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福聽了宇文迪的分析,大驚著說道:"呀!公子,那咱們豈不是幫了不該幫的人啦!"
說完,圍著宇文迪繞著圈,跺著腳。
宇文迪喝了一口茉莉花茶,看著丁福如此的沉不住氣,便開口說道:"放心吧,他陳賢想要執掌梁國江山,必定困難重重。如今他要麵對的蕭文隻不過是第一道難關!"
丁福聽了,急忙停下腳步,湊到宇文迪身邊,納悶地問道:"公子的意思是,梁必定會內鬥?"
"這是自然,梁武帝在世時分封的那些蕃王,哪一個是老實的!早就在梁武帝駕崩之時,一個個都想一步登天,好在梁武帝有遺照在先。否則,梁國早就兵荒馬亂,戰火紛飛了。其次,一直隱藏在背後的威脅,也在不斷地暗暗積攢著實力,蓄勢待發!"宇文迪起身說道。
"公子指得是,前齊殘留的勢力?!"丁福有所領悟地說道。
"自古以來,每朝每代的帝王,都會麵臨同一個棘手的問題,前朝餘孽!"宇文迪沉著地說道。
"公子,我們的探子回報,最近在建康城裏發現了一批可疑人物,分散於客棧裏,商販中,還有一些乞丐中。會不會就是前齊的人?"丁福回說道。
宇文迪聽了,眉頭一緊,隨後說道:"去派人盯著,看看他們都有什麽動作!另外,要確保蕭忠夫婦的安全,一定不能讓前齊的人找到!"
丁福十分自信地說道:"公子放心吧!任憑他們想到天上去,也絕對想不到我們會把人藏在那種地方!"
宇文迪點著頭徐徐說道:"那就好!既然明月相信我,那我就一定要幫她好好照顧她的表哥,我未來的大舅哥。另外,我對我自己未來的這位大舅哥的身份也好奇的很,不管他是梁武帝的兒子,還是真的是前齊人的兒子,留在我手裏,倒是比在別處的好!"
丁福說道:"若是陳賢得了天下,我們可以把蕭忠搬出來,若是前齊的人贏了,我們也可以把他交出去。一箭雙雕,兩全其美!"
宇文迪聽了,忙動手拍了一下丁福的腦袋,嗔怪地說道:"我又不是為了利用他,本公子是受明月所托,代替她照顧表哥!"
丁福委屈地撓撓頭說道:"可是郡主隻不過讓乙未互送她表哥安全離開建康城,是公子擅作主張把人留在自己手上的。若是郡主知道了,還不知道是感激咱們還是埋怨咱們呢!若是她誤會公子囚禁她表哥,那咱們可就是好心做了壞事!"
宇文迪瞪著眼睛看著丁福,說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好不好,明月比你我都聰明,我相信她會明白我的用心的!"
丁福看著宇文迪又癡癡羞澀地想到蕭明月,幾句話都離不開"明月"二字,便忍不住偷笑起來。
宇文迪又嗔怪地對丁福說道:"笑什麽!還不快去盯著前齊的人!"
"是!小的這就去!"丁福見應聲。
宇文迪心裏想著自己隻要默默地守護著蕭明月,遲早有一天,她會看到這一切的。
而眼下,自己的責任就是保護好蕭忠夫婦。守護好蕭明月,若是前齊的人真的奪取了大梁的天下,那麽自己一定要保護好蕭明月的安危,畢竟蕭起先被前齊人恨之入骨,有可能會牽連蕭明月,想到這裏,又特地吩咐乙未尤其留意梁宮裏的一舉一動,生怕蕭明月有什麽閃失!
自己又書信一封回北魏給河清王,言道梁國此時處境,若是蕭文倒台,倘若前齊的政權‘死而複生',一定對北魏沒有任何感觸,希望河清王可以及時調兵遣將,支持梁國,信上說明唇齒相依的道理。
實則不過是,為了保護蕭明月的萬全之策。
而河清王自從聽了宇文迪的話,成功地滅掉了朱戎之後,一直對宇文迪深信不疑。
收到他的秘信,便回信同意宇文迪的做法,倘若大梁內亂,勢必要派兵前去支持該支持的人!
而蕭明月自從華茵宮回來以後,就對青鳶有所懷疑,便經常借故探望之由,前去看青鳶,一二來去。青鳶雖未曾察覺出什麽,但也沒有坦白自己的來曆,這讓蕭明月更加懷疑。
於是,便決定一定要調查出背後的陰謀,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便私下裏派采薇出宮,以采買胭脂水粉的理由,再去雲翠庵去找一些線索。
自己和琥珀又偷偷觀察華茵宮的那些鴿子飛的方向。
連著觀察了幾日,發現華茵宮的鴿子每日午時都會飛去西北方,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又會飛回來。
琥珀對蕭明月出著主意說道:"小姐,要不然咱們明日用彈弓把鴿子打下來,看一看就知道了!"
蕭明月搖頭說道:"不信!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些鴿子都有著固定的陣型和準確的時間,若是被我們破壞了,對方很快就會發現的!
琥珀聽了,吃驚地說道:"啊?那怎麽辦,若是被發現了,我們會不會被殺掉滅口啊?"
蕭明月笑著對琥珀說道:"傻丫頭,我們畢竟在宮裏,就算發現了他們的陰謀,也不會有什麽事。不過會連累青鳶姐姐。"
琥珀問道:"這鴿子就是她養的,也是她放的,她一定不簡單,興許她也參與了小姐說的那個'陰謀',太可怕了,咱們還是不要管了吧!"
蕭明月說道:"這就害怕了?我可清楚的記得小時候你闖進狼群裏,就為了救下一隻受傷的小狗!"
琥珀說道:"那時以前我一個嘛,再說我的命不值錢。可如今這事情這麽複雜,小姐的安危,我可不能不管!要不然咱們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吧!或者我們回去淮州城吧!等什麽時候這個'陰謀'解除了,我們再回來!"
蕭明月知道琥珀並非是貪生怕死的姑娘,不過是為自己的安危著想罷了。
便笑著安慰琥珀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忘了爹娘說過,我出生的時候被一位叫空竹的師父預言,注定要為守護天下盡一份力嗎?"
琥珀見蕭明月執意如此,心裏仍是擔心,說道:"話雖如此,小姐還是要小心些才是!這天底下這麽多人,小姐一個弱女子怎麽能顧得過來呢!那個空竹大師也真是的!"
蕭明月摟過琥珀的肩膀,說道:"好了,誰讓我的命就是這樣。天下一刻不能安定,我的心也要跟著操心!"
說完,便輕聲歎了一口氣。
琥珀聽了又突發奇想地說道:"不如讓奴婢去找乙未,傳遞消息給宇文公子,讓他早日來提親,北魏倒是太平的很,小姐嫁過去,一定高枕無憂,到時候就可以和宇文公子雙宿雙飛,泛舟遊湖……"
蕭明月聽了,對琥珀翻了一個大白眼,說道:"我幾時說要嫁給那個紈絝子弟了!更何況北魏的冬天比淮州城還要冷,我才不去呢!"
琥珀說道:"可是小姐別忘了,宇文迪可是對小姐一片癡心,絲毫不遜色於陳將軍。更何況人家三番兩次幫了我們。別的不說,就挑最近的說,他可是幫了大皇子殿下順利出城,此前乙未又救了小姐,還為娘娘摘了鐵皮石斛……"
蕭明月看著琥珀:"你這記性什麽時候這麽好了?記得很清楚嘛!不過他幫了表哥和高姐姐,我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他。至於鐵皮石斛的事嘛,我們應該感謝的人是乙未,難道不是嘛!"
琥珀看著蕭明月,八卦地問道:"那小姐打算怎麽感謝宇文公子啊?"
蕭明月故意搪塞地說道:"大不了給他千百兩銀子作為報酬!"
"啊?小姐……你知道人家想要的根本不是什麽金銀財寶,人家所作所為還不都是為了你!"
琥珀說道。
聽了琥珀在一旁嘮叨,蕭明月情不自禁地想起來之前和蕭娡一起出宮,蕭娡問宇文迪的那些話,以及宇文迪對自己說得那些話。
"放心,我家中不曾有其他女人"
"除了明月,我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
…………
蕭明月回想著宇文迪說過的話,心裏想著,若是自己不是心有所屬,或許這麽多會對宇文迪有所青睞。
論及相貌,偉人,風度,家室……宇文迪都是選夫婿的上上人選,可是即便對方再怎麽優秀,男女之情,講得是緣分,自己最先中意的是陳賢,並且自己對陳賢的感情從來就沒有變過,想到這裏,便決定不再去想宇文迪怎樣怎樣。
想著宇文迪就算太真心癡情,隻要自己不回應,早晚有一天,他會放棄的。
可是她沒有想到,她不是宇文迪,她能對陳賢用情至深,宇文迪又怎麽不會對她蕭明月用情極深呢!
隨後蕭明月對琥珀說道:"不要再提他了,如今我這處境,不能再連累人家了!"
琥珀說道:"小姐難道不記得,之前雞鳴寺那位算命的老人的話,小姐命裏的'兩朵桃花'姻緣?奴婢覺得小姐和宇文公子的姻緣不會比和陳將軍的遜色!"
蕭明月捏著琥珀的鼻子嗔怪地說道:"你呀你呀!怎麽一天到晚都想這些事!一定是希望我趕緊找個人嫁了,你也和意中人雙宿雙飛?快說!是誰!"
"小姐!小姐又不正經了!慣會拿奴婢打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