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赤冰在自己的屋裏,立在窗下,眼睛警惕的掃著雨中朦朧的屋頂,暗衛敏銳的嗅覺讓她準確的感覺到來者何人。
傲古不動,是因為它極為熟悉寧逸飛,如果沉歡也不想驚動其他人,也會壓製傲古的行動。因為,她也不需要操心。
隻是,那群殺人不眨眼的北衙宦官影衛他們跟著寧逸飛來幹什麽?
暗衛向來隻管執行自己的任務,而她的任務是保護沉歡,隻要沉歡沒有危險,她自然不會露麵。但北衙的影衛極少離開盛京,隻要離開便是執行皇帝的暗殺密令。秦府或寧逸飛有什麽事需要他們到訪?
寧逸飛既然來了,卻不露麵,自有他的原因,赤冰隻管警惕著動靜就可以。
半響,感覺影衛的氣息淡去,赤冰才脫了外衣,躺在**,卻豎起耳朵警惕的聽著。
秦婉讓新月回去休息,獨自一人掩上門,心痛落淚。兩個月了,他是什麽原因,一點音訊都沒有?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忽然間,她猛然睜開眼睛。
床頭上出現一個錦囊,而她放在枕邊的水藍墨竹香囊不見了!
她心頭一跳,猛衝過去,打開錦囊和一張黃絹。
一枚刻著寧字的羊脂玉腰佩!
黃絹上寫著:許我一年,還你緣定三生。
“許你一年,還我緣定三生!”秦婉激動的將黃絹和腰佩放在心口,猛然轉身推開門。
一陣風過,掀起她青衣羅裳,雨點打在她素顏玉麵上,飄散的烏發在風中飛舞,她的心猛然碎了。
“逸飛,我就知道你來了!”她仰頭看著霧蒙蒙的天空,輕輕的低喃,“你來了,卻不能見我,不方便見我,是嗎?我懂。你讓我等你一年?好。一年、兩年、三年、十年我都等……你一定要回來,隻要你回來……”
寧逸飛疾飛如箭,手中緊握水藍墨竹香囊,耳邊聽見和風細雨中的嬌人呢喃,心痛如絞,卻不能答。
忽然,停步。
他一雙冷冽的雙眸橫掃細雨,用內力將聲音散發開來,“我沒有違反皇上的承諾,無人知道我的行蹤。你們誰敢傷她,我定讓你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北衙影衛首領一揮手,用內力傳音,“停!”
“可是他留下了信物。”另一人暗道。
首領看了一眼秦府,“睿親王的人也在府中,休要節外生枝。寧公子帶著皇上的密令。撤!”
寧逸飛這才鬆了神經,看了一眼秦府,帶著滿心的惆悵和思念,轉身瞬間消失在雨夜中。
餘杭吳斌私宅。
吳夫人吃了藥,總算是精神恢複了許多。見到在床邊守著的吳飛盈,忙問,“飛揚呢?”
吳飛盈忙安慰道:“母親不要動氣了,飛揚知錯了,這不在外麵親自給您熬藥呢。”
吳夫人眼圈一紅,“這個逆子,早點知道就不這樣氣我了。”
吳飛盈笑著說:“飛揚也是一時急了,年紀還小,母親就不要生氣了。我去叫他。”
吳飛揚進門端著一碗熱湯,看著**的母親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忍不住就撲上去,吳飛盈趕緊將熱湯接了過去,他就撲在吳夫人身上哭了起來:“母親,孩兒知道錯了,孩兒不是真想做和尚的,隻是孩兒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沉歡,又要和不認識的人結親過一輩子,心裏實在難受,忍不住就胡言亂語了。母親一定要原諒孩兒啊。”
吳夫人抱著心愛的兒子,眼圈就紅了,眼淚止不住流下,拉住他心疼的道:“不是母親不心疼你,也不是心狠,你是母親的心頭肉,母親實在覺得你和沉歡在一起,她會欺負你。她實在是配不上你啊。何況,她數次三番的狠心對你,你讓母親如何不難過啊?難道說我捧在手心的兒子,是為了讓一個女娃子欺負的嗎?”
吳飛揚聞言,神情頓時黯淡下來,怔怔的鬆開手。
吳飛盈見狀,忙說:“飛揚,母親都是為你好,姐姐是過來人,我們都希望你幸福啊。”
吳飛揚自顧自的搖頭,眼淚潸然落下。
“你們都不懂我的心。她說的話雖然讓我難過,可我看不到她更加難過。你們不知道自從上次我離開秦府,每天睜眼閉眼都是她的模樣,耳朵都是她的聲音。如果以後都看不到她,聽不到她的聲音,我會痛苦死的。如果能天天見到她,就算她天天罵我,又有什麽關係呢?我會很開心啊。”
吳飛盈和吳夫人聞言呆住了。
“你看看,他都著了什麽瘋魔了啊!當初呂氏勸說讓你進秦府讀書,說和秦楓一起上縣學,她其實就是想將秦湘塞給你,我本就不同意,誰知道你就說秦鈺也回來了,他考得好,你就可以好好和他學學,誰知道你就是衝著四丫頭去的!你還說你孝順,你不氣死我你不舒服啊!”吳夫人痛哭起來,用力拍著床板,驚得吳飛盈哭著勸著,趕著吳飛揚說軟話。
吳飛揚流著眼淚,半響說不出話來,可心裏就是不想放下,呆怔了好半響,默默的走了出去。
吳飛盈歎了口氣,撫著母親的背,遞過一杯熱茶,輕聲道:“其實,母親,女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吳夫人抹了把眼淚,“你有話就說吧,如今還有什麽我是沒有聽過的?”
吳飛盈握著吳夫人的手,壓低聲音道:“其實母親不覺得沉歡那丫頭極為機警?弟弟生性溫弱,將來娶誰都難保他未來能撐得住,沉歡這個性子倒是能壓住眾人。”
吳夫人瞪大眼睛,“她可是喪婦之女!”
“母親。”吳飛盈笑著道:“喪婦之女也不妨礙她如此能幹。你看秦嫣,她看似高貴,可她這個名聲要是比起沉歡來,還差一大截呢。父親上次不是說我們如今首先要安穩,要將之前的事情抹清,否則,難保家宅永久安寧。母親,您仔細想想,先不論秦府三老爺現在升職的速度比父親當年快多了,再看長房那三個孩子的人緣就是了不得。睿親王府,榮郡王府,還有燕家,哪個地位都和蘇東辰齊平?何況秦鈺的才氣不必秦三爺差啊。”
吳夫人含著眼淚怔怔的看著她。
“夫君也常和我說,如果我們能和秦府結親,將來定與機會。秦府四個女孩子中,秦婉弟弟是夠不著的,也沒有理由,隻有沉歡,她畢竟自幼定親,就算我們堅持,秦府也是沒有理由推辭的。何況秦府長房的孩子才真正是正經嫡出,兩個姑娘不禁容貌在豫州都無人能及,品行也是極為端正。”吳飛盈湊過腦袋,低聲道:“重要的是,長房手中的財產如今恐怕連整個秦府都隻能說齊平罷了。就算我們娶了其他人家的女孩,也是不知根底,還不如就沉歡更好了。”
吳夫人怔了好半響,片刻恢複了平靜,低聲說道:“那你覺得秦沉歡還真是不錯的人選?”
吳飛盈笑著點頭,“這兩天我讓夫君去打聽了一下,長房就光綢緞鋪在豫州就有6間。溪河縣的農地基本都是他們的。聽聞她還和鹵家在盛京有生意來往。對了,聽聞褚貴妃賜了一間京城的鋪子給她,你想想,秦家長房如今比秦府家業差嗎?”
吳夫人眼睛一亮。
“再說了,長房的家產可都在他們三個手裏,秦府的人一個子都占不著。秦鈺和秦婉疼沉歡就如眼珠子一般,如果沉歡嫁給弟弟,長房的家產起碼要分三分之一吧?另外,秦府的財產,秦鈺自己也是有分的。自然將來他不會虧待沉歡的。如果沉歡嫁了過來,其他的不是任我們拿捏嗎?還輪到她厲害不成?”
吳夫人頓時激動了,握著女兒的手,雙眼放光。
“果真如此,那我就修書給你父親,隻要他同意,我就讓正式提親。”
“母親,慢著。”吳飛盈拉住她,“我聽說當初他們三兄妹留下時,和秦府說好不準插手他們的婚姻的,沉歡不喜歡弟弟,呂氏想讓秦湘嫁給弟弟,母親要真想促成這樁婚事,還得好好動動腦筋。”
吳夫人心裏種下了事情,趕緊就寫信給任上的丈夫,十天後她收到吳斌的回信,急忙將吳飛盈叫了回來。
“你父親來信說周誌就要升任禮部員外郎,專管科舉士子。周鼎已經是外放員外郎了,這說明他們四丫頭的母家將來還是有前途的。”吳夫人一臉詫異。
“可不是,周家對秦鈺可是視為己出的,他若是下場考試,還不幫他做好充分準備嗎?”
吳夫人點頭:“秦鈺的才學的確還是不錯的。”
“不但如此,夫君今天還說,長房的茶已經入了宮,等待戶部和禮部審核後,他們便是皇商了。母親你想想,若不是宮中有人幫他們,怎麽可能替掉吳家的皇商呢?”
吳夫人聽到這,表情也鬆快許多,“如此看來,事情還真是可以行事。”
吳飛盈笑著點頭,“那是自然的。不過,母親還真要動動腦筋,看如何讓秦家說服沉歡。”
吳夫人哼了一聲,“她就算再有錢,也不如我吳家出身官家。商戶人家出身有什麽好拿矯的?何況還是喪婦之女,我們吳家肯娶她做媳婦,她應該燒高香才是。大不了給她多兩千兩銀子,她還有話說?”
吳飛盈笑笑沒說話。
吳夫人歪在軟靠上,沉思起來。第二天便給在海南任上的吳斌寫信,如果他的也同意娶秦沉歡,那她就會找呂氏商量對策。不過,呂氏這個家夥一心想將秦湘塞給她,要是知道她意屬四姑娘,還不知怎麽惱怒呢。總之,得費點心。
不過,為了兒子的歡顏,她也是樂意的。
秦嫣常到玉春園來,和秦婉、沉歡一起討論刺繡的事情。
秦婉坐在花園亭中正繡著一副手帕,用的是店裏盛京來的銀雲紗,透明的紗帶著細細的縱紋絲線,平鋪時看不出什麽,拎起來銀紋彷如波光粼粼,甚是好看,魯掌櫃說是京商推薦的,據說是西域來的東西,極貴也極少,京商就弄了一匹給了他們,魯掌櫃見著舉得稀罕,就沒放在店裏賣,直接拿回來給了姐妹兩自己用。
秦嫣帶著秋葵帶著繡團扇的繡花繃和繡花線進來,一眼就瞧見了。
“呀,你居然有銀雲紗啊,上次入京我在貴妃娘娘那裏看到一方帕子也是這個料子,貴妃娘娘都拿著當寶貝呢。”秦嫣柔美的聲音引著秦婉抬頭。
她笑著,“是店裏在盛京進的貨,魯掌櫃說太少了,沒法賣,索性拿回來我們自己用了。你要喜歡讓新月給你裁上一塊去,做手帕或對襟外袍子的確好看。”
秦嫣笑著坐在她身邊,“這紗幅寬那麽窄,對襟外袍子至少得一丈了,你舍得給我?給我做一方手帕和一個團扇我倒是敢要的。”
“哈哈,你要了,我還真舍不得呢。新月,去裁三尺銀雲紗給二姑娘。”
新月應著去了,不一會兒剪了料子用紙包了遞給秋葵。
在屋裏翻著賬本的沉歡聽見,湊過腦袋隔著窗戶看了一眼。秦嫣倒想沒事人一眼,如今倒想沉著的大姑娘了,看不出落寞和傷心,能那麽快將如此丟臉的事情拋擲腦後,倒是挺有秦鬆濤的本質的。不由勾唇冷笑,慢慢來。她前世受了三十年的罪,姐姐、哥哥、舅舅全部因為三房著了滅頂之災。今世,她也會讓他們嚐嚐慢慢受折磨的滋味。
秦嫣讓秋葵收了紗,往裏麵看,“沉歡在幹什麽呢?”
“她啊,你還不知道,就是小財迷。看賬本呢。”秦婉笑著用嘴努了努內屋,“別叫她了,她最怕叫她繡花了。新月,去小廚房拿些點心來。”
秦嫣用繡團扇的花繃掩住唇角的笑意:“我就沒她這個本事,讓我看賬本,腦袋就大。”
秦婉也笑道:“可不是,人和人真不同,她看賬本就像我們繡花一樣簡單。”
沉歡翻了翻白眼,繡花?她不是不喜歡,隻是前世做得太多了,多得今世想起來就想吐。
既然她們願意不打擾,她更是樂得清淨,便退回茶幾便,繼續看賬本。
這段時間呂氏安靜得很,蘇氏對沉歡她們更加客氣了,甚至有時候刻意在呂氏和三房麵前表現出來對沉歡的親近。
外麵兩人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繡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你瞧瞧,我就說她們都在一起呢。可不是嗎?”蘇氏的聲音傳來,秦婉和秦嫣訝異的抬頭。
“真是的,一對玉女,真是養顏。你們秦府的姑娘真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讓我看得眼紅。”說話的居然是吳夫人。
秦婉和秦嫣都是一愣,不過兩人都是禮儀最周全的,很快就恢複神情,一起站了起來,衝著兩人行禮。
“二嬸,吳夫人。”
“吳夫人,母親。”
沉歡也聽見了,皺眉看出去。
上次出事,吳夫人第二天就把吳飛揚給接走了,明顯是不想蹚渾水,牽連到自己吳家。先不要說那件事會不會牽連吳家,就衝著兩家幾十年的交情,還有孩子說不清的婚約,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沉歡也是極為無語了。對這種趨利避害的人,沉歡連理都不想理。
可她居然那麽快就有臉來了?真是服了她了,可她跑自己院子來幹什麽?
不管她來幹什麽,沉歡索性當不知道就好了,才懶得應酬呢。
她衝著煙翠使眼色,低聲道,“把門關了,要是找我,就說我乏了,睡覺了。”
煙翠點頭,出去將門掩上,便守在門口。
沉歡看了眼賬本,總覺得有些不對,抬頭看出窗外,吳夫人似乎隻是來串門,坐在姐姐對麵說起話來。
秦婉自然也覺得奇怪,往日裏這個吳夫人見到他們長房眼睛都是長在頭頂的,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親自跑到玉春園來了。
過門即是客,秦婉自然要禮儀周全的。忙吩咐取了茶具,再讓新月去大廚房要好的點心,親自泡起茶來。
秦嫣和蘇氏對視一眼,蘇氏也是不知道吳夫人為何忽然到訪,還提出和她到長房來看下。
秦嫣見母親茫然,她也不好多問,隻好陪著。
“吳夫人您沒有去海南啊?”秦婉遞了茶盞過來。
吳夫人滿意的接過,“沒有,飛揚不是很喜歡海邊氣候,這次回來就想多住幾天,我也正好陪陪我母親。加上我們大姑爺和大姑奶奶歸寧也在這邊,他也顧著玩,耽誤了不少功課。這些天專心溫習呢,不敢再分心了。你哥哥都回學院了,他也想去麗通書院呢,不過他的功課差些,得好好學學再去試試。”
秦婉笑著點頭,“吳公子向來是優秀的。”
吳夫人看了一眼蘇氏,接著說,“上次飛揚來秦府溫習,說多虧你哥哥幫他,他也叨擾了那麽久,你們長房的人對他特別好。他可感激了呢。”
秦婉謙虛道:“那裏呢,吳公子溫婉如玉,深得府中人喜歡。大家都喜歡和他相處的。二妹妹,你說是吧?”
吳夫人刻意的要將吳飛揚和長房拉近,秦婉心裏覺得異樣,索性將秦嫣也拉進來。
上次發生那件事,吳飛揚沒有馬上走,而是猶豫的等到第二天下人們去稟報了吳夫人,家裏才派人來將他接走,其實,任人都能看得出來,吳飛揚這樣做並不是因為秦婉,而是秦湘捅了簍子,吳飛揚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一走了之。
這樣的人,秦婉又怎麽還會看重呢?幸好妹妹眼睛雪亮,一早就將他剔除在外了。
吳夫人抿了口茶,環顧一圈院子。
“方才我和三奶奶聊天,說起府中最好的院子當屬玉春園,三奶奶說玉春園清雅幽靜,很大氣,可惜,我來了幾次,都沒進來過,所以我就來瞧瞧。如今一瞧,還真是的,就像你們三兄妹一樣,想必是你和沉歡的手筆吧?秦鈺那孩子眼中隻有讀書,想他沒有那麽細的心。”
秦婉頷首笑著:“恩,不過大部分是我妹妹打理的,她想法多,又愛折騰。”
吳夫人笑著看了一眼蘇氏,“沉歡的確是個能幹的女孩子。模樣越大越漂亮。還極諳持家之道。幸好她是我們吳家的未來媳婦,否則,我就要歎氣了。”
蘇氏、秦嫣和秦婉都是一愣。
這是什麽話?
退婚的事情雖然不是白紙黑字寫著,可口頭上雙方似乎都說過了啊。何況這個婚本來就沒有三媒六聘的,吳家也不熱衷,這會兒忽然說這話,真讓人摸不到頭腦,也不知道這麽答話。何況,長兄不在家,吳夫人巴巴的跑來和還沒婚嫁的秦婉說這個,真是有些讓人莫名其妙。
秦婉也學了幾分圓滑,忙笑著道:“沉歡還小,我和哥哥都不打算那麽早考慮婚事,何況父母三年孝期。”
吳夫人也不管秦婉想什麽,繼續笑著道:“大姑娘雖然也沒許親,但妹妹終身定了,你和大哥兒也就放心了。畢竟如今以你們的情況,遇到合適的人家也不是太容易。我已經寫信給我家老爺,等他找個時間回來,就正式到府裏下個聘。你們兄妹也安心了,也不用操心四姑娘了。以後緊著想你們自己的未來就行了。”
吳夫人那麽直白的話真是將三人弄蒙了。
合著吳夫人是來重提沉歡的婚事的,而且還要將事情坐實了?
其實經過幾件事情,秦婉和秦鈺對吳飛揚已經徹底失望了,這樣懦弱的人,還和秦湘扯不清的人,怎麽可能做他們的妹婿?尤其是這次,他居然跟著秦湘去捉沉歡的奸,簡直讓他們長房的人恨不得踹他兩腳。
秦婉微微一笑,端起茶壺給各空茶杯滿了茶,端起茶做了個請的姿勢,等三人喝完,笑著說,“我們兩個妹妹的婚事還得長兄來拿主意。何況我是未嫁之身,不好和吳夫人說這些話。免得讓人覺得我們不端莊了。”
吳夫人臉色微凝,沒想到平時柔婉的秦婉居然這樣回她的話。
她還是笑了笑,喝茶。
心裏不由發出幾聲冷笑,她倒是十萬分的不樂意了。她親自上門說,秦婉居然敢不給麵子。她兒子這麽優秀,娶沉歡已經綽綽有餘,一對喪婦之女,有什麽好端架子的?莫非真以為憑著她長了副好容貌,就能挑個比吳飛揚還要出色的夫君麽?簡直不知好歹!
若不是為了兒子,她才不會跑到這群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麵前受這等氣。
蘇氏聽吳夫人的話,不由皺眉看她。原來她跑到秦府,找她東拉西扯的說了好半天,還時不時將話題扯到長房身上,沒想到她居然是為了沉歡的婚事來的。蘇氏也不由得無語了,不論如何,吳夫人也是官家夫人,拉著她,當著未嫁兩個女孩談人家妹妹的婚事,這是什麽規矩啊?
吳夫人喝完杯中茶,放下茶杯,站起來,“我隻是來閑逛的,時間不早了,三奶奶,我們告辭吧。我還想去你那裏和你聊天,晚些再去夫人那裏叨擾下呢。”
她也不急,隻不過來探口風罷了。她就不信了,等吳家摔下大把銀子來正式求親,沉歡這個小丫頭還能不動心?
蘇氏也馬上站起來,“那好吧。嫣兒也一起回去吧。”
秦嫣點頭,“好的。母親。”
秦婉回了房間,見沉歡臉色不好看,怕說了惹她煩,就不提婚事的事情,便笑著說:“沒想到吳夫人那麽有空來閑逛。”
“哼,她閑得跑來煩我們幹嘛?以後不要理他們!”
秦婉笑笑,當她耍小孩子脾氣,長長的說個:“好。”
沉歡瞪著姐姐,姐姐也學得圓滑搪塞她了啊。自己對吳飛揚說過那麽重的話,吳夫人肯定都恨她入骨了,她才不相信吳夫人莫名其妙的到這裏來顯擺呢。
至於那莫名其妙的自幼定親,不論吳家還是呂氏、秦中炬都不會樂意見到吳家娶沉歡的,而她們長房的婚事,進府時就有言在先,他們不可能明著插手,何況如今事情都鬧開了,難不成秦府敢來綁著她們兩姐妹嫁人不成?所以,就算吳夫人來攪什麽,都和她沉歡無關。瞧著姐姐的臉色,像是不想說,她雖然存著疑慮,也知道姐姐會為自己好,也就懶得深究了。
蘇氏和秦嫣回了房,母女兩立刻就心照不宣的將丫鬟們都遣開,關門說開了。
蘇氏坐下,蹙眉低聲道:“你說,吳家打什麽主意呢?沉歡對吳飛揚都那樣了,他們居然還想娶她?老夫人可是一心想將湘姐兒嫁給吳家的,之前看吳家也不是不同意,否則,不會讓吳飛揚到府裏讀書。”
秦嫣不急不忙的給母親斟了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方坐下,“沉歡平日裏沉靜不言語,可骨子裏的可不是好拿捏的,尤其她那張嘴,如果她不喜歡吳飛揚,想娶她,哪有那麽容易。其實母親不用操心他們,若是他們願意鬧,由得他們去鬧,反正與我們無幹就是。”
蘇氏點頭,“那倒也是的。”
秦嫣深以為然,“我如今隻有一個想法。別給父親惹了麻煩就好。”
蘇氏看著她,歎了口氣,“也是,如今我們娘兒兩就指望你父親穩定下來,我們全家能團聚,就不用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吳夫人剛走近呂氏的院子,呂氏就馬上迎了出來,堆上一臉的笑容,“哎呀,吳夫人來也不先和我說,倒是先去三媳婦那裏了。”
吳夫人熱情的拉著她的手,“恩,我是想來說件喜事的,就先去和三奶奶聊聊,心裏有底了就來尋老夫人您了。”
兩個老奸巨猾的女人各懷心思的對視一眼。
呂氏拉著她的手,引到軟榻上,兩人坐下,花溪端了茶上來,她便揮退了丫鬟們。
吳夫人這才說:“我姑娘回家來了,總說起秦府的姑娘們,她們幼時都喜歡玩在一塊的,對她們甚是想念,想邀請她們到府裏玩玩呢。”
呂氏大喜,她還以為上次事情後,秦湘和吳飛揚徹底沒戲了,沒想到吳夫人主動上門邀請,趕緊巴結地說,“那太好了,兩家是要多走動的,這樣才能親上加親啊。”
吳夫人笑眯眯的點頭,“下個月正月初十,我夫君也要回來休假幾天,正好都一起熱鬧熱鬧可好?”
“好好,就這樣定了。”呂氏興奮的點頭,說不定大家一高興,有些話就好說了。
吳夫人這才滿意的抬起屁股,“我也不打擾了,姑娘女婿還在家裏呢,那我就恭候老夫人和各位姑娘了。”
呂氏忙起來將她送出門,吳夫人走到門口,忽然回頭,神秘的低聲道,“正好我這次想和我家老爺確定下兩家的好事。”
呂氏心頭一跳,沉歡上次把吳飛揚傷成那樣,吳家定是不喜歡她的,那就是秦湘了,看來她得想辦法把秦湘撈出來,帶去吳府才行。
忙點頭,“放心,我會安排好的,一定將姑娘帶去。”
吳夫人忙道聲,“老夫人留步,外麵的天氣不好。”
“好好,那就下個月見了。花溪送吳夫人。”
雲溪應著引路。
呂氏看著吳夫人走遠,急忙叫花萱去把秦中矩給叫來。
吳夫人快走到二門,忽然見錢隴興奮地衝了進來,差點撞到她,錢隴嚇得忙站住行禮,“對不起,小的眼瞎,差點撞到夫人。還望恕罪。”還沒等吳夫人說話,他焦急地接到:“因宮裏來人給大姑娘宣旨,小的不能奉陪。”
吳夫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錢隴揚長而去。二門湧進來幾個丫鬟婆子,都忙著往各房發布消息去。
她對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忙快步出去,在二門口截住一個同樣興奮的丫鬟。
“這位姐姐,不知宮裏來了什麽人?給大姑娘下什麽宣什麽旨?”
丫鬟非常榮耀地說,“我們做奴婢哪裏會知道,是個宮裏皇上身邊的太監,說是要大姑娘入宮呢。”
吳府丫鬟大驚,忙轉身回來告訴吳夫人。
吳夫人也是臉色一變,給秦婉宣旨?
不管是什麽旨,秦婉都會一步登天了,那長房身價頓時漲了啊!幸好吳飛盈有眼光,否則,這樣好的婚事她都給掐了。她激動起來,忙故意放慢了腳步,要等著秦府來人領旨,好知道詳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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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和女兒糾結報告大學的事情,來不及寫到一萬字。為了明天早上5點能準時更新,先發8000字,等我明天碼夠補上。在這之前訂閱過的就等於送大家多看2千字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