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蕭明月又安慰了一番甄妙夏,囑咐她多多走動,別再吃太過油膩葷腥的食物,飲食上盡量清淡。

如此,對腹中的胎兒也好。

甄妙夏點頭聽著蕭明月的勸慰,而後不禁有些愧疚地說道:"我知道如此對郡主來說不公。多半也是因為我,你不願意嫁給陛下做皇後。是我誤了你和陛下的幸福,你雖然不曾怪我,可是我這心裏總覺得愧對於你!"

"娘娘不必如此自責,姻緣之事,講的是'緣分'二字,我與陛下沒有做夫妻的緣分罷了。至於娘娘,我也知道,這並不關娘娘的事,就算沒有娘娘,我與陛下也是'有緣無分'!娘娘還是安安心心的回去安胎吧。別再胡思亂想了!"蕭明月對甄妙夏說道。

"如此,我隻誠心誠意的感謝你。等日後這孩子出世了,我讓這孩子認你做幹娘!"甄妙夏說道。

"慧妃娘娘好意,隻是我們郡主還未出閣嫁人,就平白無故做了幹娘,怕是不大合適呢!"采薇口齒伶俐地說道。

"采薇!不許無禮!"蕭明月嗔怪地說道。

采薇便很不情願地退了下去。

甄妙夏聽了,也忙說道:"別怪采薇姑娘,她說得很有道理,是我唐突了,郡主莫怪!"

蕭明月淺笑了笑,說道:"沒有,娘娘原本也是一番好意!"

二人接著又聊了幾句,甄妙夏便帶著二喜回了宮去。

見甄妙夏走了,琥珀和采薇連忙出來向蕭明月抱怨起來,琥珀皺著眉頭說道:"這個慧妃真是不知足,好不容易搶來的陛下,更是好不容易得了孩子,竟然這般顯擺!"

采薇也附和著說道:"是啊!沒來由的找我們郡主幹什麽,那些婦人懷孕之事,郡主怎麽知道?!還要讓她的孩子認郡主做幹娘,真是過分!"

晴玟也過來說道:"是啊!想安胎就該去問太醫嘛!幹嘛來問我們郡主啊!不就是仗著我們郡主好性兒,她如今做了胎,陛下不會再禁她的足嘛!"

蕭明月看著不約而同發著牢騷的幾人,笑了笑說道:"好了,我都沒生氣,你們也別惱了。她的父親剛被調任別處,外祖父也卸甲歸田,她如今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不過是閑著無事,過來坐坐,瞧瞧你們幾個,怎麽能如此待她呢!她畢竟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妃嬪,你們以後要對她恭恭敬敬才好!"

采薇聽了,忙說道:"陛下雖說是對她'明媒正娶',可也不過是為了安瑞王的勢力,如今她娘家也沒什麽靠山了,就算真的生了個皇子,又能如何?我不信陛下真的會立為太子!"

"她是想給自己生一個指望出來,就算是位公主,就算封不了太子,自己的後半生也有人可以依靠了不是?!"晴玟在一邊說道。

"好了,你們以後誰都不許在背後議論慧妃娘娘。否則我第一個不饒!"蕭明月對幾人說道。

幾人聽蕭明月這樣說,隻得作罷。

夜裏,蕭明月躺在**,想著午後甄妙夏來此,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心裏難免有些難受。

白天是為了琥珀和晴玟她們幾個胡亂說話,惹來是非,可是自己的心裏又怎麽能一點都不難受呢!

看著甄妙夏肚子裏懷著陳賢的孩子,想起來沁水亭的那個夜晚,蕭明月不禁有些心煩意亂,萌生了許多醋意。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吃醋呢!自己既不是皇上的妃嬪,又注定此生與皇上無緣,能做的最多隻是把對方放在心裏,默默愛著他,幫著他,隻有如此,更是僅此而已。

可是既然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妃嬪,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自己就該忍住對他的愛意,也不便再與皇上走的太親近。

於是,一連著幾日陳賢傳她到勤政殿去,蕭明月都推脫說自己身子不大舒服,陳賢來明月樓看她,也是十次有九次被拒之門外。

蕭明月雖有心與陳賢保持距離,可是陳賢並不這樣認為。他不明白蕭明月為什麽要這樣冷落他,拒絕他?

思來想去,也是心神不寧,越發地無心批閱奏折。

趙公公最善察言觀色,早已經看出了皇上的心思,便提議說道:"陛下,您有日子沒去見郡主了,不如一會兒去明月樓用晚膳?"

陳賢歎了一口氣,隨後對趙公公說道:"是郡主不願見寡人,故接二連三將寡人拒之門外!也不知哪裏惹得她生了氣?!"

趙公公聽了,上前對皇上說道:"陛下,奴才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什麽你就說吧!說得好寡人自然有賞賜,說錯了寡人也不會責罰你!"陳賢一邊批閱著奏折,一邊說道。

"奴才聽聞前些日子,慧妃娘娘去了郡主的宮室……"

"什麽?她去找明月了?!"

"是的,陛下!"

陳賢隨即"砰!"地一聲,將一摞子奏折都推到了地上,氣惱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雙手叉在腰間。

"陛下!陛下息怒啊!都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鸚鵡學舌'!"趙公公一邊說著,一邊對自己掌嘴。

"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傳寡人的意思,甄氏懷孕期間,不許再出門半步,留在毓秀宮好生養胎!"陳賢說道。

說完,底下的人趕緊傳了皇上的口諭,到毓秀宮穿了話,叫甄妙夏不許再到處走動,隻得留在自己宮中,不許離開半步。

口諭一傳,甄妙夏忙問道:"這是為什麽啊?陛下為何又要對我禁足?陛下可知道我懷孕辛苦,須得每日多走動?!"

傳話的小太監笑了笑,說道:"娘娘,您就別問了,陛下也是為了您好,您整日到處走,萬一不小心傷了腹中的龍胎,那該怎麽辦呢?您就留在這毓秀宮安心養胎,早晚都有太醫來請脈,想吃什麽,也盡管叫人吩咐就是了!"

甄妙夏聽了,很不情願地接了口諭,隨後說道:"看來陛下對這個孩子並不喜歡。不過也是,他連孩子的母親都是那麽厭惡,又何況是尚未出世的孩子呢!"

二喜在一旁安慰著說道:"娘娘別傷心,陛下也是為了娘娘的安危著想啊!"

甄妙夏隨後撒開了二喜的手,冷笑了一聲,默默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