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八十八章 物盡其用
巴黎機場，人來人往。
臉色慘白的山川義清平靜靠在輪椅上，目光隨著緩緩轉動的輪子落在前方，落在陌生的匆匆旅客臉上，落在十多名皇室警衛身上，落在二十多名保護的法方軍警背影，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五天前，當知道宮本一雄被人砍掉腦袋，山川義清是不可遏製震驚，三天前，當知道皇室把自己和皇太子歸來嫌疑人，他更是出離憤怒的難於置信，但這些天緩衝下來，山川義清已恢複平靜。
冷靜下來的東瀛太子能夠看到事情本質，他不知道是誰對宮本下了毒手，也不知道誰有這份襲殺能力，但清楚有前科的自己難於洗清嫌疑，至少在皇室成員眼中，山川和皇太子有動機做這事。
因此，山川義清明白辯駁自己無辜沒有半點意義，要想找出凶手還自己清白，那就是密切配合皇族調查案子，他相信天煌不會讓宮本橫死草率結案了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再幹掉肇事凶手。
畢竟，皇室想讓宮本一雄死的瞑目。
所以，隻要山川義清沒有策劃襲殺沒有勾結黑手，那麽皇室遲早會還給他清白，東瀛絕對不希望他這樣的精英沒有價值死去，想通這一點的山川義清，因此在傷勢痊愈兩分就願回國配合調查。
心思敏捷的山川一度詫異，調查案子應該在巴黎進行才對，皇室怎會要自己盡快回去東瀛，千裏之外怎能找出凶手？但是出於對天煌的信任，他還是無怨無悔選擇配合，希望能早日恢複清白。
山川義清怎麽也不會想到，北如煙在東瀛已經營造了一個生死局，如果他知道自己和皇太子之間隻能存活一個，隻怕此刻就不會如此匆匆回去，當然，身邊警衛也沒有人透露皇室軟禁了太子。
輪椅在光亮照人的地板上徐徐前行，一行無聲讓隊伍顯得有些凝重，在二十多名軍警的開路下，山川義清他們暢通無阻的靠近專機位置，穿過候機大廳和安檢，山川義清就能從八號登機離開。
“一敗塗地！”
在進入安檢大廳的時候，山川義清回頭望了一眼出入口，臉上帶著一抹說不出的遺憾和苦楚，自己帶著一批精銳來巴黎迎回山川法子，誰知妹妹瘋瘋癲癲沒了理智，自己也成為皇室的嫌疑犯。
想到氣勢如虹連麵都沒見到的趙恒，他不知道該說對方太強大還是自己太無能，隻知道此刻心情用出師未捷身先死形容也不為過，隨後，山川又生出一個荒唐念頭，趙恒會不會派人擊殺自己？
畢竟他現在灰溜溜回東瀛是一個好機會，沒有激昂士氣也沒戰鬥能力，趙恒隻要來個密集衝鋒，十有八九能把他留在這裏，不過當山川見到四周護衛以及身邊石井時，他又對安全生出了信心。
整個巴黎被卡羅斯搞得風聲鶴唳，沒有幾股勢力敢冒出來叫板官方，被卡羅斯恨之入骨的趙恒，也絕對不敢站到前端興風作浪，山川義清心裏明白，卡羅斯正像一個獵人一樣等待著趙恒犯錯。
因此山川相信趙氏精銳不敢對自己下手。
“山川君，不要多想，勝敗乃兵家常事！”
聽到山川義清感慨一敗塗地的時候，一直跟隨在身邊的灰衣老者淡淡開口：“你跟趙恒的恩怨，隻要人還活著，最後勝敗就還沒有分出，我是不信大和民族的人，比不過狂妄自大的華國人。”
他淡淡出聲：“當然，這一切基礎都必須建立在，你對皇室足夠忠誠的份上，我願意相信你的無辜，你是絕對不會對宮本君下毒手，但你是否有罪不是我來判定，需要看中山空先生的調查。”
“不過你是清白的話，你一定會洗脫嫌疑！”
聽到灰衣老者出聲勉勵，山川義清臉上揚起一絲感激，輕輕點頭回應：“謝謝石井君的鼓勵，山川會銘記在心，我一定會振作自己取得最後勝利，至於宮本先生的橫死，山川義清問心無愧。”
灰衣老者欣慰的點點頭，他對山川義清還是相信的，盡管皇室讓他押解山川回去有束縛之意，但石井相信天煌不會胡亂冤枉人的，山川聽到灰衣老者的這幾句話，心裏也變得更加安定和淡然。
隻是在山川義清剛剛鬆一口氣的時候，他的目光就落在前方推著十餘個行李車靠近的男女，十餘人各自推著一部行李車，每個車上都堆滿四五個各樣箱子，他們腳步沉穩向山川義清等人靠近。
雖然這些人都低著頭前行，或交談或沉默，但山川能夠感受到他們偷瞄自己，最讓他目光凝聚的是，這些人膚色全是古銅色，山川神經無形繃緊，出現行李車不稀奇，但集中出現就有點奇怪。
而且行李車還堆得比他們身軀還高，山川義清還發現行李箱尺寸完全不同，什麽款式什麽顏色都有，很難想象它們屬於同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他們走路相似的落地無聲，好像是同一個族群。
“危險！”
在山川義清生出一抹警惕的時候，貼身護送他的石井也嗅到殺氣，同時更加果斷和殺伐的喝出一句，也就是這一句喝出，靠近的十多名男女頃刻推開行李車，下一秒，右手掌心多了一把槍械。
“太子在這，把他救走！”
這兩句話，就像是掉進油鍋的水滴，皇室警衛下意識拔出槍械，槍口瞬間指向山川義清，在山川義清苦笑不已時，行李車已經撞入軍警隊伍生出混亂，石井喝出一聲：“我來負責山川生死。”
他提起山川義清反應極快就地滾出去。
剛剛沒入到一處兩人合圍的柱子時，撲撲撲！槍聲就不斷響起，子彈盡數打入隨行隊伍，五名法方軍警當場慘叫倒地，腦袋開花失去了生息，一名皇室警衛也是身軀一震，跌倒在地悶哼一聲。
他沒有死去，身上防彈衣救了他一命，隻是還沒來得及慶幸，撲撲撲！數十顆子彈就傾瀉過來，毫無懸念把他撂翻在地，十餘名皇室警衛散了出去，全力躲過潮水般子彈，同時手指抖動拔槍。
“砰砰砰！”
在措手不及的法方倒下十五名軍警的時候，其餘人也終於拔出槍就著掩體反擊，還有四名皇室警衛冒險衝到山川義清身邊，槍口頂住後者的腰身和腦袋，顯然絕不允許襲擊者把山川義清救走。
灰衣老者左右開弓把他們扇飛，恨鐵不成鋼的怒喝一聲：“八嘎！這是敵人玩的離間計，他們是來殺山川君的，哪裏可能來救人？山川君現在隻是嫌疑身份，他一跑，那就徹底坐實罪名了。”
“家大業大，跑了有什麽意義？”
聽到灰衣老者這幾句喝斥，四名皇室警衛連忙低頭，齊齊回應嗨嗨表示知錯，灰衣老者從他們身上拿過兩把鋒利匕首，吐字清晰的喝道：“我來照顧山川君，你們全力對敵，不要你們衝鋒。”
“隻要扛住，特警就能幹掉槍手。”
四名皇室警衛再度低頭：“明白！”
在他們四處散開加入戰團扛住槍手推進的時候，石井雙手一揚射出兩把匕首，兩道白芒劃過眾人的眼簾，在襲擊槍手下意識躲閃時，兩把匕首已經砰砰把兩盞大燈擊碎，刺眼大燈被石井熄滅。
整個大廳光線頓時一暗，視野模糊了些許。
槍手們不顧三七二十一，對著石井方向撲撲的扣動扳機，隻是他們倉促之間開槍，大失準頭的全部射在牆壁上，石井從牆上挖出一顆彈頭，猛然砸在地上反彈了出去，彈頭斜著三十五度射出。
“啊―――”
一名持槍的家夥隻感有惡風撲來，下意識的側身就聽到肩胛骨應聲被擊碎，鮮血噴射而出，槍手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捂住肩胛骨處的傷口，跌坐在地上左右翻滾起來，同伴迅速把他拉下來。
同時對著石井方向再次開槍，但在槍火亮光中始終沒有傳來對方的嚎叫，倒是數名軍警悶哼著摔倒在地，此時，整個安檢大廳已經混亂起來，不少旅客尖叫著逃散，遠離這要人命的事非之地。
還有不少機場特警奔跑過來。
三十多名特警持著衝鋒槍快速向槍戰地推進，國際機場發生大規模槍戰，對於他們是極大的挑戰和壓力，所以全都腳步匆匆靠前，偶爾撞到旅客也是一把推開，他們必須保證東瀛使團的安全。
“砰砰砰！”
在數十名特警快要靠近事發地的時候，跟他們擦肩而過的十多名旅客裝扮男女，猛地轉身抬起右手，消音槍發出啾啾聲響，九名特警後腦開花，濺射一股鮮血倒地，下一秒，衝鋒槍被人奪走。
現場一片混亂。
此時，趙恒正咬著一個漢堡，看著手機從容走入火車站，屏幕上，正顯示著機場的混戰，子彈橫飛，鮮血四濺，宛如一場好萊塢的槍戰大片，趙恒隨後滑動屏幕，看著坐在角落的金帥氣一笑。
物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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