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帝宮中,梁武帝正看著前線加急送來的奏報,說道:“我大梁將士勇武製敵,蕭大將軍和撫遠將軍皆驍勇善戰,實則我大梁之幸事啊!”
說完,便又嚴重的咳嗽起來,馮公公在殿前見了趕忙上前奉茶,替武帝捶著後背,關切的說道:“陛下連日來皆咳嗽不止,還是叫人傳太醫吧。”
梁武帝說道:“舊毛病了,這幾日倒是比以往嚴重了些。”
馮公公緊接著說道:“老奴這就是傳太醫。”
於是,便讓大殿門外的小太監去傳太醫。
梁武帝隨後和馮英說道:“老了,身體大不如從前了,也該找個人接班了。”
馮公公道:“陛下正當盛年,好光景還在後頭呢!”
武帝聽了笑道:“寡人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這‘神龜雖壽,猶有竟時。’如今忠兒才德具佳,寡人若傳位給他,倒也放心。”
馮公公微笑道:“大皇子殿下,才能卓越,品德兼優,確實是幾位皇子中最為出眾的。”
武帝聽罷十分滿意的讚同道:“待會派人去把忠兒叫來,寡人有事囑咐他。”
說話間,張太醫便到了。
張太醫進來給武帝行禮後,便上前給武帝把脈,觀察武帝的麵色。
片刻之後,張太醫便說道:“恕老臣直言,陛下脾肺虛弱,想必是陳年舊疾,加上近日來過度勞累,身體得不到充足休息,新病引發舊疾。”
馮公公說道:“陛下近日來,是一直在忙於邊境戰事和各地奏報的瑣事,常常看奏報到深夜。”
武帝聽了說道:“無妨,老毛病寡人撐得住。”
說完,便又咳嗽出來,連著咳嗽了一陣,咳嗽出一些血絲出來。
馮公公看了,急忙對張太醫說道:“您可得給陛下好好瞧瞧,看看開什麽方子,怎麽調養,進補,務必要治好陛下。”
張太醫說道:“臣定會給陛下開出最有效的方子,便又說道:“竹茹,百部兩味藥材需得出宮尋覓。”
馮公公聽罷對武帝說道:“您放心,老奴這就派人出宮取來這兩位藥材。”
說完,張太醫和馮英便一起退下。
梁武帝拿起筆,便準備寫一封遺詔,開頭寫道:“寡人恐時日不多,朝中大事,皇長子蕭忠爛若披掌,可擔當大任,特許其繼承大位。”
正寫著,蕭忠便進來,行過禮後,武帝便讓他上前來。
一邊咳嗽一邊說道:“到寡人身邊來。”
蕭忠一邊走上前去,一邊關切的問道:“父皇要多加注意身體才是。”
武帝看著蕭忠說道:“父皇老了,有些事情在所難免,如今你博學多才,對朝中之事已經是輕車熟路,寡人日後將天下交給你,也可放心了。”
蕭忠聽了,馬上說道:“父皇定會長命百歲,至於天下大任,兒臣恐怕難以勝任,二弟,三弟都有聰明才智,識達古今,兒臣願意輔佐君子,助其不足。”
梁武帝說道:“你不必謙虛,他們兩個如何能與你想比,景兒自小頑劣不堪,不學無術,讓他繼承大統,那就等於毀了我大梁;景兒倒是有些學識,隻不過為人沉默寡人,頗有城府,加之他生母身份卑微,亦不是合適人選。”
蕭忠說道:“可是兒臣胸無大誌,恐怕會辜負父皇的信任。”
武帝說道:“無妨,你還年輕,寡人會指派親信大臣時時輔佐與你,別怕,好好的給寡人坐在這個位子上。”
咳嗽了兩聲,又接著說道:“自古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的終身大事也十分要緊,之前聽你母親說你與高敏的女兒情投意合,如此寡人便賜婚與你二人。”
蕭忠聽到武帝如此決絕的說,心中雖然不願繼承皇位,但又怕忤逆了父皇的意,加重他的病情,便也沒有再反駁,心中想到,等過些日子父皇的病情有所好轉,自己再來拒絕此事。
郊外的一片竹林裏,蕭文早已經等候在那裏,而薛太傅也從不遠處步履匆匆的趕來。
見到蕭文說道:“恭喜殿下!”
蕭文轉過身對其說道:“大人何喜之有?”
薛太傅說道:“老臣剛剛接到消息,陛下病情突然加重,如今正缺兩味藥材。”
蕭文問道:“大人的意思是,讓我替父皇尋藥?”
薛太傅說道:“不錯,隻不過是治病的良藥還是毒藥,選擇權就在殿下手裏了。”
蕭文聽了急著說道:“你想讓我弑父?”
薛太傅回道:“現在是最好的機會,皇後剛倒了台,陳賢又不在。此時動手,不就是甕中捉鱉嗎?”
蕭文說道:“可父皇手下還有八千禁軍,幽蘭徹也不是吃素的,那麽多人,單憑你我之力,如何對付的了?”
薛太傅又說道:“借刀殺人。”
蕭文聽了有些吃驚的說道:“你是說借幽蘭徹的手除掉大哥?”
薛太傅奸笑道:“殿下果然聰明。不過,除了借刀殺人之外,我們還要再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蕭文聽了也笑道,當下兩人謀算好之後,便秘密離開了竹林。
出宮尋找藥材的人,找到了藥材便回宮交給了太醫院的張太醫。
張太醫便讓熬藥的小徒,熬好了藥端送給武帝早晚服下。
一連著服用了兩日,病情似乎有了些好轉。
而蕭景也記住母親的話,來到禁軍處找到舅舅。
說道:“如今母親被困,隻有舅舅可以依靠。舅舅可一定要幫外甥奪得大位啊!”
而幽蘭徹是一個正直無私,剛正不啊,見蕭景如此一說,便知道來意。
說道:“如今娘娘目空宮中規矩,被降為宮人,陛下已經是法外開恩,沒有降罪我等,殿下還是好自為之,切勿再生事非!”
蕭景說道:“難道舅舅就不想救皇後出來?”
幽蘭徹歎了口氣說道:“我那個妹妹,在家時就沒有一刻消停過,從未聽過別人一句勸,她有今日,也怨不得別人。臣還有要緊事在身,殿下若無事,臣先告退了。”
說罷,轉身離去。
蕭景望著幽蘭徹的離去的背影,喃喃的說道:“如今連親舅舅都指望不了了,即便如此,我也要救出母親。”
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過來行過禮說道:“殿下,大皇子殿下荷花池有請。”
蕭景聽了,疑惑道:“大哥找我所為何事?”
小太監說道:“沒說,還請殿下移步荷花池。”
蕭景心想到,莫非是害了母親之後又想對自己不利,亦或是覺得有愧於自己和母親。
一邊想著,一邊朝荷花池走去。
繞過幾條長街,穿過長廊,來到荷花池,隻見四周空無一人。便驚異的問道:“大哥人呢?”
小太監說道:“請殿下稍等,大皇子殿下馬上就來。”
於是,蕭景也未及多想,便坐在一旁,看著滿池枯萎落敗的荷葉。
正在欣賞之際,不知不覺從後麵冒出來一個人,手裏拿著棍子,朝著蕭景的後腦打去,蕭景猝不及防被打暈。
那人對小太監說道:“你知道該怎麽說罷了?”
小太監說道:“剛才是大皇子把三皇子叫到此處,也是大皇子的人打暈了我和三皇子。”
那人笑道:“如此甚好,你隻顧這樣說,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說罷,便把蕭景扔進去了荷花池。
又對小太監說道:“一炷香之後,若沒有人來,你便可去叫人。”
小太監道:“是。”
而武帝這邊,剛喝了藥,便覺得十分難受,吐出來一口鮮血,便頭昏昏的神誌不清。嚇壞了馮公公等人,立即跑去傳張太醫。
張太醫聞訊趕來,替武帝把了脈後,說道:“不好,陛下這是中了毒。”
馮公公震驚的說道:“好端端的怎麽會中毒呢,莫不是藥有問題,可是前兩日明明有所好轉。”
張太醫說道:“陛下喝剩下的湯藥在哪裏?”
馮公公便拿來一旁桌案上的瓷碗,遞給張太醫。
張太醫聞了聞,又拿出銀針試了試,說道:“藥裏有毒。”
馮公公怒氣衝衝道:“什麽人如此大膽,敢在陛下的藥裏投毒?!”
張太醫說道:“太醫院在熬藥後送藥之前都會試過毒,不會有差錯。”
馮公公說道:“如此就是送藥的人下了毒。”
說道:“來人呐,把那個膽大包天的送藥太監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