係他們?
“我們來的時候逢哥就在昏迷之中,他並不知道我們來過,或許他不想讓我們知道這件事,也可能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們。”鄭碩華猜測說道。
“但是,我們在醫院這些天並沒有見到那位林先生,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去找他?他們會去哪裏?”
“會不會回學校了!”阮墨蕭說道。
想到這裏,三個人馬不停蹄的又去了孤山市,在那裏見到劉文婷,但是陸逢和那位林先生並沒有來過。
劉文婷和他們三個一起又去了福關鎮天溪村的小學,在那裏見到了張雲美,但是,陸逢並沒有來過。
“你打算在這裏待多久?”鄭碩華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把這一個學期剩下的課教完就走,也可能是一年,說不準。”張雲美望著遠山說道,心裏很是平靜,眼神也是波瀾不驚的樣子,“逢哥醒了就好,你們見到他,告訴他可以暫時不用回這裏,把傷養好了再說。”
幾個人在天溪村停留了一天便動身回到了曲江,又過去了幾天,依舊沒有陸逢的消息。
林畫先生一直派人在暗中看護著陸逢,要是沒人在醫院照顧的時候他就回去,蘇源離開了那幾天,林畫就一直在醫院,陸逢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自然是他,不過,陸逢雖然醒了,但卻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什麽事情都忘得幹幹淨淨,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的。
在問過餘大夫和做過一些檢查之後,確認陸逢的身體恢複是沒有問題的,至於怎麽導致了失憶,很可能是頭部受了傷引起的,以後可能會恢複,也可能會永遠記不起來,了解了這些之後,林畫就帶著陸逢離開了。
時間一晃過去了兩個多月。
“在想什麽?”
林畫先生拿著一本書走到了陸逢的身邊,在台階上也坐了下來,兩個人的麵是一片花園。
“我想去您說的那些地方去看看。”陸逢不加掩飾的說道,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林畫把手裏的書放在了地上,目光有些深沉的看著眼前這片花園,語氣顯得有些沉重:“去看看也好,畢竟有些回憶需要找回來。”
一個星期之後,餘大夫參加學術研討會回來了,給陸逢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身體恢複的不錯,給他的建議也是去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去看看,這樣有助於對記憶的恢複。
聽完醫生的建議,林畫先生陪著陸逢到了孤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