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025 二更
沉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心底有種空****的感覺。
次日,淩鳳果然來了,還帶著一大堆盛京出名的點心,請府中的人吃了一頓。除了猜到他身份的幾個人,其他人都覺得驚異,不過也不會太驚異,畢竟人各有誌,沉歡就算再厲害也是個女子,像淩鳳這樣有氣質的人,另有遠誌向不奇怪,大家也就沒細問。
沉歡看著他和下人們打成一片,嬉戲說笑,不由扁了扁嘴,真會籠絡下人,想必是打仗時也是如此。
淩鳳一走,小黑他們都鬆了口氣。
沉歡笑著看他,“你歎什麽氣啊?”
小黑摸著自己的臉說,“他實在長得太好了,有他在府裏,我總是擔心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了。”
眾人大笑起來,這下反而將這篇給揭過去了。
城裏議論漕運的事情漸漸平息下去了。
沉歡一心要在城裏置一座宅子,畢竟住在店裏後院不是長久之計。
盛京最熟悉的要數鹵大,這家夥的人緣極好,不幾天就尋了幾處好宅子給沉歡看。
沉歡看著一個個宅子,忽然道,“你去打聽下秦鬆濤如今的宅子多少錢,多大麵積?你再打聽下侍讀學士辛大人的宅子多大麵子,價值多少。”
鹵大撐著腦袋,“你想將秦鬆濤擠走?這個好辦,他那個宅子不算多大,我要是找個比他大兩倍的給你。”
“大小不是主要問題,問題在於夠用。二舅肯定要晉升的,我想二舅成了京官後,可以住在一起,畢竟我沒有家長不是長久之計。”
鹵大用力點頭,“就是就是,若是沒有家長,到時候你議親可就不好辦了。”
沉歡抬起手中的毛筆就在他腦門上狠狠一敲,痛得鹵大揉著腦門,“哎喲,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暴力?這樣誰敢娶你啊!”
沉歡瞪眼,“你敢再胡說八道,我就找人抽你,皮癢癢了嗎?”
鹵大伸舌頭,“好凶。”
煙翠正端著茶進來,見狀噗嗤一笑,“你這種人可不是要凶些啊。”
鹵大翻白眼,“沉歡那麽小,還不都是你們這些大丫鬟們教壞的。”
煙翠放下茶壺,叉腰瞪他,“你再敢說一句!”
沉歡撫掌大笑,“好了好了,煙翠,你替我教訓他,省得我浪費口舌。”
煙翠笑著瞪眼,“姑娘,遵命。”
鹵大立刻跳起來,奔出兩步,“有其主便有其仆,我說不過打不得,還不會逃嗎?真是的。”
剛進門的雲裳差點撞了個滿懷,嚇得雲裳趕緊倒退兩步,“瘋了你。”
鹵大見是她,忙作揖討好,“雲裳姐姐可莫罵我了,趕明兒我給你尋個有錢的富家公子,給您做個媒,做個當家大奶奶,至於煙翠嘛,得給她找個厲害的大婆才好。”
雲裳臉頓時通紅,還沒來得及反駁,煙翠就衝上來,“雲裳姐,我們撕了他的嘴。”
鹵大叫著狂奔出去,煙翠拔腿就追,頓時院子雞飛狗跳。
雲裳笑著進來,“真是一對活寶。”
沉歡笑著看雲裳,“其實他說的也是,我的丫鬟中,你最大,我不能耽誤你的終生。”
雲裳瞪她,“你也跟著鹵大胡說了,我看還是讓淩鳳世子趕緊娶你好了。”
沉歡將手中賬本丟了過去,雲裳笑著接住,壓低聲音道,“我看淩鳳世子真是不錯。”
沉歡瞪她,“不錯,你嫁!”
“姑娘埋汰奴婢,奴婢求做個陪嫁,做姑娘一輩子的管事娘子就好。”雲裳掩嘴笑著。
“哼,我一輩子不嫁,我看你去哪裏做陪嫁。”
“那就一輩子陪著姑娘好了。”雲裳笑著,“不過我想,世子不知準不準啊。”
“關他屁事!”沉歡懶得答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拿起賬本看起來。
過了幾天,淩鳳派人送來消息,漕幫前總舵主和常五被關押起來了。
這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距離大選隻有十天了,隻要能關上個十天,就萬事大吉了。就算有人忠於他們,也得掂量下勢頭,畢竟大家都是以利益才會連接起來的。
沉歡迅速分別給呂玉堂和石舵主寫了信,讓他們抓緊辦事。同時,她就可以開始在漕運沿線開始糧食的生意了。
她正在和程智和魯掌櫃一起商量著各州的點時,雲裳興高采烈的跑進來,“大姑娘來了。”
沉歡立刻跳起來,“是嗎?”
門口走進來一個俏麗的身影,柔柔的笑著道:“你這個小丫頭,在盛京裏,也不主動去看姐姐,討打嗎?”
沉歡立刻衝上去,拉著秦婉的手,“哪裏啊,姐姐整天就知道和姐夫一起才是。”
秦婉笑著擰她的臉,“牙尖嘴利的,倒是埋汰我了。”
程智和魯掌櫃笑著行禮退了出去。
煙翠和雲裳忙著去準備茶點。跟著秦婉來的兩個侍女提著食盒,一個攔住了她們,笑著說,“姐姐們別忙了,我們二奶奶親自做了姑娘愛吃的點心。”
煙翠忙接過,放在茶幾上,“那我去準備茶去。”
雲裳衝著兩個侍女點了點頭,“那兩位妹妹隨我到偏室歇息吧。”兩位侍女趕緊回了點頭,“多謝姐姐。”
屋裏剩下姐妹兩,兩人欣喜的對視一眼。
沉歡歉意的將姐姐帶到椅子上,按住她坐下,自己坐在她對麵,“真是抱歉,我實在太忙了。”
秦婉莞爾,“讓你不忙你也不幹啊,我看你就是個閑不住的。”
沉歡咧嘴笑著,“閑下來會發慌。”
秦婉戳了戳她的腦門,“哪有大家閨秀像你這樣子的。”
沉歡嬉笑著晃腦袋,“我就是啊。”
雲裳進來將食盒點心一一端出來,笑著說:“我們姑娘一閑下來就渾身不自在呢。”
秦婉笑著搖頭,看著漸漸長大的沉歡,心裏說不出的滋味。等沉歡吃了一圈點心,滿足的抹了嘴巴,才道:“你聽說淩鳳世子位置被廢了的事情嗎?”
沉歡一頓,“是嗎?”
“嗯。逸飛說這也算是好的了。”
沉歡想了想,“也是,畢竟是皇子,死了總得有個交代,難怪他去做個區區總把頭。”
“你知道?”秦婉想了想,了然點頭,“他應該和你說了。”
沉歡點頭:“他說了去漕運駐軍的事情,但他沒說世子位置被廢的事情。不過我想,恢複位置是遲早的事情吧。”
“對,逸飛說皇上心裏是有杆秤的,其實勳國公是清楚不會因為這件事徹底將淩鳳打垮的,他們隻是要推延時間,卻沒想到表叔將漕運給參了。”秦婉見沉歡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忽笑了,“逸飛還擔心說你若是知道淩鳳被廢世子之位後會有想法呢,看來我們是多慮了。”
沉歡笑了,“我幹嘛擔心?他做不做世子於我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秦婉挑眉,“真的?”
“珍珠還真。”沉歡瞪眼,“我說姐姐,你是不是該關心下哥哥的婚事了?”
秦婉聞言用力點頭,“正是呢。我和王妃商量過這事,王妃說會用心幫留心下貴族的小姐們。過段時間就給我們送些畫像來挑下。”
沉歡想了想,“姐姐,你去打聽下曹天鑒大人府中的小姐。”
“曹大人?”秦婉想了想,“難道你見過他家姑娘?”
沉歡笑了笑,“應該不算見過,不過我想我們一開始就是曹大人幫的忙,知己知彼才是最好的。哥哥還沒大考,一般人家不明我們底細的,恐怕嫡出的姑娘看不上我們家,就算憑著姐姐的身份估計姑娘家也要考慮未來的前途。但是如果是知道哥哥能力的人,就不用都那麽大的圈子。”
“那倒是的。明兒燕表嬸說到寧府中拜會,我讓她幫留意下。”
沉歡笑著點頭,曹玉是她看好的。她自己就是一個拋頭露麵的人,所以並不在意曹玉女扮男裝出去讀書。從她自己身上知道,多讀書,眼界就寬,就像是姐姐和自己,雖然姐姐得到瑾如姑姑的親自教導,也愛讀書,可閨中女子讀書和在外麵讀書是不一樣的,何況誥陽書院教的是如何管理國家大事,心胸和眼界是完全不同的。
因而,能輔佐哥哥走上仕途,並登上高位的,可能隻有曹玉最適合。
以為沉歡插手漕幫的事情,暗中讓燕權慎參了插足漕幫事情,漕幫一下亂了陣腳。往日有來往的官吏頓時停下聯係,誰也不敢冒頭。
沉歡從燕權慎處得知,事情也隻能查到漕幫圈銀之事,再也查不進去了,恐怕是這個黑手很精密,雖然事情是意料中的,但沉歡也覺得有些可惜。勳國公自然是受損的,但因為當時他已經放手了幾個月,硬將他牽進去也有些牽強。
燕權慎不可能讓事情就這樣草草了結的,和淩鳳一起,清查了漕運有直接關聯的官吏,將罪名扣到他們頭上,一來對皇上有交代,二來淩鳳層級替換了自己人上來。
於是,順理成章的,呂玉堂當上了總舵主。
這才是沉歡這次的目的,既然達到了,沒有發拔出勳國公,也沒有關係。
這件事解決後,便是哥哥準備大考的事情了。
哥哥高中是必須的,隻有這樣,她才算是真正將手插進朝堂中。
時間一晃,到了年末。
二月初便是春闈。
秦鬆濤此刻在輔佐太子的詹事府任職,而東宮對春闈的大事是不敢輕怠的。正巧,太子病了,這件事便‘隻好‘由秦鬆濤稟報內閣,將這次禮部殿試選題的議案提交出來討論。很快,內閣便有了定論,由秦鬆濤將議案遞給皇上,請皇上定奪。
此刻,皇上坐在禦案後,心不在焉的握著毛筆,敲打著筆架。
秦鬆濤垂手立在一側。
首領太監看了半響,見皇上還在神遊,就接了宮女的參茶遞上去:“皇上可是累了?”
泓帝看了一眼茶,慢騰騰的接過,喝了一口,望著秦鬆濤:“這次漕運的案子可有新的進展?”
秦鬆濤微頓,“據大理寺說,事情恐怕隻能查到現管的官吏的確分了贓銀。不過,也有過話說,盡量在春闈前結案。”
泓帝沉麵看地上,忽然將筆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一殿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秦鬆濤平靜的將頭低下去。
好半響,泓帝才端起茶繼續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道:“傳睿親王入宮。秦愛卿先下去吧。”
秦鬆濤頷首,行了禮躬身退出殿門。
到了殿外,秦鬆濤對著冬日陽光站了片刻,回頭看了眼宮門,才緩緩下了台階,出了東宮,坐車去了沈府。
沈奎也剛回府,正在換衣服,聽說秦鬆濤到了,趕緊就迎了出來,見他一臉的嚴肅,不由也斂了笑容。
“你這是怎麽了?”
秦鬆濤坐下,“剛才皇上問起我漕運的事情。”
沈奎怔住:“此事燕權慎親自督辦,皇上為何問你?”
秦鬆濤點頭,“剛才皇上喚了睿親王進宮,我想皇上對此事起了疑心。他宣召睿親王入宮,如果不是因為他懷疑漕運這件事,就是懷疑淩鳳的事情。何況皇上雖然拿掉了淩鳳世子之位,可這種位置可廢可封,對淩鳳無關痛癢。總之,我感覺,無論如何,這件事都對我們不利。底下的事情,你得立刻派人去補漏才行,何況現在新上任的新舵主不是我們的人,萬一他們將賬目徹查起來,難免發現蛛絲馬跡。”
沈奎皺眉,“難怪昨天我收到消息,說皇上親自宣召過燕權慎,難道他還沒收手,還是皇帝吩咐他繼續在查著?”
秦鬆濤想了想,搖頭,“不太可能,如果是皇上還要查,應該不會打草驚蛇的問我。我踩隻是懷疑。”
沈奎想了想,“那皇帝先招燕權慎後招睿親王是為了何事?”
秦鬆濤沉凝片刻。
“燕權慎我不知道為何,但我猜宣睿親王是為了淩鳳。”
“淩鳳?為什麽?”
“這麽久了,皇上忽然想起要撤掉淩鳳的世子位,但淩鳳如今下落不明。如今在公然找淩鳳的人隻有睿親王府,而淩鳳一旦脫險,最先聯絡也是睿親王府,皇上難道知道了什麽?”
沈奎皺眉,“難道淩鳳回來了?”
秦鬆濤點頭,“我猜是的。淩鳳這個人征戰那麽多年,不會那麽容易消磨意誌的。這種人注定就是個硬茬,勳國公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有在他關在大理寺的時候殺了他!他匿藏的目的就是為了擺脫暗殺,重新聚集身邊的力量,為他翻盤做準備。”
沈奎點頭,忽又搖頭,“其實不是勳國公失誤,而是當時那個情況下,根本下不了手。”
“因為除了皇上有人守著,還有淩鳳自己也有一批非常厲害的暗衛。這批人是睿親王從淩鳳幼時就開始為他準備的。也就是難得手,權衡之下,貴妃才請求除去世子之位,畢竟將他擼下這個位置,就可以挑起睿親王府內部的鬥爭。”
秦鬆濤皺眉,“可事到如今,也還沒得手。”
沈奎無奈歎氣,“放虎歸山留後患。”
兩人對坐無語,秦鬆濤起身道:“過兩個月便是殿試了,我得趕回詹事府處理事情,此事就先說到這裏,總之,大家近期都要注意些。”
沈奎送他出門,忽然問道:“說到殿試我想起一件事,餘杭出身的江西員外郎周鼎是你什麽人?”
“周鼎?”秦鬆濤停住腳。
沈奎道:“我收到江西刺史舉薦,舉薦周鼎為知州,信上還說是你的親戚,可有這回事?”
秦鬆濤望著樹梢片刻,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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