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九章 百狗剩蛻變

王軍哼著曲調從雁門會所出來,兩名彪悍保鏢緊隨其後。

自從把父親拖下水跟南係劃清界限以來,王軍感覺日子瀟灑多了,江破浪不僅庇護他欺男霸女打壓南係勢力,還對他頗為看重數次委與重任,上次江破浪想要殺雞儆猴就是他提出閹掉百狗剩。

百狗剩再怎麽底層也是恒門子弟,把他閹掉趙恒應該知道其意,當然這也有王軍自己私心所在,他對自己背叛南念佛不以為然,但對百狗剩拋棄自己格外憤怒,所以那一閹讓他前所未有暢快。

這暢快比今晚的香兒還要過癮。

王軍一邊轉動著念頭一邊朝奧迪車走去,兩名彪悍的警衛緊隨其後,他們手中槍口朝下,抬手就可以擊發,在側身站的時候,槍身護襠,姿勢標準規範,神情鎮定自若,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

這兩個人,是經曆過戰火考驗出來的退伍軍人,這兩人是父親給他配備的保鏢,盡管王軍覺得自己身份敏感背後還有江破浪撐腰,放眼華國沒什麽人敢動自己,但王市長還是強令他帶著出入。

王軍撇不過,隻能帶著他們招搖過市。

幾天沒來雁門會所風流快活,王軍發現路邊兩盞燈火壞了,讓路麵沒有以前清晰和明朗,因為步子走的急,腳踩在石頭上就有點拌蒜,王軍琢磨著,要不要向雁門會所反應一下這該死的車場?

念頭就像是一個水泡,剛從水底升上水麵,都還沒有來得及迸裂,不太明朗的車場中,忽然閃出了森寒眼睛,那兩名保鏢由明入暗,視覺出現短暫的迷失,但他們似乎憑借本能感覺到了危險。

槍口欲抬,但對方出槍的速度更快,隨著“撲撲”兩記不太清晰的沉悶槍聲,槍火閃耀,那兩名保鏢幾乎同時眉心中槍,仰天跌倒,瞪大的眼睛猶帶驚駭,而他們掌心的短槍也悄然滑落出去。

王軍先是身軀一震被槍聲嚇呆了,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接著就想撒腿跑路活命,但他忽然見到一個人影從他車子鑽出,一個仿佛是黑霧凝聚而成的身影正在緩緩迫近,手中握著一把短槍。

“別,別殺我、、、”

王軍臉色變得煞白,腿肚子在轉筋:“要錢我給錢。”他終究比其餘紈絝要識趣,知道這時抬出自己或者父親身份,不僅不會威懾住對方,反而會讓對方更加折磨自己,遠不如低頭服軟要好。

“錢?我對你的錢不感興趣。”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聲音中有著一抹金屬的質感,也不等王軍反映過來,那人倒轉手槍的槍柄,一揮之下把王軍砸昏在地,下一秒,暗影中又走出兩個男子把他丟入麻袋拖上車。

京城郊外山丘,車燈低射。

一通零度冰水當頭潑下,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王軍,手腳開始出現大幅度**,顯然被寒意刺激到了,就在他似醒非醒,茫茫然之際,腰部又被人一擊重踢,整個身子都被踢的翻滾了兩圈。

伴隨著肋骨斷裂脆響的是難以忍受的劇痛。

王軍發出一聲淒厲慘嗥,隨即睜開了銅鑼大的眼睛,就像是一頭被強.暴的河馬,隻是還沒等他慘叫完畢,一隻腳又踩在他嘴巴上,頭頂上還傳來一記高聲厲叱:“沒死就爬起來,爬起來!”

王軍忍著腰骨傳來的劇痛,把玩女人衝刺的力道用上才睜開眼睛,抬頭四顧,此刻仍然是漆黑如墨的夜晚,亮晃晃車燈照在他臉上,讓他看不清周圍的情形,但影影綽綽的身影還是讓他驚懼。

他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抓我?”

王軍大口大口喘著氣,躺在地上抬著手,盡力遮擋著照在臉上的燈光,虛弱的詢問道:“如果你們是想要為了錢,我可以把我所有錢財都給你們,一百萬夠不夠?不夠就兩百萬、、五百萬?”

“我們不需要錢。”

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回答了他,聲音中那種特有的金屬質感,讓王軍全身止不住顫抖了一下,隨即他就見到一張輪椅在自己麵前出現,身體虛弱眼神有力的趙恒平靜的看著他:“也不要命。”

“隻要你的根。”

照射在臉上的車燈適時減弱,趙恒的麵目輪廓深沉而硬朗,就像是夜色下的雄偉山峰,渾身散發著說不出來的威嚴和壓力,讓王軍止不住打了一個顫抖:“趙恒?你要幹什麽?你可知後果?”

既然綁架自己的不是什麽亡命之徒,而是水火不容的敵對勢力趙恒,王軍就認為有必要擺出自己身份和靠山,讓趙恒知道動了自己的嚴重後果:“你動了我、、江少會不惜代價找你報仇的。”

趙恒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手指點在輪椅扶手上:“別說是江少,就是你父親,我動了你也就動了你,沒有人會替你討回公道!我敢當著東太白的麵打殘龍冬強,你覺得自己比龍冬強還重要?”

“想要我給你痛快的話,說出百狗剩閹掉的經過。”

王軍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看著趙恒低聲喝道:“趙恒,不要把黑鍋扣我和江少身上,我也不會做你攻擊江少的棋子,百狗剩這麽多仇家,被人閹掉關我什麽事?休想借機對付本少,沒門。”

在趙恒微微偏頭中,鬼魂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一個耳光差點沒把王軍打的騰空而起,接著一把薅住王軍的頭發,拖著就走,力量之大,幾乎把王軍的頭皮都給揪了下來,王軍步履踉蹌摔倒。

他無助至極,就如那晚的百狗剩。

趙恒掃過他一眼,淡淡開口:“竟然你如此忠心,我也就不折磨你這個江係走狗,隻是有些血債是需要討回來的,百狗剩那一刀,你也該親自承受承受,我想江破浪會為你感動的,廢了他。”

王軍身軀巨震:“趙恒,你沒有資格動我!”在王軍看來,雖然雙方是敵對勢力,但層麵對抗需要講究平等:“你玩不過江少就來動我,不覺得羞恥嗎?不覺得這樣以大欺小是可笑的事嗎?”

“別說我沒有斷百狗剩的根。”

王軍齜牙咧嘴:“就算是我斷了他的,也該他來動我。”

“恒少,讓我來。”

就在鬼魂閃出一把軍刀時,一個沙啞卻帶著尖細的聲音淡淡傳來,隨即王軍就見到另一張輪椅出現麵前,上麵坐著的不是陌生人,而是自己的熟悉對象百狗剩,他全身是傷卻在椅子坐得安穩。

無驚無詫,無欲無求。

變了!

對百狗剩相當熟悉的王軍感覺到他變了,雖然人還是那個人說話也一如既往斯文,但氣質卻多了一抹說不出的陰柔,讓人感覺他好像對萬事萬物都不再關心,但實際王軍卻嗅出一抹深刻危險。

百狗剩很危險,這是王軍前所未有的念頭,他荒唐可笑的看著緩緩靠近的前者,想要如昔日一般挺直胸膛麵對這個奴才,但王軍卻不可控製的向後挪移身子,這不是百狗剩,這是危險人物、、

“好,你來做這事。”

趙恒手指一揮,鬼魂立刻把軍刀丟給了百狗剩,他本來還擔心遭受閹割之痛的百狗剩,有沒有力量和信心對王軍下刀,但見到百狗剩左手一探,不差毫厘握著軍刀,鬼魂就知道王軍必殘無疑。

而且他也感覺百狗剩身上起了變化,隻是這種昏暗條件下看不出來,唯一可以判斷就是百狗剩的沉寂,盡管他對自己還是恭恭敬敬,但言行舉止更多是一抹漠然,對萬事萬物毫不關心的漠然。

“王少,得罪了。”

百狗剩撐著輪椅站起,語氣淡漠:“以牙還牙,血債血還!”

“百狗剩,你他媽知道後果嗎?”

被鬼魂死死踩住的王軍怒吼出聲,他從骨子裏瞧不起這個鄉巴佬,手指亂抖亂顫:“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如果不是我爸給你飯吃給你書讀,你他媽的就是一介乞丐,豬狗不如的乞丐。”

百狗剩沒有理會他的言語,握著刀依舊冷漠前行,王軍似乎見到**應刀而落,變得更加歇斯底裏:“百狗剩,你有本事就殺掉本少,如果讓我逃得一死,我會把今晚之仇發泄在你村子。”

“我要把你百家村老小全部毒死害死。”

王軍的恐嚇和威脅並沒能阻止百狗剩的腳步,百狗剩像是完全沒聽到他的話,一身陰柔的站在他麵前,刀光一揮,王軍隨即發出一聲慘叫,在他暈倒之前,他還聽見百狗剩冷漠無情的一句話:

“他們生死、、與我何關?”

PS:鮮花1720朵加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