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笑笑一臉嚴肅:“我說的是真的。”

沈棠笑著拉她坐下:“我答的也是認真的。放心,誰對我好我心裏有數,我知道怎麽選。”

“真知道?”

沈棠點頭:“隻是我還需要一些時間。而且現階段有這麽多瑣事,我的精力分不開。”

劉笑笑這才笑了。

“好了。幫我去問一下林大律,讓他幫忙疏通的關係有著落了沒有。”

“好,馬上去。”

劉笑笑出去打了個電話,返回來告訴沈棠一個好消息。

林大律那邊進展順利。

再加之葉仲文那邊的努力,沒過幾天,雲夢城利好的消息就接二連三地被確定。

方念芝那邊也做了不少小動作,都沒能有效阻止雲夢城重建。

為此,方念芝開始焦躁不安,夜夜無法安睡。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功虧一簣。

為了重新給雲夢城造勢,葉氏集團和大楚集團要在項目地舉行盛大的重建開工儀式。

這些天,沈棠都在雲夢城忙。

表麵看,雲夢城基本算是起死複生了,一切向好,但她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

因為方念芝那邊太安靜了,安靜得太過反常。

劉笑笑每天緊盯著雲夢城裏大大小小的事,就怕方念芝的人搞鬼。

下午,馬克過來找劉笑笑核對重建儀式中的細節。

辦完這樁公事後,劉笑笑就急忙忙下了逐客令。

她不想沈棠逐漸平穩的情緒再受到任何影響。

馬克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也識趣地走了。

緊接著,沈棠從房間裏出來,說:“別這樣,茶也不給倒一杯。”

“我沒針對他,真是忘了。”劉笑笑回。

沈棠無奈笑著搖搖頭。

劉笑笑說著要去拿重建儀式要穿的禮服就出去了。

今天也正好沒有什麽公事,於是她也回了趟東港。

她在雲香的這些時間,華東來都會快遞來一些好吃的零食和有趣的小物件。

她本想著去找華東來,給他一個驚喜。

回到東港才知道他臨時去了外地采風。

正好,雪莉打電話給她。

兩人找了家咖啡館見麵。

雪莉告訴她,就是剛剛,沈宅被查封了,沈氏建工離宣告破產也沒有幾天了。

沈振聲現在下落不明,很多債主都在找他。

至於黃巧,正躲在雪莉這裏。

現在的黃巧,身無分文,這些年存的私房錢也被沈振聲偷走一起消失了。

聽到這些,沈棠很是平靜。

“怪我嗎?”她問雪莉。

雪莉笑著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這都是沈家的報應。其實我很慶幸是因為你,如果是別人的話,沈家隻會更慘。”說著歎了口氣,“你看我是不是挺沒意思的。明明我恨沈家的每一個人,但現在還是心軟讓我媽留在我這裏。”

沈棠對此並不意外,回說:“她畢竟是你媽,生了你。”

雪莉苦澀地笑了笑:“是啊,我還是沒能忍心。對了,婉音判了三年。”

聞言,沈棠點了點頭以示自己知道了。

“等婉音出來,我會讓她們離開東港。”雪莉看著她,眼神請求。

沈棠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說:“我和沈家的恩怨,到此為止。沈婉音出來,讓她走吧。但如果她死性不改......”

“放心,我會看著她們兩個。”

“姐。”沈棠擔憂地看著她,“你很清楚人的本性很難改變,我不想你背上這個包袱。”

雪莉聳聳肩:“這可能就是我推不掉的宿命吧。謝謝你,沈棠。謝謝你還這樣替我著想。你親生媽媽的事,我也知道了。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麽來安慰你。”

“姐,我沒事。”沈棠笑笑,“有句話是我的真心話,你永遠是我姐,這一點不會變。”

雪莉眼裏噙著淚,沉默了會兒,說:“既然我是你姐,那你聽我的,去找方念芝,告訴她,你是她的。”

沈棠垂眸沉默,然後重新抬起頭來:“不重要了。”

“怎麽會不重要呢?你們現在是對立的,說不定她現在都還在暗地裏做著傷害你的事。讓她知道,她才能停手啊。”雪莉有些激動。

“我知道你擔心。”沈棠回,“但我想得很明白,我永遠也不會去找她。就算哪一天,她知道了,我也不會承認。我和她,在二十幾年前就什麽關係都沒有了。”

“那她要是又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呢?”

沈棠沒有說話,神色也異常平靜。

這一刹,雪莉明白過來,眉頭深鎖,語重心長地勸說:“我知道這種滋味,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沈棠,傷害了自己,不值得。你應該也清楚,她們那樣的人,為了榮華富貴,你的生死,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沈棠點頭:“放心,我當然知道不值得。我承認自己曾經有過瘋狂的念頭,但這段時間也冷靜了許多。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不要擔心。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然後過一些清靜的日子。至於其它,我相信因果報應總有時。”

聽到這話,雪莉這也才安心了些。

因為還有事,雪莉先離開了。

沈棠正要走時,遇上了周醫生。

許久未見,兩人開心地聊了起來。

聊了會兒就道了別。

沈棠走出咖啡廳,正要去開車,卻見周醫生返了回來。

“周醫生還有事?”沈棠問。

周醫生神色猶豫了一陣,然後說:“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和葉少之間發生了些事。我是一個心理醫生,但你應該不知道,我和葉少的媽媽曾經是關係非常好的好朋友。”

沈棠愣了愣,沒說話。

“每個在我這裏治療的人,我都要保護好他們的隱私,所以我要做違反我職業道德的事。但我覺得自己必須要這樣做,不然我又會再後悔一次。”

“周醫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葉少的媽媽也曾是我的病人,但我沒能幫到她。”周醫生說著雙眼就泛了紅,“她去世後,葉少就一直是我的病人。”

聞言,沈棠愣了愣。

和葉仲文的那幾年,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你和葉少之間,我不好說什麽。但如果你想要把整件事看得更清楚,歡迎來找我。也許,你所知道的葉少和你以為的會有些不同。”周醫生這樣說完,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