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陳。

甄妙夏自嫁進皇宮那日起,皇帝除了大婚姻那日與她說過幾句話之外,其餘時間都獨自待在勤政殿勞心國事,夜晚也都在勤政殿留宿,每次的理由都是諸如國事繁多此類。

毓秀宮內。

甄妙夏正坐在梳妝鏡前梳妝打扮,身後的小宮女正為她梳著發髻,一不小心簪在頭上的珠花掉在了地上,甄妙夏忙嗬斥道:"真是笨手笨腳的!連梳頭都梳不好!"

小宮女連忙跪在地上叩頭說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甄妙夏氣惱地站起身,眼中帶著幾分恨意地看著小宮女說道:"饒命?!現在想起我是你主子了?剛才把腦子丟到哪裏去了?陛下不來,你當真以為我不敢罰你?!"

其餘的幾位宮女見甄妙夏發了這麽大的火,都跪下求情說道"娘娘息怒!香菱她是一時糊塗,驚擾了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娘娘!何必如此動氣,若是陛下來了,看見娘娘這樣和一個宮人慪氣,該怎麽想呢?!"詩棋忙上前勸阻道。

甄妙夏本來因為陳賢不來自己的宮中,心裏很是惱火,便準備拿小宮女出出氣,聽見詩棋勸自己,說道:"你別管!陛下今日怕是不會來了!"

詩棋微笑著同甄妙夏悄悄說道:"娘娘,懲罰一個小宮女確實沒什麽,可是若是有心之人傳到了陛下那裏,陛下若是誤會了娘娘,咱們可就得不償失了。娘娘初到宮裏,雖有王爺和老爺撐腰,可是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甄妙夏聽了,對其他宮人說道:"你們都給本宮退下吧!"

隨後詩棋又對甄妙夏說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中的不悅,陛下國事繁忙,一時半會顧不上娘娘也是情理之中的!"

"你知道我才剛剛嫁進宮裏來,這新婚燕爾,陛下如此對我,你說他……"甄妙夏氣得歎了一口氣,隨後又坐在了暖椅上。

詩棋走過去關上了門,回頭對甄妙夏說道:"娘娘勿惱,奴婢覺得越是這個時候,咱們越要表現得大氣寬廣些,這讓陛下覺得娘娘溫婉賢良,日後還怕陛下不留宿我們毓秀宮嗎?!娘娘千金玉體,也犯不著跟宮人們置氣,雖說下人們不好了,打幾下出出氣也就罷了。可是這畢竟是皇宮,高牆深院,人心叵測,有些人恨不得要就事生事,小題大作,娘娘眼下要得饒人處且饒人,拉攏人心才是!"

甄妙夏聽後,輕輕點點頭說道:"你說得不無道理,可是我一想到到了這宮裏,竟然不如在家時順心隨意,我這慧妃娘娘真是憋悶的很!"

詩棋安慰說道:"娘娘不必苦惱,等娘娘牢牢拴住了陛下的心,那這後宮眾人誰敢不來阿諛奉承著娘娘!娘娘可要好好為自己做著打算啊!"

"那現在我該怎麽辦?就這樣傻乎乎等著陛下嗎?"甄妙夏問道。

"既然陛下不主動來咱們毓秀宮,那娘娘可以主動過去啊!"詩棋說道。

"你是說?"甄妙夏問道。

"奴婢之前在禦膳房的小太監那裏打聽到,陛下最愛吃桂花糕了,不如娘娘親手做一些給陛下送去,豈不是更好?!"詩棋提醒著說道。

"你瘋啦!本宮可不會做桂花糕!"甄妙夏說道。

"娘娘不必親自動手,娘娘的陪嫁中,有一位姓蔡的嬤嬤做糕點最是拿手,隻要娘娘吩咐蔡嬤嬤做好,之後娘娘再親手送到陛下麵前,陛下見了定會喜笑顏開!"詩棋道。

甄妙夏聽了,已經是十分得意地笑著說道:"那你還不快去?!"

"是!娘娘!"詩棋隨後忙去準備著一些。

甄妙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神采奕奕,光彩照人,頓時感歎說道:"如今我才是這後宮的主人,陛下是我的,早晚這皇後之位也是我的!"

濱州的市集上。

宇文迪帶著蕭明月逛了好一陣子,買了許多衣裳釵環的東西。

"這件紅瑪瑙手釧這麽貴,你還買它!還真是人傻錢多!"蕭明月看著手中的波斯手釧一邊感歎道。

"我看你看了它許多,覺得你一定很喜歡它。所以一定要買給你,這麽好看的手釧,正適合你!"宇文迪微笑著說道。

"拿!不能讓你太過破費,銀子你一定要拿著!"蕭明月一邊遞給宇文迪錢袋,一邊說道。

"給我錢?"宇文迪驚愕地問道。

"嗯。"蕭明月點頭道。

"不是吧?我們兩個還這麽見外,再說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這沒什麽的,一隻手釧而已!"宇文迪說道。

"你若是不接受,這手釧我可就不要了啊!"蕭明月一邊說一邊要褪下來。

"啊別別別,那……那我先替你收著!"宇文迪說完,很不情願地接過蕭明月手中的錢袋。

"想不到這裏的商貿這樣好,這樣發展下去,濱州可就人人富裕了!真是不容小覷!"蕭明月感歎道。

"是啊!這麽多的生意人在此,不僅帶動了當地的生意,還解決了許多沒有生計的人,波斯人和羅刹國的生意人雇傭他們做活,許多人因此有了營生!"宇文迪說道。

"那你呢?你賺了多少錢?"蕭明月好奇地問道。

宇文迪聽了,想了想,皺著眉說道:"我在這裏開了錢莊,酒樓和各種鋪子,除去歲貢和代替我打理這一切的那些人的開銷,每年應該是這個數!"

一邊說一邊伸出右手,攤開五根手指。

"五十萬兩?!"蕭明月問道。

宇文迪聽了搖搖頭。

"不是吧?居然有五百萬兩?"蕭明月吃驚地問道。

"又猜錯了,你還有一次機會!"宇文迪笑著說道,隨後向前走去。

蕭明月看著走在前麵的宇文迪,禁不住感歎道:"五千萬兩,這家夥還真能賺錢。"

隨後兩人便來到一家裝修風格獨特,熙熙攘攘的酒樓。

"公子,您來了?上房都給您準備著呢!"一個看著去極為精明的老板上前說道。

"把店裏的招牌菜一會兒都上來!今日我帶了貴客!你可要好生招待著!"宇文迪說道。

"是是是!公子,小姐樓上請!"老板說道。

蕭明月隨著宇文迪上了樓來到了樓上的一個偌大雅致的房間,房間一塵不染,有些淡淡的茉莉花香,站在窗前便可以看見大半個濱州城。

蕭明月站在房中認認真真看了一遍,說道:"這間酒樓該不會也是你的?"

宇文迪一邊倒著桌上的甘**茶,一邊笑著說道:"還不是!"

"還不是?意思馬上就是了?"蕭明月道。

宇文迪點點頭說道:"這家店的老板早就想把這店轉讓給我,自己年紀大了,兒女也沒有可以繼承這間酒樓的,想賣了它回老家去養老!"宇文迪說道。

"我看這裏不錯,位置不錯,客人也多!"蕭明月說道。

"所以價錢要的也很高。每年租金八萬兩或者一口價八十萬兩!"宇文迪說道。

"確實貴些。就算這裏每日高朋滿座,一年也未必賺得了十萬兩!"蕭明月說道。

"我可以。"宇文迪說道。

"你可以?!"蕭明月說道。

"現在這裏來的都是各路的商販和達官貴人,出手闊綽,可是這些人畢竟有限,就算他們每日都來,就像你說,一年的收入也未必會超過十萬兩。可是若是把客人的群體擴展一些,從普通的商販和百姓,把他們也作為潛在的客人,自然可以賺它個缽滿盆滿!"宇文迪說道。

"你就確定他們都會來吃飯捧場?!"蕭明月說道。

"那是自然。若是辦不到我這麽多年可就白在外做生意了。看見外麵的波斯舞娘了沒,既然那麽多人喜歡看她們跳舞,那如果把他們召喚過來,自然會吸引許多的客人!"宇文迪自信的說道。

蕭明月停了,坐在宇文迪的旁邊,直勾勾地看著他,片刻,鼓掌讚歎道:"佩服佩服!宇文公子真是做生意的腦子,商業奇才!連波斯舞娘都想到了!"

宇文迪忙解釋說道:"月兒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你若是在吃醋,那我就收下了這酒樓,也無妨!"

蕭明月笑著看著宇文迪,隨後當即說道:"你想多了!你賺你的銀子與我何幹?!"

"都說了你我不分彼此!"宇文迪笑嘻嘻地說道。

說話間,老板便親自指揮著店小二等人將一道道菜端了上來。

二人也都餓了,便都真心吃著飯,蕭明月不再和宇文迪爭論,宇文迪也不再厚臉皮吵著蕭明月。

"來!月兒,你多吃些!"宇文迪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給蕭明月夾著羊腿。

"我吃不了這許多!"

"就算是仙女,也吃得了。放心,我又不會嫌棄你吃的多一些!"

"你……莫名其妙……好了好了……我自己會夾菜……"

而甄妙夏這邊,已經準備好了桂花糕和蓮藕燕窩粥,裝在了食盒中,詩棋帶著同甄妙夏一同前往勤政殿去。

而到了勤政殿卻被守門侍衛攔在門外。

"你們知道這是誰嘛,這位可是陛下剛娶的貴妃娘娘!"詩棋忙說道。

"是誰也不行,沒有陛下的旨意和口諭,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侍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