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七十一章 利弊得失
華燈初上，京城流光溢彩！
當趙恒拄著拐杖走向趙府的小閣樓時，笑容一如既往的平淡，他已經將醫院的小變故壓製下去，麵對七十老人，趙恒總是收斂自己的跋扈和囂張，正經的多，不是恐懼，而是發自肺腑的尊敬。
世界上有兩個最疼他的男人，一個是喬不死，還有一個是趙定天，趙恒對此深信不疑，相比外公率直的性格，爺爺更多是一種含蓄，這就注定後者不會刻意護短，但這不代表趙定天對他冷落。
甚至趙恒能夠在無數事件中，感受到爺爺對自己的有意無意培養，感受到爺爺從來沒有鬆弛過的照顧嗬護，就如這次天國神社事件，如非狐狸及時示警，趙恒一行人怕是已經死在軍警槍口下。
任何家族從崛起到發展都不可能一帆風順，趙家這二十多年更是坎坷跌宕，最終發展成橫跨大半華國版圖的超級巨無霸，七十老人到底經曆了什麽承受了什麽，從來沒人對趙恒有過具體明示。
但這樣一個愛國愛家的老人，趙恒打心眼裏尊敬愛戴。
在他挪移腳步走向老人閣樓時，廚房飄出了一陣誘人的飯菜香味，從嗑瓜子的牛空空嘴裏知道，下午六點半左右，金格格就霸占廚房忙活，準備給醒過來的他接風，也算是趙恒遲來的年夜飯。
趙恒的臉上劃過一抹感慨，金格格這女人著實讓人費解，有時陰險陰狠的令人發指，但有時又是一個標準的家庭主婦賢妻良母，嫁給杜天雄的感情曆程也沒多少波折，一直夫唱婦隨的過日子。
如果不是打過太多交道，雙方有著太多較量，趙恒一定會認為，廚房中忙碌的女人，是難得的中華傳統女人，隻可惜昔日的恩恩怨怨都讓趙恒知道，這不過是張開彩色翅膀迷惑外人的九尾蜂。
“趙恒，傷勢怎麽樣了？沒事吧？”
在趙恒經過廚房的時候，係著圍裙臉上洋溢笑容的金格格打開門，一眼就看到趙恒手中拄著的拐杖，輕聲問出一句：“其實你應該在醫院多住兩天，醫生確認沒什麽大礙，再回來家裏療養！”
“這樣可以避免後遺症！”
趙恒笑容很是恬淡，叫了一聲杜夫人好，隨後搖頭回道：“區區小傷，不太嚴重，而且我已經在醫院躺了這麽多天，大年三十，初一，初二都在醫院度過，是時候出來走兩步調節壓抑情緒！”
趙恒沒有提起金格格身上的毒素，也沒有談起東方雄的撂挑子，悠悠一笑：“春節這麽高興的日子，如果全在醫院度過就可惜，何況我已經能行動，順便給你們拜拜年，謝謝你們照顧爺爺！”
金格格聞言看了趙恒一眼，隨即臉上揚起一抹笑容：“你先上樓吧，給老爺子打聲招呼，他看似硬朗堅毅，實則心裏念叨著你呢，半個小時後，你和老爺子下來吃飯，你杜叔他們也會回來。”
趙恒輕聲咳嗽一聲：“謝謝杜夫人！”
他還想說一句謝謝，結果被金格格瞪了一眼：“謝什麽謝？還有什麽杜夫人？子顏難道沒有告訴你，咱們很快就要變成一家人了，你怎麽還這樣生分？趕緊上樓吧，我再去做一盤四喜丸子。”
“好！”
趙恒眼裏閃過一抹訝然，似乎一下子無法理解一家人的意思，隻是想追問什麽卻見杜夫人又鑽入廚房，他隻能搖搖頭前去閣樓，趙恒已經有些日子沒來，如今踏入卻發現閣樓依然沒多大改變。
趙定天的書房遠沒有杜天雄書房中那般大氣磅礴，一個大書架，上麵擺著的書不到四分三，但都很陳舊，明顯被人經常翻閱，趙恒從前翻過其中幾本，一陣頭皮發麻，直到現在也不願意多瞧。
趙定天的書房跟很多人都不同，沒有什麽經濟貨幣戰爭，也沒什麽軍屬策略方針，更沒有什麽拳法劍術之類的秘笈，唯有世界各國苦澀難懂的社會學名著，總之沒有一樣是趙恒感興趣的玩意。
此時，趙定天靜靜坐在書桌後麵，並沒有翻閱公文，背對著趙恒，很反常的怔怔出神，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即使發呆也有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枯瘦卻挺拔的身軀坐在椅子上，沉默而厚重。
“爺爺！”
走入房間的趙恒輕輕喊了一聲，自覺找了張椅子坐下來，靜靜等著，心緒寧靜。趙定天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轉過椅子，點點頭，語氣並沒有太大波動，他看了趙恒一眼，淡淡開口：“來了？”
在趙恒輕輕點頭的時候，老人又不經意間掃了他身上的傷口一眼，出乎意料，問了一句跟趙恒這次受傷並沒有太大關係的話題：“華雁軒和北如煙是怎麽回事？你此前知道他們頂替的計劃？”
“知道一點，但不多！”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臉上揚起一絲苦笑：“我確實知道華雁軒活著，但我真不清楚他頂替山川的計劃，華英雄從來沒向我告知過此事，他隻是讓我不要去擾亂兩人婚禮，其餘一點都沒透露！”
說到這裏，趙恒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告知老人，趙恒想要從老人嘴裏得到一些答案，因此必須把要爺爺心中的疑惑解答，老人聽完後歎息一聲：“你該早點把此事告訴我，可惜了華家爺孫！”
“特別是華雁軒，硬梆梆的漢子啊！”
趙恒伸手拿起麵前茶壺，給老人倒了一杯熱茶：“他確實是漢子，明知自己被阿部一郎盯上，卻依然不肯從東瀛險境抽身，他說自己活不過三十了，與其窩囊病死，還不如拉著東瀛人陪葬！”
他想起自己跟華英雄的對話，臉上無奈又旺盛了兩分：“他殺敵無數，也算是了卻了心願，至少我們會記住他，華英雄也帶走了他的屍體，也算有最後的歸宿，至於北如煙，純粹一可憐人！”
趙定天目光平和看著趙恒：“有機會見到華英雄，替我給他帶上一句話，就是他是華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總統，沒有之一！再過十年，我會把他的事跡公布出來，讓世人永遠記得他的功績。”
趙恒聞言一愣，一喜：“明白！”他知道爺爺是一個做事靠譜的人，答應給華英雄爺孫平反，就一定會給華英雄正名，雖然老華獨立特行，不把名利過多放在心上，但能躺回八寶山也是好事！
“爺爺，狐狸是誰？”
趙恒忽然想起一事：“他是你放在東瀛的棋子？”
趙定天端起麵前的麥茶喝入一口，隨後聲線平緩回道：“什麽棋子不棋子，他是我的老朋友，很多年前就去了東瀛，如今也是行將就木的人，他身上也背負很多惡名，不少華國人想要他死！”
老人聲音低沉：“可他跟華英雄一樣偉大，他給華國帶來的利益無法估算，唯一可惜就是他永遠無法正名，不過你要記住，你這次能夠在包圍中活下來，還能安然返回華國，全是他的功勞！”
“全天下的人都能恨他，你不能說他半點不是！”
趙恒點點頭：“明白！”
趙定天依然盯著麵前的趙恒：“天國神社事件突發緊急，他沒有按照規則設立緩衝區域，而是直接跟你對話聯係，我現在無法判斷他有沒有暴露，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也為了東瀛更加混亂。”
老人善意提醒著趙恒：“我接下來可能要快刀斬亂麻，趁著阿部一郎消失不見，直接讓人把天煌和內閣大臣也幹掉，這樣一拉，東瀛就徹底群龍無首，狐狸也就不會有危險，最重要一點、、”
趙恒把話接了過去：“風叔可以上位！”
趙定天淡淡一笑：“他是一個好人！”在趙恒苦笑一聲時，趙定天又補充上一句：“公月被人綁架一事，子顏已經告訴我了，我不去評價你的行為是義氣還是愚蠢，因為手背手心都會是肉。”
老人顯然看得很透：“我隻想跟你說，你不出現，公月會死，你出現了，公月也會適當的時候因你橫死，此次劫難，她隻有一線生還機會，所以要救人可以，但不是照著人家的規則來冒險！”
趙恒微微一冷：“那該怎麽辦？”
趙定天手指一點桌子，聲音帶著一股子威嚴：“找出對方的藏身位置，提前把公月她們救出來，這樣，你明天根本不需要跟對方碰麵，更不用擔心敵人什麽陷阱，當然，這會存在撕票危險。”
“利弊得失，你自己掂量！”
趙恒眉頭一皺：“可我沒有對方蹤跡啊！”
“找一找安小天！”
老人一口把茶喝完：“會有收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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