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一十九章 給你一個機會
巴黎郊外，綠茵球場。
今天的天氣有點陰沉，所以金黃太陽遲遲沒有從雲層鑽出，讓萬物多了一抹輕柔的黯淡，不過也讓球場多了一股子清爽，這讓坐在看台上的趙恒異常愜意，靠在椅子上安靜看著球場上的拚搏。
球場上正奔跑著一群體格強壯速度驚人的青年球手，他們的目光死死追隨著翻滾的足球，身穿黑色球衣阿道夫正一馬當先向對方球門衝去，足球在他的腳底下就像是黏住一樣，片刻都沒分離。
距離球門越來越近，阿道夫把球傳給不遠處的一名隊友，轉移視線之後馬上向前穿鍤，剛剛到達他預定的位置，足球又輕快的從隊友腳下傳來，阿道夫身子一側把球穩住，隨後動作敏捷靠前。
隻見他靈活地盤過對方高大的後衛，先後連闖數關，氣勢如虹迫近球門禁區，急停，轉身，飛起一腳，球若流星向球門右側飛來，不飛直線，偏飛曲線，像中了魔法似的，故意與守門員作對。
一下子滑進了門角。
守門隊員圓圓的臉上湧現著愕然和緊張，高舉在半空的雙手久久沒有回應，似乎沒想到阿道夫足球如此刁鑽，而這個空擋，阿道夫已帶著隊友像潮水般後退，不驚不喜，不急不緩，訓練有素。
回到自己的地盤後，阿道夫就打出一個響指，讓一個德國青年代替自己的位置，而他扯掉身上的球衣走向更衣室，二十五分鍾後，阿道夫衣冠楚楚的出現在看台，目標明確的向趙恒走了過去：
“我這場球踢得怎樣？”
趙恒看著永遠難於讓人窺探深淺的阿道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不錯，你是一個合格的領隊，不急不躁，有單刀直入的能力，還有無私分享的心態，把整個球隊的進球率擴到最大化。”
趙恒聲線平靜補充：“不過你的作用撐死四分，整場球賽功勞最大的還是你隊友，他們看似沒有可圈可點表現，但是細心一看就知道他們了不得，他們堅守自己的崗位，全力以赴減少失誤。”
他的目光落在球場上拚搶的德國青年，眼裏掠過一抹不加掩飾的欣賞：“他們就像是一顆顆螺絲釘，不搶眼卻很重要，如果不是他們的默契，或許你依然會取得勝利，但一定會贏得很艱辛。”
阿道夫皮鞋敲地向趙恒靠近，還揮手讓年輕女孩送上早餐，隨後笑著在看台上坐下來：“你的回答比其餘人好多了，我一問他們意見，就個個都說我領導有方，神勇蓋世，全是我一人功勞。”
阿道夫拿過一條熱毛巾，擦拭雙手後丟在托盤開口：“我欣賞你這種坦白性格，忠言卻不逆耳，趙恒，看你樣子，你應該也是玩球的人，以前也是一隻球場雄鷹吧？不知道你是踢哪個位置？”
趙恒手指輕輕一轉：“任何位置！”
阿道夫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我真他媽的喜歡你，夠囂張夠狂妄，比起我也不遜色，知道嗎？我原本對趙恒兩字恨之入骨，恨不得把每個叫趙恒的家夥活埋，但對你卻是湧不起殺心。”
“至少現在沒有！”
“雖然你現在猖狂樣子會讓很多人討厭，但我卻是異常欣賞你這種跋扈，年少輕狂，不狂妄一點活得跟老頭子一樣，人生有什麽意思？死的時候，回想一生，發現都是小心翼翼度過這輩子。”
“隻怕進入棺材也不甘心。”
趙恒點點頭：“所以我一直囂張。”
“足球是培養默契的最佳途徑。”
阿道夫又是一番大笑，隨後環視空無一人的看台偏轉話鋒：“我的手下哪怕是打雜的傭人，全都經過足球的磨練，別看那玩意圓咕隆咚沒技術含量，真正運用好了能帶給你意想不到的驚豔。”
在趙恒捏起雪茄把玩兩下又丟回桌上時，阿道夫呼出一口長氣：“相比個人天賦來說，我們德國人更喜歡整個團隊的運作，有默契，有技術，有精神，還有戰術，它就會變成一輛殺伐戰車。”
“神擋殺神鬼擋殺鬼。”
阿道夫吐出一口濃煙：“比起所謂天才橫溢者要有效很多，全世界都說德國足球最沉悶，沒有看點沒有花樣沒有天才，可是德國足球是這二十年來最穩定的球隊，平均成績秒殺一幹種子隊。”
睡了一晚的趙恒精神很多，端過一杯牛奶抿入一口：“這倒是事實，相比具有才華橫溢球手的一盤散沙，資質平庸卻配合默契的戰隊更有勝利希望，不過，阿道夫少爺，你找我來就談球經？”
阿道夫散去昔日的狂妄和自大，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喊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剛才那番話的意思，你是一個人才，最起碼是我欣賞的人才，可憑你一人之力，怎麽對抗宗親會？”
“怎麽對抗孫家以及附庸勢力？”
阿道夫把幾款點心推到趙恒麵前：“你很能打還很剛猛，可你再能打又怎麽樣呢？你能打倒十個百個，你還能打倒一千個一萬個？而且唐氏和孫家旗下的走狗多如牛毛，調幾千人跟玩似的。”
在趙恒轉動杯子安靜聆聽的時候，阿道夫又笑著補充一句：“你隻要給他們鎖定藏身位置，你很難有機會逃得性命，就算他們抓不住你，你也沒有資本去跟人家叫板，你拿什麽去報複他們？”
阿道夫臉上湧起一抹熱情：“難道就憑借你的身手刺殺孫小北和唐思龍？他們有這麽好殺的話早就活不到現在，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那就是你一個人想要對抗他們，無異於癡人說夢。”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呢？”
趙恒看著玩味的阿道夫，捏起一塊麵包送入嘴裏：“個人力量確實很難抗衡組織，可是無法對抗也要對抗對不？我總不能坐於待斃被人家宰割？宗親會和同民會雖然強大，但並非堅不可破。”
阿道夫又發出一陣大笑，站起身來望著球場的兒郎道：“不錯，你這個精神我欣賞，有著類似我們日耳曼民族的堅韌不拔，隻是你不需要悲催的跟人血濺三尺，趙恒，來，加入我們的團隊。”
“有我給你撐腰，宗親會算不了什麽。”
趙恒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顯然早就猜到阿道夫的用意，他淡淡一笑開口：“阿道夫少爺，謝謝你的好意，也謝謝你昨晚的援手，不過我依然要說一句對不起，我這人不喜歡被人撐腰。”
在阿道夫眯起眼睛看著趙恒的時候，趙恒拍拍自己的腰板笑道：“因為我的腰板已經很挺直，根本不需要委屈自己來取得支持，所以我不想加入你們的戰隊，當然，如果我跟你平起平坐、、”
“那倒是可以合作。”
在年輕女孩他們臉色微微一變時，阿道夫臉上卻綻放出一絲笑容：“趙恒，不得不說，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跟我有一樣的狂妄，平起平坐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有什麽底氣跟我平起平坐？”
他吐出一大口濃煙，聲音輕緩而出：“你現在是趙氏趙恒要抓的通緝犯，宗親會和孫家又滿世界找你，你還跟我有過恩怨，當然，這恩怨被布萊爾先生消掉了，還有露西如癡如醉的愛著你。”
他把煙灰彈落在地上，吐字清晰開口：“讓人刮目相看的路易八三或許也會支持，隻是我依然不認為你的處境足夠樂觀，你隻有站在阿道夫陣營才有足夠安全，那些宵小才不會打你的注意。”
趙恒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手指摩擦著溫熱的杯子：“現在處境確實不樂觀，但不代表以後也會如此艱難，我現在沒有實力對抗宗親會，但我依然可以白手起家，依然能夠打出半壁江山。”
“阿道夫少爺，你覺得我能在法國立足嗎？”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難住了阿道夫，他想要說趙恒異想天開，但見到趙恒堅毅的神情，阿道夫又無法確認趙恒的未來成就，他手指轉著雪茄開口：“有機會，但不大，要在法國立足要錢要人。”
“你有嗎？”
接著阿道夫又騰地站了起來：“趙恒，我給你一個平起平坐的機會，你不是也玩過球嗎？你守我攻，隻要你能擋住我的點球，咱們就是合作關係，如果你擋不住我的球，你就做我貼身保鏢。”
“如何？”
趙恒一笑：“點球？進球幾率很大，好像有點不公？”
“這世道有所謂的公平嗎？”
阿道夫一點趙恒：“敢不敢一戰？”
趙恒長身而起笑道：“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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