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太陽一直躲在雲層裏,天氣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路人形色匆匆,似乎每個人都趕著回家,不遠處突然烏雲密布,雷聲陣陣。

夏可馨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一路跌跌撞撞。她的腦海裏不斷閃現著剛才的畫麵,一道閃電劃破這沉悶的城市上空,瞬間,大雨如注。

下午,夏可馨收到了一個包裹,它的包裝極其精致,精致到讓夏可馨以為這是歐陽洛軒秘密送她的禮物,不料,打開後,夏可馨的神經近乎崩潰。那是一疊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歐陽洛軒和楊靜琪,他們的行為極為曖昧,在外人看來真像一對情侶。

這場雨下得真及時,甚至,它把夏可馨心裏唯一的希望都澆滅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夏可馨被澆得狼狽不堪,兜裏的手機在雨裏閃爍著,夏可馨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哭著按了關機鍵。電話的另一端是歐陽洛軒,然而,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也許是雨太大夏可馨體質太弱的原因吧,走著走著便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等她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她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歐陽洛軒。夏可馨側著頭看著歐陽洛軒,一夜之間,他似乎老了幾歲,青澀的胡茬均勻地冒了出來。床邊的小櫥櫃上鬧鍾響了,歐陽洛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伸懶腰,當他的目光和夏可馨發生碰撞時,夏可馨分明看到歐陽洛軒發紅的眼眶,剛想要摸他的臉,但一想到那一疊照片夏可馨便覺得歐陽洛軒無比惡心,簡直令人作嘔。夏可馨想都沒想,把頭轉了過去。

“可馨,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歐陽洛軒握著夏可馨的手,他的眼睛裏寫滿了心疼。

夏可馨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喉嚨深處發出嗚嗚的聲音。

“夏可馨,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麽事了?”

夏可馨聽了蹭地一下站起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我還想問你發生什麽事了。”夏可馨發絲淩亂,喘著氣喊道。

“你出去,我不想見你。”夏可馨瞪著歐陽洛軒說。

歐陽洛軒推開門走了,夏可馨的淚水奪眶而出,此時的陽光有些刺眼,夏可馨揉了揉刺痛的眼睛,翻轉身,蒙上了被子。

夜幕降臨,轟鳴了一天的城市開始喧囂起來。

夏可馨懶洋洋地從被窩裏爬出來穿上那雙比她腦袋還大的拖鞋衝進了衛生間。她盯著鏡子心碎不已,鏡子裏的她蓬頭垢麵,衣衫不整,兩隻眼睛紅腫而無神。隻見,她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把臉,然後把腦袋伸到水池中央把水龍頭開到了最大,嘩啦啦的流水聲衝刷著水池壁,卻衝刷不掉夏可馨內心的苦惱煩憂。

五分鍾後,她拎起一條毛巾擦了擦頭發,拿起吹風機的那一刻順便把毛巾丟到了**。她抹了粉底,描了眉毛,畫了煙熏妝,塗了最豔麗的口紅,穿上了黑色低胸露背蕾絲裙,換上了一雙大約十二三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她穿著高跟鞋,搖搖晃晃,走出歐陽世家後便打了一輛的士。

“小姑娘,失戀了?”出租車司機開始了八卦。

“失戀?我臉上寫著失戀?”夏可馨挑眉問道。

司機笑了笑說:“姑娘,我拉客這麽多年,你這樣的女孩兒見多了。雖然你化著濃妝,但是,你的眼睛滿含稚嫩和傷心。如果不是失戀,恐怕也有些心事吧。”

“大叔,你的話可真多。”

出租車司機尷尬地笑了笑。

“大叔,能不能開的快一點啊?”夏可馨不耐煩地問。

“姑娘,這現在堵車,也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啊。”司機皺了皺眉說。

“喏,大叔,不用找了。”夏可馨從包裏翻出兩張鈔票遞給了司機。

司機接過錢幹笑了兩聲,飛速地轉了彎一踩油門說:“好嘞。”

夏可馨靠在車窗邊,望著窗外的燈紅酒綠,眼裏竟起了一層水霧。

朦朧中她似乎看見歐陽洛軒和楊靜琪,他抱著她,她踮腳吻著他,兩人甚是親密。

“姑娘,醒醒,魅影冰人到了。”

“這麽快。”夏可馨搖下車窗看了看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它那麽誘人且美女如雲。夏可馨打開車門踩著高跟鞋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

迪廳裏的巫師燈暴閃著,夏可馨站在舞池中央,奮力甩著頭發,瘋狂地舞動著身軀。時不時的有人向夏可馨招手,搭訕,夏可馨都以熱舞示好。

“美女,想請你喝杯酒,不知給不給這個麵子啊?”一個醜男人舉杯問道。

“可以啊,隻是,你該怎麽回報我呢?”此時夏可馨的聲音簡直酥麻入骨。夏可馨撥撩了一下蕾絲裙,瞬間光潔的大腿一覽無餘。

醜男人眨著桃花眼,口水都快要滴到了地上,隻見,他說“這個,這個嘛,回報……”說罷,他一伸手環上了夏可馨的腰,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一直往下,往下,直到觸摸到夏可馨豐滿的臀部。夏可馨的眼睛瞟了一眼這個醜男人,隨後撫在他耳後說:“大哥,你的槍好像不行哦。”這個醜男人聽了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然後灰溜溜地走了。

夏可馨一杯一杯地灌著自己,直到她的最後一根神經麻痹到毫無知覺。

突然,迪廳裏幾個猥瑣男注意到了單薄柔弱的夏可馨。他們悄悄走進夏可馨,夏可馨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哥幾個,走,帶上那個美女喝杯酒,玩一玩,找找樂子。”紅頭發的猥瑣男說。

“哎呦,那妞兒長得……”他砸了砸嘴,補充道:“身材倍兒棒。”

他們坐在夏可馨周圍,肮髒的手在夏可馨身上遊走著。

“美女,一個人,不寂寞嘛?要不,哥來陪陪你?”

“哎我艸,哥,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你摸摸,你摸摸,這臉蛋兒,這身材……”

“去去去,拿開你的髒手,哥還沒享用就輪到你了?”紅頭發的猥瑣男一把打掉了放在夏可馨臉上的手。

紅頭發猥瑣男看了看四周,對幾個小弟使了個眼色說:“走,拉她去最裏邊的包房。”

夏可馨醉醺醺的,麵對突如其來的危險全然不知。她揮舞著雙臂,口齒不清地喊著:“再來一杯,再來……一杯。我還能喝,能喝……”

幾個猥瑣男架著夏可馨往裏邊走去。

這條長長的通道設計是紅色的,宛若一種處女的紅,它的顏色充滿了**。

危險一步步逼近。

突然,李誌澤出現了。。

他隨手拎了兩個酒瓶並悄悄地尾隨在他們身後。

他們一進包房就把夏可馨扔到了沙發上,夏可馨的身體軟綿綿的,沒有絲毫的力氣。

那個紅頭發猥瑣男鬆了鬆自己的褲子,便向夏可馨走去。

夏可馨的連衣裙被紅頭發猥瑣男剝落在酥胸處,頓時,夏可馨的內衣露出了小粉邊兒。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誌澤踹開了房門,不由分說他的酒瓶分毫不差落在了紅頭發猥瑣男的頭部,隨著碎片掉落,紅頭發猥瑣男啊的一聲倒在了血泊中。

眾人見狀連忙退後,不敢上前。看來,他們還隻是未經世俗的孩子。

李誌澤說:“她是我的女人,你們動她試試。”說完,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夏可馨身上,然後華華麗麗地來了一個公主抱並在眾人驚異的眼神裏將夏可馨抱了出去。這場麵,簡直就是英雄救美現場直播。

而這時,歐陽洛軒在人群中碰巧看見了這一幕。他沒有上前,什麽都沒說,隻是神情有些恍惚。

夏可馨依偎在李誌澤懷裏,嘴裏呢喃著:“歐陽洛軒……”李誌澤皺了下眉頭,把夏可馨抱得更緊了些。隻是,有些可惜,夏可馨嘴裏呢喃的名字,歐陽洛軒沒有聽到。

李誌澤把她帶到了自己家裏,他猜想一定是夏可馨有什麽事才化成這般模樣,不然青春惹人憐愛的夏可馨怎會突然把自己化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所以,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夏可馨尚未酒醒前李誌澤把她帶到了自己家裏。

他半蹲在地上,給夏可馨脫了鞋,蓋上被子後關掉燈輕輕地關上門走了出去。

歐陽洛軒坐在李誌澤小區下麵,親眼看著那個胖胖的身影拉了窗簾,滅了最後一盞燈,他凝望著樓上滅的最後一盞燈的房間,在小區下麵坐了一夜。

夜,微涼,冷風瑟瑟,月殘星疏,歐陽洛軒坐在北風裏顫抖著,他的眼角,一滴淚滾落。

路燈下, 歐陽洛軒蜷著身子,靜默著,仰望星空,時不時地輕咳著。暖黃色的路燈照在他身上,卻照不亮他回家的路。

他愛的女孩留宿在她的異性朋友家,他坐在小區樓下細數殘星,而他愛的女孩正因酒醉而微微打著鼾,並不知情。歐陽洛軒咬著泛白的唇角,像是失去了什麽最愛,最珍貴的東西。一整夜,他的眼神空洞不已,直到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他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