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項王宮守衛極其森嚴,沒有大王的旨意或者口諭,任何人不擅自入宮,老黑巫國師因為有了李元栩的特許,因而可以在緊急時刻,不用通傳便自由出入。

可是陳賢和宇文迪,雖然一個是陳國的皇帝,另外一個是魏國一手遮天的太師,可想要進王宮,同樣需要李元栩的準許。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李元栩在白塔裏出不來,外麵的守衛也不敢進去通傳,老黑巫也正是找準了這個時機下手,沒了礙手礙腳的王宮守衛,自己的巫術更是進展迅速。

五彩神石在他手裏,也果然起了作用。

強行改變了天象,意味著一切都要被改變,包括每個人的命運。

"完了完了!已經來不及了!郡主已經出事了!"晨玉望著烏雲密布,雷聲滾滾的天空說道。

"你說什麽?明月已經出事了?!"宇文迪驚問道。

"宇文太師,有所不知,其實郡主本是天上的'紫宸星'下凡,是為了安定天下的,但自古以來沒有什麽是十全十美的,有得必有失,有因必有果,有一利必有一弊……"

"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就是郡主她注定有此劫難!這也是天下人的劫難!若挺得過去,日後再無大劫,若挺不過去,那真的就完了。那老黑巫的巫術了得,手上又有五彩神石,看樣子,他已經得逞了!"晨玉有些絕望地說道。

宇文迪拽緊了韁繩,加快了馬速,說道:"我不管什麽天命還是什麽劫難!就算隻有渺茫的希望,我都一定要把明月救出來!"

晨玉遂也加快地追趕著宇文迪,"太師,等等我呀!"

到了黨項的都城外,宇文迪掏出來腰牌,明令自己是來朝賀的,別無他意。

守城的將軍見是宇文迪,也不敢得罪,隻得言明手上士兵再減半可放行!

減半再減半,宇文迪能帶進都城的不足一萬人。

"好吧!減半就減半!趕快放行!"宇文迪救人心切,也顧不得許多。

一進了都城,也沒什麽官兵來迎接,隻見大街小巷都是密密麻麻,成群結隊的蛇鼠蠍蟲,筷子一般長的蜈蚣到處都是,老鼠都在追著人咬,一些蟲蠍爬在人身上啃食著。

"趕快把身上塗滿雄黃,還有刀劍上,能塗的都塗上!"晨玉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大瓶撒在自己的身上。

那些蛇蟲毒蠍雖然被老黑巫控製住了,但也怕雄黃。

果然宇文迪的士兵上上下下塗了之後,那些東西不敢輕易攻擊他們,"先別亂砍了,趕緊跟著我去救人!"宇文迪對揮刀砍老鼠毒蛇的士兵們命令道。

隨後直奔王宮而去。

到了王宮門口,見守衛森嚴,雖然裏麵一厘米亂成了一鍋粥,宮人們被蛇蟲鼠蟻驚嚇的四散逃串,但守宮門的士兵依舊一動不動。

"我是北魏太師,特來拜見黨項王的,讓我進去!"宇文迪對領頭的守衛說道。

"大王正在宮裏祭祀,此時恕屬下不能通傳!"

"你,你是死腦筋嗎?!"宇文迪氣惱地說道,恨不得一鞭子甩在他的臉上。

"請宇文太師見諒!"

"公子,若不放我們進去,也隻有從後宮門硬闖了,那裏的守衛相對鬆懈!"乙未從後宮門趕過來說道。

"哎呀!幹嘛硬闖啊!看我的!"晨玉一遍說著,一邊下了馬。

笑著來到守衛跟前,說道:"這位小哥,你還認得我嘛?"

守衛仔細看了看晨玉,說道:"哦,是你啊!你不是梧兒姑娘的娘家兄弟嘛!怎麽跟魏人混在一起?"

晨玉隨後衝宇文迪眨了眨眼,搓了搓手,宇文迪會意,命乙未給了他一袋銀子。

晨玉接過銀子,得意地說道:"什麽叫本事嘛!我現在呢也算是大王的半個小舅子,實不相瞞,大王呢是看中了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讓我周旋於各國,這部我去了一趟北魏,北魏的宇文太師就被我說動了,要臣服於我們黨項,還帶了厚禮,黃金白銀不計其數,絕對是誠心結盟!可巧呢!我們到的有些不是時候,可是這的的確確是大王的意思,你若讓我們進去,也算大功一件!可若是把人家宇文太師給拒之門外!那他要是生氣了,不跟咱們黨項結盟了,你怎麽辦?難道你想人頭不保嗎?!"

領頭守衛被晨玉一大段話,搞得暈頭轉向,正反複思量著,晨玉隨後塞給守衛一大袋銀子,說道:"別想了,我堂堂大王的小舅子,會騙你嗎?我的親姐姐還在大王的身邊侍奉呢!"

"可是,他們若是想攻打我們怎麽辦?!"守衛繼續問道。

晨玉氣得拍著腦門,幾乎要跳起來說道:"不會的!他們就這幾個人!總共七八千人,你們有兩三萬人,他們不敢的,除非他們瘋了!"

領頭守衛點點頭,說道:"那好吧!看在您的麵子上,我就擅自做主放行!不過兵馬須得減到三分之一入內!"

"為什麽呀!我瞧著宮裏不是正在鬧老鼠鬧蠍子嗎?人多進去也正好幫著滅鼠呀!"晨玉問道。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大王今日祭祀,卻突然變成了這個鬼天氣,還不知從哪裏來了這麽多蛇蟲鼠蠍,亂跑亂咬的!打都打不過來!也正是這樣,宮裏頭都忙著呢!這客人來多了,也招待不過來不是?!"

晨玉拍拍領頭守衛的肩膀,說道:"行吧!那我就帶三分之一的人先進去了!等見了大王,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

"那就多謝您了!"

隨後,晨玉領著宇文迪的人馬進了王宮。

"前麵就是白塔了,雖然有守衛,不過不多!郡主和黨項王,還有那個老不死的老黑巫就在裏麵!"晨玉指著前麵的白塔說道。

"公子,一會兒你帶人進去就好,外麵的守衛交給我了!"乙未說道。

晨玉把宇文迪帶進了宮,想著一會兒還有陳賢的兵馬要到。

想著總不能用同樣的辦法忽悠吧!便跑到了芙蓉軒,去找琥珀和稚儒。

而紫姬見李元栩和梧兒被老黑巫帶進了白塔,遲遲未出來,又見天象大亂,毒蛇四處散步,老鼠出來咬人,想著一定是老黑巫在搗鬼,便偷了李元栩的腰牌,來到了芙蓉軒,對琥珀和稚儒說道:"我見大王和梧兒妹妹遲遲不見出來,定是與那巫師有關,這是大王的令牌,你們拿著,快去救人吧!"

"太好了!快把它給我!"晨玉突然闖進來說道。

"晨玉?你搬來救兵了?!"琥珀忙問道。

晨玉點點頭,喘著粗氣,說道:"我要拿著這令牌去接陛下!"

說完,便又轉身跑開了。

留下紫姬一臉的錯愕,"他……他又是誰啊?還搶走了大王的腰牌!"

琥珀忙解釋說道:"他是我們的朋友!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而晨玉帶著腰牌趕回了宮門口,正好遇見陳賢的軍隊被阻攔著,陳賢已經要拔刀了,卻被晨玉一嗓子喊住,"陛下!臣有腰牌!腰牌在此!請收劍!"

給守衛看了腰牌,確認完畢,也隻得放行。

守衛驚訝地說道:"您這是'周遊列國',遊說了幾個國家來次結盟啊?!"

"不多不多,隻就兩個!柔然和匈奴還有高句麗太遠,還內來得及去呢!"

"哦哦哦!小人佩服佩服!"

而蕭明月此時已經被老黑巫下了蠱毒蠱毒流經全身,已經是命懸一線了!

"隻有你死了,我才當之無愧!"老黑巫感歎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