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不安

“爺爺,早上好!”

今天是江破浪的大喜日子,他一大早就起床來到江中華所在的居所,南長壽為了拉攏江中華聯手對抗趙恒,不僅讓江破浪把婚禮地方從香港挪到京城,還把當初充公的江氏府邸歸還給江中華。

隻是為了避免趙恒他們反感,江破浪並沒有跟著江中華住在老府邸,而是在附近租住一處簡陋的小院子落腳,因此今天早早過來請示江中華:“周柒柒邀請爺爺吃早餐,她已包下寶來茶樓!”

江破浪微微前欠著身子,保持著一抹笑容:“到時整個周氏使團都會出現,她想要跟爺爺再對一下細節,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麽補充,她說盡量遵照江家的規矩籌辦婚禮,江氏為主周氏為輔。”

“算這丫頭還有點尊卑!”

在江破浪的話音落下後,裏麵傳來一個滄桑威嚴的聲音,隨即江中華打開了房門,他是一個很懂得享受對每件事都很考究的人,包括衣食住行在內,因此江破浪見到的臥室環境既舒服又華美!

這是每一個隻要有一點頭腦的人都能夠想像得到的,但很少有人能想像到那裏究竟是個什麽樣地方,因為他的臥房確實很少有人進去過,他的臥房是他休息睡眠的地方,連江破浪都不能進去。

江中華拄著一根拐杖從裏麵走出,臥房外是一間精雅的廳堂,壁上懸掛著吳道子的畫和王羲之的字,一身唐衣顯得精神抖擻:“聽說她昨晚帶人突襲你的住所,原因就是她懷疑你尋花問柳?”

他在迎門的一張交椅上坐了下來,這張椅子據說曾是皇宮裏的禦用之物,隨後就有傭人端上可口的點心和茶水,不過江中華卻沒有觸碰食物,隻是目光炯炯看著江破浪道:“她昨晚去捉奸?”

江破浪輕輕點頭:“是的,她誤會了!”

他保持著一抹如水平靜,向老人掩飾著自己的行徑:“周七娘遵照周老吩咐過來送禮服給我,周柒柒就以為她跟我有一腿,於是就把我們質問了一番,經我口幹舌燥的解釋,她才帶人離去。”

江中華微微點頭,隨後又冷哼一聲:“老實說,我很不喜歡周柒柒那個丫頭,一點都不知道擺正自己的位置,別說你跟周七娘是清白的,就算你們兩個有什麽也輪不到她管,你是媛媛丈夫。”

“而不是她周柒柒的男人!”

江中華用拐杖在地上頓了一下,顯然對周柒柒相當不滿:“她有什麽資格對你指手畫腳?還三更半夜帶著人捉奸,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江氏聲譽豈不是一落千丈?而且對周氏也沒什麽好處?”

“我要讓老周好好管教他!”

江中華最憤怒不守規矩不遵輩分的人,周柒柒不僅對江破浪這個姐夫大呼小叫,還對他這個前國家領導人漫不經心,所以我行我素的周柒柒也成他眼中釘,如果有機會,他會一棍子戳死對方。

江破浪見狀忙呼出一口氣,隨後勸告著老人開口:“爺爺,事情都過去了,咱們就不要再起波瀾了,周柒柒是周老的愛女,再怎麽告狀也沒有用,反倒會讓她以後更加針對我,日子更難過!”

聽到江破浪這幾句話,江中華的神情緩和下來,顯然清楚前者說的是事實,隨後歎息一聲:“都是趙恒這王八蛋,搞得我們江氏元氣大傷東係倒台,不然哪裏會低周氏一等哪會看他們臉色?”

老人眼裏掠過一抹熾熱,似乎在懷念昔日東係和江氏聯手的強大,這也讓他對趙恒更恨之入骨,他和江破浪落到這種地步全是趙恒所賜,江氏以前在華國威風凜凜,如今回來都要先打聲招呼。

江破浪聽到趙恒兩字也是目光一凝,顯然對後者也充滿不快情緒,深深呼吸一口氣道:“爺爺,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遲早會再度崛起,比以前的高度更高!”

江中華頗為落寞的點點頭,接過話題出聲:“是啊,仇視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自己心情不好,咱們還是按著計劃一步一步起來吧,孩子,今天婚禮是咱們奠基的基礎,千萬不能出什麽亂子。”

“爺爺放心,要搗亂的黑手黨已被趙恒擺平!”

江破浪顯然也做足了功課,流露一抹信心回道:“其實你我都知道,黑手黨和趙恒對婚禮最有威脅,如今趙恒為了京城穩定,不僅壓製住黑手黨和周氏兩方人馬,還打消他自己鬧事的念頭。”

他淡淡開口:“如果雙方就地開殺或婚禮發生血腥,剛剛遭受南長壽和火車站被襲擊的京城,就難於保持穩定平撫人心,所以趙恒和黑手黨都不會鬧事,隻要他們不搞事,就沒有人敢搗亂。”

“當然,還有一個變數!”

江破浪眼裏跳躍著一抹殺機道:“那就是被周氏一直壓著的韓花棠,此人身手高超跟三小姐頗有感情,周七娘曾經帶人去警告過對方,結果反被對方一劍嚇回來,他很有可能去婚禮上鬧事。”

他的左手握成青筋凸出的拳頭:“不過我和周柒柒已安排數十名高手防備,一旦發現韓花棠的蹤跡立下殺手,讓他永遠見不到三小姐也走不到婚禮的中心,更不會讓人知道兩人有過的愛戀。”

“希望如此!”

聽到孫子自信滿滿的匯報,江中華的擔心散去了兩分,隨後又微微皺眉開口:“襲擊南長壽的凶手抓到沒有?他這時遇襲讓我們少了一個大幫手,不然有他的坐鎮,京城局麵就容易控製了。”

“還在醫院休息!”

江破浪微微挺直胸膛,吐字清晰的回道:“我昨天探視過他,南念佛說還沒有蘇醒,怕是要睡上兩三天,畢竟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今天的婚禮南長壽無法出席,不過南念佛會帶人來慶賀。”

在江中華輕輕點頭中,江破浪迅速補充上一句:“盡管我跟南念佛還是麵和心不合,但這場婚禮南係出力不少,他總不會自拆長城吧?所以婚禮上發生什麽事端,相信他們會幫忙把它擺平。”

“至於襲擊一案還沒太大進展!”

江破浪把打聽來的情報全部告知老人:“南念佛隻是讓人全麵通緝白衣刺客,其餘精力主要放在火車站恐怖事件以及南係內部調查,聽說有五十多名南係老臣一日之間落馬,換上新鮮的血液。”

“我總感覺有蹊蹺!”

江中華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端起茶水抿入一口,多年的政治生涯讓他比別人看得深入:“南念佛這時應該關注刺客和幕後黑手,怎麽把主要精力放在內部整頓?難道他對幕後黑手不感興趣?”

“或者,他早就清楚背後的人?”

江中華笑容清冷起來:“再或者,他就是凶手?”

江破浪聞言瞬間嚇了一跳,目光驚愣的看著老人道:“爺爺,你說什麽?南念佛是幕後黑手?他怎麽可能對南老下手?而且他一向都很孝順,他怎會雇凶對付南老呢?這未免太大逆不道了。”

江中華冷哼一聲,心中更加有了分寸:“政治的黑暗,隻有更黑,沒有最黑,你也會說南念佛是一個孝順的人,一個孝順的子孫怎麽消極對待老人的襲擊一案?反而借著這件事大肆清洗老臣?”

江破浪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老人此時一笑:“或許,我該找個機會跟他聊聊!”

江破浪心神一跳:“爺爺,萬萬不可、、南念佛連南老都敢下手,如你透露出意會到什麽,他十有八九會連你都下手,要知道,他現在是警察部長,殺掉你之後,他可以從容不迫的掩蓋真相。”

江中華大笑起來:“富貴險中求!”

江破浪看著固執的老人生出一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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