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死了
籠罩京城一個多星期的雨水，像是有靈性般跟著南係花園大戰停歇，天空不再飄飛清冷的雨水，隻有一股股清涼的風拂過皇城各個角落，也拂過恒門東角小院的花花草草以及周柒柒俏麗的臉。
這裏是個很幽靜的小院子，雖然地方小，卻很精致，很幹淨，布置也很溫馨，從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遠山的翠綠，也可以聞到風中的花香，尤其是在清晨時，青山在朝霞裏，碧天在青山外。
一個人獨自坐在窗口，等著朝陽漸漸升起等著暖意漸漸來臨，人們會感覺雨後世界是多麽美麗，此刻，周柒柒卻是一股子沉寂，身材修長的女人坐在窗邊眺望朝陽，清亮的眸子裏流淌著深遠。
她看著天際一動也不動，任由冷風吹拂俏麗的臉龐，任由金色的光芒慢慢籠罩屋子，周柒柒已經醒來兩個小時，精神沒有太多憔悴和頹廢，她隻是像一尊雕像坐立窗邊，她在放空，她在思考。
她在等待！
“呀！”
就當一股冷風撩起周柒柒的頭發散發淡淡憂傷時，一身黑裝的趙恒推門房門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碗精心熬好的瘦肉粥，坐在沒有反應的周柒柒麵前，湯匙攪拌中帶起一陣陣融入空氣的粥香：
“餓了一個晚上，來，把這碗瘦肉粥喝了！”
周柒柒聽到趙恒的聲音微微側臉，眼裏綻放出一絲說不出的哀傷：“我是該慶幸你這真命天子沒有水分，無形中又救了我一次呢，還是憤怒你悄悄迷暈了我，讓我無法挽回周氏的全軍覆沒？”
美麗伊人心情複雜的看著趙恒，她還不知道昨晚一戰的結果，但是聰慧的周柒柒猜測得出，連趙恒都能猜到周氏和江家聯手攻擊南係花園，南念佛自然早就知道，聯軍十有掉入陷阱被殺。
想到五十名周氏刀手想到失聯的周光王，周柒柒臉上劃過一抹苦楚，她知道自己昨晚可能也難於挽回大局，可是想到周氏成員一個個力戰而死她卻躺在**昏迷時，心裏就有難於言語的愧疚。
趙恒神情平靜，不容置疑的道：“喝完它！”
周柒柒感受到那份撲麵而來的霸氣，低頭瞄見那碗散發香味的肉粥，整個人瞬間不能控製的淚流滿麵，然後咬著嘴唇端過趙恒手中的碗，像是一支受傷刺蝟大口大口的喝起粥來，落寞而悲傷。
趙恒眼裏閃過一絲憐惜：“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周氏成員的橫死，可是你要學會麵對事實，你虐待自己也不會讓死人複活也不能扭轉昨晚戰局，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吃飯休息，讓自己恢複狀態！”
周柒柒抿著嘴唇：“我隻是痛苦自己沒盡力。”
趙恒抽出一張紙巾，擦拭掉女人臉上的淚水：“盡力？沒得盡力！昨晚一戰哪怕你把自己性命搭上去也無法扭轉烏管家和江氏爺孫的命運，南家機關隻動一二，江破浪他們就死了七成人手。”
在周柒柒捏著湯匙望來時，趙恒很平靜的告知昨晚結果：“你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南係，如果南係隻想阻擋你們攻入，開啟機關就足夠把你們擋在門口，江破浪他們根本殺不到主建築門口。”
趙恒又把瓷碗放在周柒柒手裏，聲音輕緩而出：“南係花園一戰，烏管家和周氏精銳全部戰死，江氏精銳也幾近被南念佛殺光，江破浪被收押入獄，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南係機關世界一流。”
“一百個人進去，一個人出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趙恒苦笑著搖搖頭：“其實以周氏能力不難了解南係花園霸道，可惜你們卻好像什麽都沒準備就殺人，當然，調虎離山和周氏刀手也是亮點，隻是還不夠成為勝利殺手鐧。”
盡管心裏早就有所準備，但聽到周氏刀手死傷慘重，周柒柒心裏還是揪了一下：“調虎離山，周江兩家精銳，再加一個周光王，如此態勢南係花園還能有所作為，隻能說這個陷阱太深太深。”
周柒柒還對自己昨晚表現充滿憤怒，仇恨自己當時為什麽不製止行動，如果在發現周光王的潛入有端倪就堅決停止攻擊，那麽悲劇就可能不會發生，可惜卻被江中華和烏管家的勸告混淆判斷。
不，是擾亂了決心！
隻是她也清楚全力製止也可能阻擋不了聯軍推進，畢竟父親把現場指揮權交給了江中華，周氏刀手也是聽從烏管家的調動，可是全力阻攔至少能讓她問心無愧，而不是現在自責填滿整個心間。
“我有點不解！”
她歎息一聲：“竟然南係花園早就有所防備，裏麵機關也極具殺傷力，為何南係花園還被江破浪殺得血流成河，在我見到你之前，南係怕是死傷兩百人吧？南念佛運籌帷幄何必橫死這些人？”
趙恒揮手讓她把熱粥喝完，隨後淡淡接過話題：“南念佛當然可以不死這些人，把你們放入進去用機關伏殺就能奠定勝利，之所以死上兩百人、、”趙恒話鋒一轉：“南家昨晚死傷三百人！”
周柒柒微微訝然：“三百人？”她依稀記得南係護衛和傭人加起來才三百人，公月遇襲抽走南念佛等近百精銳，就是整個花園全部死絕也就兩百，怎麽會死傷三百人？隨後像是想通什麽一震：
“多出的近百人莫非是、、、”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沒錯，正是南係老臣！南念佛清洗掉的南係舊臣也冒了出來，當然，這筆賬全部算在周氏和江係帳上，這也是橫死兩百守衛和傭人的原因，目的就是混淆老臣的死亡。”
周柒柒捏著湯匙久久不語，隨即點點頭歎息一聲：“我算是明白南念佛的能耐，以前總覺得他溫潤儒雅沒有上位者風範，現在看來終究是我低估了他，也算是知道江中華爺孫為什麽栽跟鬥。”
“現在外麵情況怎樣？”
聽到周柒柒輕聲拋出一句，趙恒淡淡接過話題：“正如我剛才所說，死的死傷的傷，烏管家被南念佛殺掉，江破浪被投入秦城監獄，江中華正全城通緝，盟友金格格見風使舵剿滅周江餘孽。”
“通緝？”
周柒柒並沒有驚訝金格格捅刀子，在這女人告知要遲緩半小時出現，她就知道金格格隻想拿好處不想承擔後果，所以在襲擊南係花園失敗後，金格格自然要調轉頭踩下他們來洗脫自己的嫌疑。
隻是她沒有想到江中華竟然跑了，在她的印象中，遭遇車禍的江中華可是連站起來都困難，怎麽就能跑掉呢？趙恒顯然看出了她的訝然，又輕聲拋出一句：“華英雄殺出，把江中華救走了。”
周柒柒再度震驚：“華英雄？”
冷豔女人難於置信的看著趙恒，以為這小子在開玩笑，可是卻發現他臉上無比肅穆，顯然消息不會有水分，事實也沒有必要欺騙她，隻是昨晚一戰怎會又跑出華英雄？其中乾坤未免太詭異了。
“不過江中華活著也沒多少意義。”
趙恒聳聳肩膀：“雙臂被南念佛砍斷了！”
周柒柒呼出一口長氣，紅唇輕啟歎道：“那家夥下手真狠，連江中華雙手都敢廢掉！”接著她又輕輕皺起眉頭，看著趙恒淡淡開口：“我也是周氏成員還是七小姐，他們難道沒有通緝我嗎？”
“我的女人、、誰敢通緝？”
趙恒淡淡一笑：“不過周氏在京城是混不下去了，南念佛和金格格都會全力清晰周江餘孽，前者是對你們趕盡殺絕維護南係權威，後者是對你們殺人滅口，多死一個人金格格就多一分安全。”
周柒柒此時已經把一碗熱粥喝完，拿過紙巾擦拭完嘴角開口：“你好像早就知道南係花園是一個大陷阱，卻眼睜睜的看著周氏走向深淵，隻是又出手救了我，我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該謝你。”
“周氏生死，與我無關！”
趙恒平靜回道：“你不能出事！”
周柒柒臉上劃過苦笑，搖搖頭接過話題：“我是周氏成員，周氏生死跟我密切相關，你出手援救周氏比救我更會讓我生出感激！當然，我知道我不該怪你，隻是我希望你為了我能融入周氏。”
這話充滿憧憬，冷豔女人對趙恒頑固態度充滿無奈，南係花園一戰隻要趙恒打個招呼，讓五十名刀手和烏管家免受覆滅厄運，那麽趙氏跟周氏的矛盾就會緩和，可惜趙恒把她和周氏割裂開來。
隨後，周柒柒又話鋒一轉：“知道光王下落嗎？”
趙恒平靜吐出兩字：“死了！”還沒等周柒柒臉上湧現震驚和悲戚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後傳來越小小平緩的聲音：“恒少，珈藍求見，南少中了江破浪的毒，想請狗剩出手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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