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 美麗尼姑

廟大為寺,廟小為庵。

距離香山十公裏左右的一處無名山,蘊藏著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尼姑庵,之所以說它小是因為占地撐死五百平方米,七間起居臥室再加一個大殿,而且往來香客跟少林寺相比簡直就微不足道。

不過它再小終究也是一個庵堂,有佛像有大殿還有四五名尼姑,從早到晚也騰升著木香的氣息以及清脆悅耳的誦經聲,雖然庵堂隻是散發一點點生氣,但還是可以驅散漫天風雪讓人心生暖意。

這裏常年罕見香客過來甚至連執法者巡山員都難得經過,偶爾有人出入也是閑散遊玩闖過來的,上幾柱香敬幾個錢就嬉笑離去,所以這裏的尼姑常常要出去化緣,庵堂四周更是有菜地和果園。

不過今天一早庵堂就來了一個香客。

在庵堂裏的尼姑做完早課打開門,看著茫茫白雪和安靜空地呼出一口長氣,這種天氣注定又是一個靜寂的日子,沒有陽光沒有香客沒有歡笑,隻有青燈古佛單調的誦經聲以及一抹淡淡的落寞。

可是就在值班尼姑拿起掃把準備清掃門口時,不遠處一直安靜的大樹忽然動了一下,隨後她就訝然見到樹後閃出一人,在白雪劈劈啪啪掉落在地時,來人正彈飛一支香煙緩緩走來,步伐蹣跚。

他拖著一條腿,在雪地留下痕跡。

值班尼姑臉上止不住訝然,看著正拍掉身上白雪的中年男子,清楚他怕是在樹底下站立兩三個小時,否則雪花不會堆積成這個樣子,她無法想象對方怎麽熬過來,也無法想象對方為何不抖雪。

感覺到對方的詭異和古怪,她下意識想要呼叫師姐,雖然她是四大皆空出家人,但麵對危險還是有本能反應,不過看清楚來人麵孔後頓時一鬆,轉而喊出一句:“富施主?是你?怎不敲門?”

來人正是掀起京城風雲的富五車,這種風口浪尖他沒有呆在安全之地也沒有找地方藏起來,而是趁著雪夜跑到這名不經傳的尼姑庵,顯然不是為了什麽上香求佛,年輕尼姑的喊叫也昭示這點:

“如心施主,富施主來了!”

隨著這一聲喊叫,庵裏又走出了一個身材修長麵貌普通的中年尼姑,在她目光平和望著富五車的時候,富五車正把一個信封交給年輕尼姑:“一雯師父,富五車想要點長壽香,這是香油錢。”

年輕尼姑一捏手中的香油錢笑容瞬間燦爛的足夠融化雪花,這諾大信封少說也有一萬八千,足夠庵堂撐上三四個月,雖然出家人四大皆空視金錢如糞土,可是她們終究還是需要吃飯維持生存。

所以她向富五車微微一鞠躬:“謝謝富施主!”

隨即她就放下手中掃把去庵堂點長壽香,既是為富五車精心服務,也是給兩人留下談話空間,在她進入大殿之後,一直沉默的中年尼姑摸摸隻剩拇指左手,她望著富五車歎息一聲:“謝謝。”

富五車輕輕擺手轉身麵對風雪:“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呢?盡管母親至死都耿耿於懷,但你終究是我妹妹,作為家裏的男人我沒有保護好你們,讓你傷殘讓你出家避世,我再不盡力妄為人了。”

“富施主、、、你已半年沒來了。”

中年尼姑臉上揚起一抹奇異神情,看著身邊這個憔悴衰老的男人:“每個月隻是讓人送來香油錢供奉佛祖,讓我們庵堂日子好過一點,怎麽今天親自過來還等到全身雪?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富五車捏出一根香煙想要點燃,但最終還是塞回口袋笑道:“確實有點事,因為工作需要我怕是要消失一段日子,所以過來跟你見一麵打個招呼,下周,我可能要外派去駐英使館處理文件。”

“駐英使館處理文件?”

中年尼姑眼裏透射出一抹詫異,帶著一絲懷疑看著身邊男人,這時,年輕尼姑從裏麵小步跑了出來,靠在中年尼姑耳邊嘀咕幾句,在她重新離開後,中年尼姑拋出一句:“你肯定是在騙我。”

她聲音平淡而出:“你這個歲數了,又瘸了一條腿,華國政府怎會派你去英國?他們不讓你退休就不錯了,而且就算你要去英國,你用得著把銀行卡也捐給我們嗎?哥,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年輕尼姑剛才跑出來告知富五車不僅捐了八千美金香油錢,還把一張全球通取的銀行卡也夾在裏麵,同時留下一張紙條告知密碼,中年尼姑看著富五車:“你不告訴我的話,以後我不見你。”

“唉、、你依然執著!”

富五車歎息一聲:“十多年的仇就要報了。”

聽到富五車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中年尼姑的表情微微一變,但馬上回複了慣常在人前的模樣,眼角餘光裏,還瞥見了不遠處閃現幾個藏在雪中的人影,眉頭便禁不住皺了起來:“你很危險!”

那幾個人雖然也身著白色衣服跟雪地融為一體,但常年居住這裏的中年尼姑還是能看出端倪,熟悉一草一木的她低聲提醒富五車,富五車沒有回頭打量,而是苦笑一聲:“這麻煩來的真快。”

富五車並不奇怪對方會發現自己的下落,畢竟堂堂一國總理夫人,愛新覺羅的皇族,要在京城之內鎖定他這麽特征明顯的人並不是艱難事情,隻是有點感慨對方來的這麽快,十小時空擋都沒。

“我走了。”

富五車捶一捶自己殘缺的腿,想著以後生死聲音禁不住冰冷起來,中年尼姑想要拉住富五車說些什麽,但清楚一旦自己表現的關心,她十有八九會成為對方拿捏富五車的軟肋,當下雙手合十:

“保重!”

富五車叼著香煙點燃向路口走去,就在他腳步挪移時,藏身雪地的人也沒再隱藏蹤跡,直接從雪地起身把富五車圍住,兩名臉色慘白的年輕男子更是搭在他肩膀:“富五車,跟我們走一踏!”

在三名常年不見陽光的白衣男子看來,他們對付一個瘸子應該手到擒來,隻是兩個拿住富五車肩膀的男子還沒說第二句話,富五車就身子一抖,一股巨大震力瞬間把他們的手震開還生出酸麻。

在堵住去路的年長男子驚訝眼神中,富五車沒有絲毫停滯,拖著瘸腿進身頂肩屈肘,啪啪幾聲悶響,富五車雙足微分,右手空懸,腳下生根一般站在原地,而兩名年輕男子則是悶哼著被震開。

一人胸口被重擊,鎖骨生痛,一人腳上被狠狠踩了一腳,膝蓋微微變形,那種帶著一絲酸麻的痛楚侵進了他們十分抗擊打的身軀,讓他們的肌肉開始顫抖,無法做出任何應對和下一步的動作。

兩名動手的男子甚至都沒看清富五車怎樣出手,隻知道在那一瞬間,就像有一個巨大鐵錘從不可思議的方向砸了過來,砸的如此凶猛,如此不可抵禦,他雖然橫臂擋了幾拳,卻依然被砸傷了。

兩名受傷男子相視一眼再次衝上前去,而一直沉默站在身後的年長男子也同時衝了過來,富五車微微低頭,提起雙拳,踮起兩隻腳的腳跟,順著直衝麵門而來的那個拳頭,向後仰頭十二度角。

他腳尖高矮一錯,像條泥鰍般滑了過去。

一肘尖狠狠地砸在一人腹部,鮮血頓噴,富五車出手極為剛猛致命,沒有一點花架子,直接朝著目標的要害處襲去,一跺足,一頂膝,一反肘,殺氣十足,讓三名圍攻男子紛紛中拳中腳倒地。

“富五車,寶刀不老啊!”

就在三人倒地勉強爬起卻再沒戰鬥力時,一個聲音從富五車的背後傳了過來,戴著一個口罩的福康安輕輕咳嗽一聲,梳得筆直的頭發透射出一股狠戾:“看來我走眼了,我應該早點殺了你。”

富五車呼出一口長氣,拍拍身上雪花開口:“你跟了我這麽多天不累嗎?還翻查我看過的每一份卷宗文件,看來華家還真是做賊心虛,否則也不會讓你這樣吊著我,可惜你跟的再緊也沒用。”

“卷宗已經送出去了,華家要垮了!”

“華家是有麻煩,但離垮遠著呢!”

福康安嘴角牽動了兩三下,隨後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而你卻是麵臨生死關頭,你如想要活命就乖乖跟我回去,如你想要死了,我不介意成全你,橫死掉你這個人,其餘東西就不足為慮了。”

“而且你不配合我,還要燒掉這庵堂!”

,在他這話拋出的時候,庵堂閣樓又閃出一名年輕尼姑,她的容貌俏麗精致,一雙玉手美如春蔥,柔若無骨,她赤足著芒鞋,不著鴉頭襪,露出一雙底平趾斂的如霜雪白玉足,更美得令人目眩。

她的白布僧袍寬大柔軟,一塵不染,遮蓋著她絕大部分身體,但如男人見到隻怕更想扯下僧袍,她看著外麵劍拔弩張的態勢,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想要個安靜、、、為何這麽難啊!”

隨即,她取出手機調出一個號碼:趙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