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
沉歡聽到他姓寧,心裏大吃一驚,必須得盡快知道他究竟是誰,和榮親王府有沒有關係。
她飛快的說:“我姓秦。你和榮親王府是什麽關係?”
寧臻一笑,“父親乃榮親王家將,跟了榮親王整整三十年,榮親王視其為兄弟,便賜姓寧。”
沉歡張了張嘴,還是不信,“那你為何被人追殺?榮親王府沒有聽說有什麽事情發生。”
寧臻點頭,“恩,榮親王府是沒有事情發生。榮親王府賜姓賜田,我家早就不在榮親王府中當差,所以如今與榮親王府沒有太多瓜葛。”
沉歡皺眉看他,可他的表情顯示出無比誠懇,當然人不可貌相,很多人是很善於掩藏自己的心內的,比如秦鬆濤。
她一刻也不願意耽擱了,從車壁上取了個裝水的竹筒斜掛在身上。
寧臻笑著說,“你這裏倒是準備非常齊全啊,好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沉歡將腰帶束緊了些,再把褲腿也紮進了,取了一根棍子,隨意的答道:“恩,我仇人多,未雨綢繆罷了。”
寧臻揚起唇,“小小年紀哪來那麽多仇人,宅院裏的三姑六婆,也能算得上敵人嗎?”
沉歡撇了他一眼,“你也不大,還被人追殺,你怎麽知道其他人家的事情?何況,我十八了,什麽小小年紀。”
寧臻挑眉,笑看她,“就你這個小模樣十八?”
沉歡懶得理他,一個陌生人,不想讓他知道太多。何況,救下他一命,也就交織到此了,終是一別的。
“這裏不能久呆,我要看下前麵有沒有出路,你盡快想辦法恢複知覺,你我就此別過。”
說著,取了一根隨車的棍子,準備跳下車。
寧臻一把拉住她,“胡鬧!那麽黑,你一個人在林子裏找路,很危險的!”
沉歡不以為然的掰開他的手,“什麽危險我沒見過?這點都怕,我索性縮在家裏做烏龜罷了。”
寧臻張了張嘴,卻沒有阻攔。
沉歡將夜明珠握在手裏,用木棍扒拉著草叢,小心翼翼試探往前走。
幸好十月的夜是很涼的,蟲兒蛇都準備冬眠了,要不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
走了一會兒,就聽見身後有窸窣的聲音,回頭看,卻是寧臻背著一個包袱杵著一根木頭追了上來。
沉歡詫異,“你追我幹嘛?”
“救人救到底,哪有你自己先跑的道理?”寧臻一臉理所應當,不管沉歡臉上布滿,伸手就握住她的手腕,他手裏握著另一顆夜明珠,率先在前麵拉著她走。
“我是男人,哪能讓女人在前麵探路。”
沉歡一臉啞然,這一世,還沒有那個男人如此強勢的要在她麵前以保護者自居的,當然,除了那個自以為是的淩鳳外。
他背著包袱,頭發散亂,腳下可能因麻藥未褪盡,走起路來一腳高一腳低,模樣就像乞丐老頭一樣。可想到他披散下來的頭發掩蓋住的絕世俊顏,沉歡忍不住笑了出來。
寧臻頭也不回,仔細的看著腳下,“笑什麽?”
沉歡笑著說:“我沒笑。”
寧臻回頭瞪她,“笑的是小狗!”
沉歡隻好憋住笑。
寧臻雖然腿腳不是很利落,可帶著她七拐八拐的,似乎在繞著走。沉歡明白他是為了躲避追的人,故意繞路,翻過了兩個小山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邊已經開始吐白。
終於走出了第三座小山,山腳下看過一片水塘。
兩人終於鬆了口氣。
有池塘就有人家了,有了人家她就有辦法回去了。
沉歡這才覺得全身乏力,雙腳犯軟了,扶著樹幹喘著氣。
寧臻看她一會,將包袱塞在她懷裏,“我背你走。”
沉歡看著他的雙腳。
“因為走了許久,腳活動開了,麻藥就褪得快了。來。”他蹲了下去,等她上來。但一陣劇痛傳來,麻藥退了,腳上的傷也痛了起來,不由皺了皺眉頭。
沉歡見狀搖頭,“算了。”
寧臻不管她樂不樂意,上來就將她一拽,往背上一甩,人就已經被背了起來。
沉歡皺眉,剛想掙紮,寧臻低聲道:“你要再動,我幫你扛著走!”
沉歡頓時乖了,她畢竟不是練武之人,的確也走不動了。
靠近池塘,果然見到一個小村莊。
天還沒亮,村裏靜悄悄的,兩人一進村,便有一陣陣犬吠聲。
寧臻迅速隱身進了一家村口朝外很偏僻的獨門小茅屋,將沉歡悄悄放下,然後輕輕的拍門。
屋裏一會兒便有了燈光,蒼老的聲音問道:“誰啊?”
沉歡忙柔聲道:“大叔,我們是路過的,剛才被賊人打劫了,想借個地方歇息下
。”
屋裏似乎沉默了一會,門便吱呀的開了,便見一對老夫妻披著衣服疑惑的看著他們。
沉歡忙上前行了禮,“大叔,我哥哥被賊人打傷了,現在需要休息啊下,還請大叔行個方便。”說著掏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老頭手裏拄著拐杖,仔細打量沉歡,她身上臉上有些劃痕,一雙眼睛倒是清透幹淨。又去打量累得坐在地上扶著門框喘氣的寧臻。
沉歡趕緊蹲下去,將寧臻的頭發扒開露出一張絕美的臉來。
老頭仔細看了看,寧臻身上一點邪氣也沒有,長得端正幹淨。他這才忙喲了一聲,“趕快進屋來。老太婆趕緊燒些水。”
沉歡又想笑,原來一個人長得好還有這個作用。
寧臻見她笑得鬼鬼的,伸手就去揉她的頭發,低聲道:“敢笑我!”
沉歡忙讓開頭,嘟囔道,“怎麽一個德行。”
寧臻耳朵尖,立刻將腦袋湊過來,“和誰一個德行?”
沉歡扁嘴,“一個特別討厭的人。”
寧臻挑眉,摸了摸下巴。
“我扶你進屋吧。”老頭伸手過來,寧臻顧不上和沉歡拌嘴,衝著老頭和藹的笑著,“謝謝大叔。”
屋裏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見狀忙過來幫忙,將自己的床讓給了寧臻。
寧臻自己再上了一次藥,喝了一碗老太婆熱的粥,就疲倦的躺下睡覺了。
大媽很熱情,幫她燒了熱水,給她茶洗身子。沉歡雖然累極了,還是強打著精神和大媽聊了兩句。
知道他們一家姓鄭,是當地的農戶。沉歡又給她塞了一錠銀子,讓她想辦法弄兩身幹淨的衣服。還交代了,一定不要將他們來的事情傳出去,以免賊人跟了來。
小黑的衣服是她府中護院的製服,傳出去太惹人注意了。
鄭家一家人很樸實,但畢竟有錢會更好。
大媽見她如此闊綽,推脫了兩次,沉歡堅持,她也就高興的收了。讓她放心,等會就去村裏做裁縫的一戶人家給他們弄衣服去。沉歡這才放心的在大媽的**很快的睡去。
沉歡倒是不擔心小黑和甘珠,他們都是行走江湖的人,很多逃生方法都是他們教的。但他們見不到自己一定非常擔心,所以,她要盡快回去,大家才會放心。
畢竟這是一個經曆生死的一夜,沉歡的體力嚴重透支,這一覺睡到了太陽高掛方醒。
醒來就看見枕邊放著一疊粗布的衣服,不過看上去是新的,雖然是女裝,卻是農戶的褲裝,心想正好,就趕緊起來穿好。
小院子裏,鄭家兒子正在抱著一堆柴進來。寧臻則揮著斧頭砍柴。
他衣著整齊,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用一支筷子固定發髻。雖然是粗布衣裳,穿在他身上卻不覺得廉價
。而且,他身量和淩鳳一樣高,卻不是覺得健碩得讓人生畏。身條極為挺拔俊美,就連揮斧頭就像是在舞劍一般好看。他不僅長得好,還出類拔萃。
寧臻忽然回頭看她,將斧頭往地上一放,“看夠了嗎?”
沉歡白了他一眼,索性尋了個杌子坐下。
鄭家兒子笑眯眯的說,“姑娘你起來了啊,我叫娘給你熱飯去。”
鄭家大娘已經端著一個簸箕從房裏出來,“熱好了,快吃吧。”
沉歡忙上前接過,放在木桌上。
裏麵放著兩個饅頭,一碟鹹菜,兩碗菜粥。
“公子,也趕快來吃吧。”鄭家大娘叫著寧臻,回頭對沉歡笑著說:“你哥哥真好,一早就醒了,我讓他先吃,他說要等你一起,好陪著你吃。這不,幫我們砍了那麽多柴,比我兒子砍三天都多。”
沉歡笑著道:“沒事,他啥本事都沒有,就是一身蠻力氣。”
腦袋被人輕敲了一栗子,頭頂傳來帶笑的聲音,“我這妹妹啥都好,就是懶。”
沉歡扭頭衝他瞪眼。
寧臻已經坐下,拿起埋頭就塞進她的嘴巴,“還貪吃。”
沉歡不防,隻好咬住饅頭。
這個家夥有點自來熟的模樣。
鄭大媽見兄妹兩鬥嘴,笑著說,“看你們感情真好。大媽我去忙了,不夠吃鍋裏還有饅頭和菜粥啊。”
“好的。”寧臻笑著應著,回瞪一眼沉歡,端起碗來就大口喝了起來,倒是少了昨天吃糕點的優雅,多了份豪放。
鄭家人各自忙去了,沉歡睨著他,“你也是練過武功的,怎麽混得這麽慘?”
寧臻笑著說:“常在河邊走,總是有濕鞋的時候。”
沉歡咬了一口饅頭,盯著他,“看你的頭發梳得如此地道,可見出身應該不錯。但你的手心很粗糙,應該是常年抓武器的人。昨天看你腳上的傷那麽厲害,出了那麽多血,今天就看著沒什麽事了,說明你身上帶著好藥,而且常受傷。如果說你和你父親一樣也是寧家家將,不應該常遇險,寧家已經多年沒參戰了。難道你是逃兵?”
寧臻一愣,續而笑了,“你還真有眼力。”
沉歡臉一沉,壓低聲音道:“你真是逃兵?逃兵固然是死罪,也不至於被人暗殺啊!”
寧臻也低了聲音,“你怎麽知道逃兵是死罪?難道你家裏有人當過逃兵?”
沉歡被他一問啞言,她自然沒法說是前世哥哥就是個逃兵,如不是這樣,呂氏怎麽可能以此要挾他們兄妹兩?
她想了想,說,“我隻是聽說。”
寧臻一笑,“我不是逃兵,不過,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幫了殺我那幫人的人罷了。”
沉歡撇著他,他雖然沒有把話說透,但他看上去一點不像說謊的人
。
索性不想了,快速的將東西吃完,站起來,往村裏看了眼。因為鄭家的大門朝著魚塘,所以別家也不太看得見他們院子。但畢竟是大白天,這樣山坳裏的小村莊忽然出現一對氣質非凡的男女,一定會有人察覺的。
她低頭看寧臻,他昨天不顧自己的腳無力還有傷,背了自己那麽久,對她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說明他的本性不壞。
便問道:“你有何打算?”
寧臻將落在身上的饅頭屑拍掉,朗朗一笑,“天大地大,都是我的家。雖然我無家可歸。”
沉歡眯著眼睛看他半響,沉思片刻道:“你若是沒地方去,要不先跟我回餘杭吧。我可以給你一份差事,先做我的護院,至少不會四處漂泊,也不會被人追殺。”
寧臻定定的看著她,忽然一笑:“你確定敢收留我?”
沉歡無所謂的笑著說,“我沒什麽不敢的,隻要你不是朝廷要犯。”
以他如此出眾的外表,若是朝廷要犯,自然不敢公然露出一張這樣引人矚目的臉在外麵。
沉歡背著手,睨著他,“當然,做我的護院可不能吃閑飯的,我手下有幾個護院能力相當了得,就要看你是否能勝任了。若是你不行,那就隻有打雜了。我秦沉歡絕對不養閑人。”
寧臻忽然露出一抹陽光般笑容,暢快的哈哈笑了兩聲。
沉歡心裏一跳,他的笑仿若朝陽掙破了雲端,瞬間綻放出一抹光輝,照亮了整個院落。
隻見他在院子裏掃了一圈,取了一根扁擔,在院子裏舞了起來。
扁擔在他手中頓時化成鐵戟,勁風呼呼生威,激起滿地塵土,人化風影,仿若對敵千軍萬馬。
沉歡心裏不由暗暗讚歎,果然好看。
寧臻舞完停下,將扁擔瀟灑的往地上一戳,挑眉看她。
沉歡哼了一聲,環臂抱胸不置可否道:“這種打法倒像是使長槍。你還會其他的嗎?”
寧臻想了想,取了個三尺長的打狗棍,上下飛舞,轉動翻花,身姿英武。
沉歡看出來這是一套非常好看的劍術。
沉歡坐下來,拖著下巴,“不過是花拳繡腿,你有什麽硬招沒有?”
寧臻挑著劍眉,無語叉腰,定定的看著她。
忽抬頭看了一眼院子邊有顆大樹,上麵長滿了成熟的水蜜桃。揚唇一笑,輕巧的縱身一躍,如鳥兒一般飛上樹頭,卻沒摘果子,而是抓了一把樹葉,腳尖點地,一個漂亮的空翻,手一揚,手中的樹葉如飛鏢一般帶著嗖嗖的聲音飛了出去,準確無誤的將樹上的果子一個個削落。
鄭家兒子驚喜的大叫起來,“哎呀哎呀,果子下來了。”
眼看幾十個果子要落地,鄭家兒子忙亂的去接。
寧臻已經順手脫了外袍,如扇一般張開飛舞出去,再一兜,果子乖乖的全數落進袍子裏
。
鄭家兒子看得目瞪口呆。
沉歡這才站起來來,瞪大了眼睛。
摘葉飛刀?
她見過赤冰露過一手,但她也隻是飛出去三片葉子,他居然是一把葉子!
那麽薄的葉子能飛出飛鏢一樣的響聲就罷了,居然能準確的將幾十個桃子都給削下來。
寧臻將果子遞給發愣的鄭家兒子,走到沉歡麵前,抓起她的手,塞進去一枚剛好熟得白裏透紅的桃子。
一雙眼睛亮如星辰,笑道:“請我做你的護衛,你一定不會後悔的,也是你福氣。”
沉歡回神,扁了扁嘴。
一個被人追殺,無家可歸的人,居然在她麵前說話還能有壓她一頭的氣勢。
沉歡用衣袍抹幹淨桃子,塞進嘴裏咬了一口,又甜又脆。
聳了聳肩道:“我府上規矩大。就算你功夫再好,你若不守規矩,我隨時都會處置你。”
她仰著頭看高出他一個半頭的寧臻,用手指戳著他的下巴,半眯著眼道:“若是你不能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把你買進小倌倌裏,讓你物盡其用,想必也能換回些銀子來。恩,你還是有幾分價值可留用。”
寧臻剛才一臉得意僵在臉上,瞪大了眼睛看著比自己矮小,還一臉傲然的沉歡。
沉歡很滿意看到他吃癟的樣子,笑眯眯的轉身進屋去了。
寧臻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嘟囔著,“我真的長得像小倌?看來得留個胡子才行。”
沉歡將袋子裏最後一些碎銀倒出來給徐家大叔,“大叔,麻煩您幫我找家馬車吧。”
徐家人已經得了兩錠銀子,已經十分欣喜了,見她又給銀子,倒是不好意思了,推辭了一番,沉歡堅持,也就收了。徐家大叔忙去找馬車去,徐家大娘說給他們煮幾隻自家的雞蛋路上吃。
寧臻站在院子裏想了想,叫來徐家兒子,“你家在別處有地方親戚嗎?”
徐家兒子憨憨一笑,“有呢。我家是東北來的,東北家裏好多親戚呢。”
寧臻笑著點頭,“昨天打劫我們的賊人很厲害,若是一直跟來,找到你們就不好辦了。要不你們回東北去吧。”
徐家兒子一愣,趕緊跑去告訴了爹娘。
聽說有危險,徐家夫妻臉色便不好了。
沉歡瞪了他一眼,隻好再掏出一張五十兩銀票給他們,安慰道:“其實他們不過是路上打劫的,但是哥哥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就照做吧,這點算是給你們的補償。”
五十兩銀子對他們來說是一筆巨才財了,一家三口辛勤幹三年都賺不來的。
他們這才臉色好了,趕緊收拾行裝準備離開
。
鄭家大叔雇的車也到了,沉歡和寧臻快速的上車直奔大道。上了大路往餘杭走,才發現昨晚他們至少走了五六十裏路。
兩人一路沒說話。追殺寧臻的人再怎麽想都不肯能想到她一個弱女子和一個全身中了麻藥的人能走那麽遠的露。按理,他們應該是安全的。
走了快兩個時辰,他們終於回到了熙園。
沉歡立刻跳下車,趕緊就往門內奔去。
“天啊,姑娘回來了。”院子裏有人叫起來。
金嬤嬤、挺著大肚子的新月,雲裳她們一群人就湧了出來,一見沉歡都哭著衝上來爭著抱沉歡。程智和魯掌櫃鬆了神經站在一邊笑著。
沉歡笑眯眯的一一和她們抱過,疊聲道:“沒事沒事,我什麽事都沒有。”
“金嬤嬤,趕緊給姑娘弄吃的,一天一夜了,姑娘肯定餓壞了。煙翠,趕緊準備沐浴水。”最鎮定的要算雲裳了,她飛快的吩咐著,金嬤嬤和雲裳趕緊散開忙去了。
沉歡忽然環顧一圈沒看到小黑和甘珠他們,立刻就急了,“他們呢?小黑、甘珠、春鶯和赤冰呢?”
程智忙道:“昨晚他們都回來了,見姑娘沒回啦,又全都出去找你去了。府裏的護院也都出去了。沒關係,我讓人去城牆上站一個人,他們見到了就知道姑娘回來了。”
魯掌櫃忙說,“我去安排,姑娘趕緊休息。”
一院子的人都亂糟糟的,也沒人在意後麵跟著一個寧臻。
直到她進了自己的屋子,金嬤嬤帶著丫鬟將吃的端了上來,沉歡忽然想起來,於是道:“我帶了一個人回來,往後就做護院,跟著我當差。雲裳去安排下他住的地方。他身上有傷,找個大夫給他看下。”
一屋子的人才發現有個高大俊朗的男子自顧自的坐在屋子裏的椅子上。
見沉歡說到他,他就站起來,衝著大夥自如作揖,道:“在下是姑娘新雇的護院,請大家多多關照。”
一屋子都是女子,猛然間見到一個美得太無恥的男人,頓時一臉驚愕。
隻有程智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所有所思。
金嬤嬤首先清醒過來,忙吩咐紫菱,“紫菱,你帶他去找府中負責外院的管事。讓他和小黑住在一起吧,他也是一個人住,屋裏還有一張床。”
紫菱盯著寧臻,臉一紅,嗯了一聲,“寧護衛,請。”
沉歡在大家的殷勤照顧下沐浴後,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
赤冰第一個趕回來,衝進屋裏看了她一眼,“被救的人呢?”
沉歡揚眉,她居然先問寧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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