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仲文回:“我可惜的是,方傑有義氣有忠心,但跟錯了人。”

“果然,男女視角不同。”沈棠說。

“今天......”葉仲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有沒有時間見一麵。”

“沒空,有客人要接待。”

“客人?”葉仲文脫口問,“誰?”

沈棠暗暗翻個白眼,回了句“互通消息不包括我的私事。”就掛了手機。

她之前邀請過範遠來參觀自己的陶藝室,今天是履約的日子。

早飯過後,範遠如約而至。

當沈棠將範遠介紹給楚風然,範遠整個人傻住。

他雖然不在陶藝界,但楚風然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

再加之楚風然退隱這麽多年,他真沒想到還能見到這種傳奇人物。

楚風然和藹地笑:“範老師不要拘束,隨意隨意。”

“我哪能在您麵前稱老師啊,楚大師您折煞我了。”範遠受寵若驚。

“受得起,受得起。”楚風然笑,“這次多虧了範老師的加盟,大楚才能拿下這麽重要的項目。”

“不不不,這都是沈總一片赤誠,沈總的功能居多。”

“好了,不要再客套了。”沈棠笑著打斷他們,“範老師,走,我帶你四處參觀。”

楚風然示意他們去。

範遠點頭。

沈棠帶範遠在楚宅參觀了一圈,然後邀請他走進自己做陶的玻璃陽光房。

範遠看著沈棠做出來的東西,眼睛裏都是欣賞,想起之前自己還以為沈棠隻是個業餘愛好者,尷尬地笑了起來。

“笑什麽?”沈棠問。

範遠看向她:“你怎麽不早說楚風然大師是你的師傅,我這臉啊被打得啪啪響呢。”

沈棠環著胳膊回以一笑:“我還以為範老師知道呢,畢竟大楚集團成立之初,新聞可是鋪天蓋地。”

“我一心撲在古建築的研究上,還真不怎麽看新聞。失禮了,失禮了。”

“沒關係。你稍坐,我去讓人送茶進來。”沈棠說著走出去。

範遠正拿起一個花瓶細細觀察,手機突然響。

他看著屏幕上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

隻聽見手機那頭響起一個磁性又深沉的聲音。

“是我,葉仲文。”

“葉大少爺?”範遠很是意外,“你怎麽會打電話給我?而且你是怎麽弄到我號碼的?”

“你現在是不是在楚家?”

聽見葉仲文開門見山,他更是吃了一驚,調侃說,“我怎麽突然就變成你的關注對象了呢。你是在我身上裝了定位嗎?”

“廢話少說,現在來找我。”

“葉大少這是命令我呢?”範遠不屑地笑,“葉少你這樣不行的。”

“什麽不行?”

“看在你時常關懷我媽的份上,我給你個建議。人要向前看,不要糾纏前妻,吃醋這種事很丟人的。”

葉仲文在手機那頭冷笑:“有幾個天使投資對你研究古建築這個項目很感興趣,你到底要不要過來?”

“當然來。”範遠點頭,“但是中飯過後。就這樣走了,不禮貌。”

說完,就掛了手機,然後自顧自地笑得開心。

葉仲文,你也有今天。

沈棠進來,見他笑得開懷,問:“什麽事這麽開心。”

“沒什麽。”範遠收了收笑,“對了,等會兒用過午飯,我就走了。”

“不是說好下午一起玩泥巴嗎?”

“葉仲文說,有資金方願意見我,約了下午。”

“那你推了呀。”沈棠神色變得嚴肅,“我不是說了,資金的事我負責嗎?”

“謝謝你的好意。”範遠笑,“但這事,我還是願意去麻煩葉仲文。不麻煩他,我不舒服。”

沈棠蹙眉:“你們有仇?”

範遠仍是笑:“你不會懂的。雖然我才是我媽親生的兒子,但我媽對他更親。所以,我從小就不待見葉仲文。這種能麻煩他的事,我可不想錯過。”

聞言,沈棠竟有點無言反駁了。

“你看看哪天有時間,我再邀請你去雲香老宅看看。”沈棠說。

“好。”範遠一臉期待,“那我抓緊把第一階段工作做完。”然後問,“對了,你可是名師之徒,怎麽不參加比賽呢?”

沈棠笑了笑:“參加過,因為一些變故,中途退賽了。”

範遠沒細問,神色認真地說:“我可不是奉承你,你有這方麵的天賦,不應該浪費。”

“謝謝誇獎。”沈棠眸光沉了沉,“陶藝會是我這一生都熱愛的事情。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做。”

範遠點點頭。

下午,範遠走後,沈棠也出了門。

她開著車才駛出楚宅大門,就見一個熟人站在門邊。

一見有車開出來,黃巧探頭探腦地從前擋風玻璃確認半天,見是沈棠,趕緊跑了過來攔住她車。

沈棠神色清冷地下車:“怎麽是你。”

黃巧一臉焦急:“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婉音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沈棠輕扯嘴角:“你現在是用什麽身份來找我說這件事?”

黃巧臉一紅,深呼吸後,低聲下氣地再開口:“我知道,你現在和我們沈家沒關係了。但是,好歹我們也做過十年母女啊。看在我們也養了你一場的份上,你救救婉音好不好?”

“黃巧,你還真是厚顏無恥啊。”沈棠直接開罵,“你是怎麽有臉說出母女這兩個字的?你對我,有過一丁點的真心實意嗎?沈家十年,你刻薄虐待我的那些事都忘了?”

“你盡管罵吧。”黃巧一臉豁出去的表情,“要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不要這張臉來求你。你要怎麽樣都行,讓我下跪都行,我給你道歉,給你賠不是。你接著罵我,接著打我。”說著,作勢就要跪在她麵前。

沈棠沒攔她,從眼底縫冷冷地看著,等著。

黃巧意外了幾秒,膝蓋僵在那裏,她以為沈棠不會真讓她跪。

她一咬牙,膝蓋觸到了水泥地,咬著牙說:“我求你,這樣可以了嗎?”

沈棠環著胳膊,冷漠地盯著她。

過去種種湧上心頭,沈棠隻覺得這個場麵很是惡心。

黃巧紅著眼抬頭瞪過來:“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倒是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