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群臣請奏。
"什麽意思?!你們這是打算做寡人的主?!"陳賢怒斥道。
"臣不敢!"禮部黃尚書說道。
"不敢?!寡人看你們是不敢不做吧!"陳賢一邊說著一邊把一摞奏折扔到堂下。
"陛下!息怒啊陛下!"大臣們紛紛說道。
"陛下,微臣們這樣做也是為了陳國的江山社稷而著想啊!請陛下三思!"黃尚書說道。
"為了江山社稷?依寡人看,你們是為了自己頭上的烏紗帽!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陳賢嗬斥著說道。
"陛下!"朱禦史說道。
陳賢隨後看了看給他使眼色的朱禦史,隨後緩和了些語氣說道:"你們所有人意見都一致,聯合上奏。說吧!是誰的意思?!"
底下黃尚書和承監院的洪大人相互看了看,隨後說道:"回陛下,臣等無人支使!"
陳賢見底下人都不發一言,也大概明白了些許意思,能有權利教唆這麽多人同時上書請奏的,除了他安瑞王有這個能力之外,也並無他人了。
"立不立皇後,是寡人自己的事,由不得你們參合,以後這種事就不要再上奏了!"陳賢說道。
"陛下!"
"陛下!"
…………
底下幾位帶頭的朝臣紛紛說道。
"夠了!退朝吧!"陳賢隨即說道,隨後拂袖離去。
留下滿朝的文武大臣,麵麵相覷,隨後也不約而同地散了場,黃尚書起身輕聲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陛下確實是執意如此,我等不過是螻蟻之力,怎能扭得過大腿呢!"
洪大人說道:"陛下就算再堅持,我等若是執意堅持,想必陛下有所心動,若是我們就此放棄了,豈不是要辜負了王爺對我們的一片信任!"
黃尚書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撮胡須,微微頷首,隨後又皺著眉頭說道:"洪大人說得也是,隻是……如今已經惹怒了陛下,隻怕再提這個,我等會掉腦袋也未可知!"
洪大人"哎呦"了一聲,說道:"黃大人何時變得這麽膽小了,你我可是有安瑞王撐腰,陛下是明君,你我這樣勸說,又怎麽會被處置呢!黃大人放心便是!"
"可……這……不過陛下剛才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明擺著不想讓你我再提議,我看還是小心行事為妙!也不要隻為了升官發財而做會掉腦袋的事!"黃尚書說道。
"黃尚書!黃大人!您可別忘了您能有今天,是誰一步步提攜著您的!"洪大人說道。
"我怎麽會忘了王爺的提攜呢!還要勞煩洪大人幫老夫轉告給王爺,老夫對王爺一片赤膽忠心!"黃尚書對洪大人說道。
…………
勤政殿內,陳賢背著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一言不發,"陛下,朱禦史到了!"趙德進來傳話道。
"快傳!"陳賢側過臉對趙德說道。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陛下!臣參見陛下!"朱禦史說道。
"快起來吧!這樣急匆匆地叫你來,沒有放你下朝,你可知是何緣故?!"陳賢走近了兩步對朱禦史說道。
"臣或許明白,陛下想必是為了大臣們聯合上奏一事,陛下在因此而傷神!"朱禦史說道。
"是啊!他們這麽團結一心的想要寡人按照他們的意思行事,實在是放肆!"陳賢有些氣惱地說道。
"陛下氣惱的是背後主使的那個人!"朱禦史說道。
陳賢看了看朱禦史,隨後笑了笑說道:"愛卿說得沒錯,他們之所以如此囂張,不過是因為背後有安瑞王這個大樹可以乘涼!可是他們的眼光不夠長遠,就算再根深蒂固,萬古長青的大樹,也會有蒼老枯萎的一天,絕不可能永遠直立不倒!"
"陛下的意思是……準備推倒這棵大樹?"朱禦史問道。
"亦無不可。隻是這大樹仗勢想要管不該管的東西,如此不該留。"陳賢說道。
朱禦史眨眨眼想了想,說道:"怕是會很難,安瑞王在朝中可謂是權勢滔天,又手握重兵,想要鏟除,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所以,我才想要與你商議,說說吧,有什麽好的對策!"陳賢說道。
"陛下!微臣以為可以溫水煮青蛙,用一招假意投敵之法,今日他們在朝堂上沆瀣一氣,不過也是畏懼王爺,對於實力大的敵人,我們不能硬碰硬,要以卵擊石才好辦!"朱禦史說道。
"你是說,用權宜之計先答應他們的提議?"陳賢問道。
"沒錯,不過,不是權宜之計,而是要假戲真做!"朱禦史說道。
"什麽?!難不成你想讓寡人真的……"陳賢忙說道。
"不錯。臣就是這個意思,既然王爺有意想讓陛下立後成親,那陛下不妨就做出一些犧牲,讓王爺放心,這手裏的權利也就慢慢的轉移到陛下的手裏了!"朱禦史說道。
"不行!黃狗不是什麽人都配做的,更何況寡人心中的皇後之位永遠隻留給一個人!"陳賢果決地說道。
"是郡主?!"朱禦史道。
見陳賢默不作聲,便等於代表默認了。
"可是陛下,江山社稷要緊,為了江山社稷,我相信郡主是願意做出犧牲的,等陛下大事成了之後,再彌補郡主也未嚐不可!"朱禦史對陳賢說道。
"可是寡人不願意,在想一想其他辦法吧!除了我和郡主的幸福之外,什麽都行!"陳賢說道。
"陛下!想要做大事,就要有人犧牲啊!況且您是天子,萬萬不可感情用事,要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為主啊!"朱禦史說完,便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就算這樣,寡人也絕對不會妥協的,寡人做這個皇帝,最大的心願便是保護,照顧好明月,怎麽能反倒辜負了她呢!寡人此生絕不會負她!"陳賢說道。
隨後走到暖椅上坐了起來,又對底下的朱禦史說道:"你先下去吧!回去再想好的辦法來!"
"陛……臣告退!"朱禦史隻得應聲出去。
待朱禦史退出去之後,陳賢拿起腰間蕭明月送給自己的荷包,嘴角上顯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明月,你放心,我絕不負你!絕不!"
隨後又問了問趙德說道:"今日郡主怎麽沒來?"
趙德搖了搖頭說道:"奴才不知啊!不過聽說這幾日郡主似乎總帶著一位小姐在逛園子!"
"什麽小姐?!"陳賢問道。
趙德蹙了蹙眉,想著說道:"好像聽說是甄家的小姐!"
"甄家的小姐?哪個甄家的小姐?!"陳賢問道。
趙德忙又說道:"回陛下,應該是甄向大人的千金嫡女,安瑞王爺的嫡親外孫女,甄妙夏小姐!陛下之前見過的!"
"甄妙夏?!"陳賢說道。
"是啊!"趙德道。
"走,咱們去看一看,那甄家小姐為何要每日纏著郡主!"陳賢對趙德說道。
隨後便緊跟著陳賢的身後。
"陛下,慢點走,等等奴才啊!"
…………
荷花園中,隻有一片片荷葉貼在水麵之上,蕭明月和甄妙夏坐在小船上欣賞著秀麗的風光。
"妙夏三番兩次前來叨擾,真是勞煩郡主了!"甄妙夏說道。
"甄小姐客氣了,我也是一個人在宮裏住的時常煩悶的很,難得有個宮外來的人同我說說話!"蕭明月隨後說道。
甄妙夏向四處看了看,隨後笑著說道:"多謝妹妹了,既然這樣,不如妹妹帶我去看望看望陛下吧!妙夏進宮這些次,還沒有和陛下打過招呼呢!"
蕭明月聽了,微微一笑,便知其意,隨後說道:"陛下這些日子忙於國事,不便被打擾,等過了這些時日,姐姐再去拜訪吧!"
甄妙夏聽了,臉上明顯流露出失望,但旁邊的詩棋咳嗽了一聲,甄妙夏便馬上恢複過深情,繼續笑著對蕭明月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聽妹妹的便是,就不去打擾陛下了!改日再去拜訪好了!"
"嗯!"蕭明月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但卻麵不改色地說著。
"那小姐就和郡主繼續賞荷葉美景吧!"詩棋說道。
"郡主,妙夏素來也學習得些文墨,也想獻一獻醜,不如我問做詩如何?"甄妙夏說道。
"可以啊!"蕭明月微笑著說道。
"那我先來第一句,‘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甄妙夏說道。
蕭明月聽了,便絲毫不用思索地說道:"一莖孤引綠,雙引共分紅,色奇歌人臉,雙亂舞衣風。"
直接壓倒了甄妙夏一籌,氣得甄妙夏和詩棋隻能咬著嘴唇,臉上卻還要裝出一幅笑容,稱讚地說道:"郡主妹妹果然是一代才女,好詩好詩!妙夏竟自愧不如了!"
琥珀和雲珠互相看了看,二人皆小聲嘀咕地說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們家郡主是誰!"
"是啊!我們家郡主讀過的書,背過的書想必比尋常女子見過的書還要多,這才學乃是天下無雙,誰人敢比,那都是自取其辱!"琥珀道。
詩棋聽了,皺著眉頭,臉有些綠綠地問道:"你們……你們說什麽呢!?"
"我們沒說什麽啊!"二人不予理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