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打架!鬆開,鬆開!”周啟喊著,可惜小女孩根本不聽,情急之下,周啟想起那道平安符,扯下貼在了小女孩的後心。

“呲…….”小女孩後心冒出一道白煙,接著揚起脖子張大嘴巴,發出一陣精銳的咆哮,“啊……”

周啟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隻得捂住耳朵。

聲音震得公交車的玻璃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紋,車上除了他之外,好像其他人都聽不到小女孩的尖叫聲,一個個好奇地去看玻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緊接著玻璃的紋路越來越多,“嘭”的一聲爆裂開來,玻璃碎渣濺得滿地都是。

這下車廂內的其他人都驚慌起來,有人蹲到了座位下麵,有人擠到了門口,有人拍打城門喊著要下車。

周啟見小女孩被貼了平安符還沒鬆手,已經把女高中生勒得翻白眼了,隻得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捂住小女孩的嘴巴,勒住她的脖子,去掰她的胳膊。

猛地一用力,三人一起滾下了座位,在過道滾了幾圈滾到了挑擔老人的腳邊才停了下來。

一直陰著臉的老人臉上也浮現了恐怖的神情,似乎十分畏懼周啟懷裏的小女孩,提起擔子,主動讓出了座位,逃似地跨過他們,跑去了車頭。

“幫忙啊,誰來幫我拉開她!”周啟大喊幫忙,可惜車上的人全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跑慢了會被牽連到。

周啟無奈,隻能靠自己,脫掉了手腕上的銀環,使出了全力。

這下總算將小女孩給拉了下來,不過她依然瘋狂,張牙舞爪地還要對女高中生出手。

周啟幹脆一腳將女高中生踹飛兩米遠,雙腳勾住座椅,死死按著小女孩。

座椅不停顫動,連著車廂也跟著搖晃起來。

周期看著固定座位的螺絲都快被連根拔起了,知道繼續下去就要控製不住,趕緊催動腦筋想辦法。

“算了,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別生氣了!”周啟想著對方是個小女孩,說不定能哄一哄,一邊將符紙撕掉,一邊安慰道。

撕掉符紙後,發現懷裏的掙紮果然小了一些,又補充道:“你不是要找你媽媽嗎?你再鬧脾氣我可就不幫你了!”

這話一說完,小女孩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那我乖乖的,你要答應我幫我找到媽媽!”小女孩平靜下來,緊張地問道,萌萌的蘿莉音再次出現。

“好好好,你乖乖聽話,我幫你找媽媽!”周啟鬆了一口氣,語氣溫柔地哄著。

小女孩的白眼珠也就算了,可是那血盆大口看著實在滲人,周啟抽著嘴角,把她的口罩又給她戴了回去,這才好受一些。

回頭看到躺著地板上的女高中生沒有動靜,趕緊跑過去做心肺複蘇,剛按了三十下胸口,捏住她的嘴巴正準備吹氣。

女高中生咳嗽一聲,睜開了眼睛。

“啪”周啟嘟著嘴巴挨了一個大嘴巴子。

“我是在救你啊!”周啟抽抽嘴角,這一巴掌還挺狠。

女高中生一邊咳嗽一邊捂著胸口後退,搞得好像周啟是一個耍流氓的大色狼。

“緊張什麽,都沒發育好…….”周啟拉著小女孩就近坐好。

“你……”女高中生剛褪色的臉再次漲紅了,不過這次她沒有之前那麽硬氣了,縮在角落抱著書包緊張地問道,“她…….還在嗎?”

“她還在,不過已經哄好了,她不會傷害你了!”說完把那張平安符遞了過去。

見她不敢接,周啟隻得走過去塞到了她手裏。

“你們也看不見她嗎?”周啟看到其他人都驚恐地望著他,一個個都和他保持最遠的距離。

看他們的樣子,周啟隱約猜到,做她腿上的小女孩是比普通詭異更加恐怖的存在。

有了小女孩這個大殺器,周啟心裏不慌了。

讓司機開門,自己親自去會一會那個碰瓷的人。

下車後走近一看,對方是一具無頭女屍,脖子附近血紅一片,其他地方白得發亮。

周啟用熱感又掃一下,確定沒有溫度,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碰瓷的。

“她是你媽媽嗎?”周啟蹲下身體,指著無頭女屍問紅衣小女孩。

“我的媽媽是有腦袋的!”小女孩搖搖頭。

“哦!”周啟微微有些失望,過去拉住無頭女屍的腿,發現還挺沉的。

不過以他的力氣倒也不是太難,在地上拖出一道血跡後,將她放在了路邊。

車上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這小子膽子真大,他不知道害怕的嗎?”

“就不怕有人埋伏嗎?”

“那東西好像沒有腦袋,哎呦,太嚇人了!”

“也好,他把攔路的搬走,我們可以繼續走了!”

“事情沒那麽簡單!”

眾人聞聲望去,那個白衣女人又躺在了路中央,衣裙隨著山風搖擺,看得讓人腳底發涼。

周啟拍拍手正準備回車上,回頭一看愣住了,明明剛才自己已經拖走無頭女屍,現在卻又躺在了路中央。

往草叢中望了一眼,卻空空****。

不信邪的他又過去搬了一次,為了保險,這次還搬了一塊石頭把屍體壓住。

可一轉身,那女屍就回到了路中央,隻剩下那塊石頭孤零零留在那裏。

這麽難搞嗎?周啟看著時間越來越少,開始有些生氣了,幹脆跑去抓起女屍的腳,掄圓了一轉,將女屍遠遠地拋下山溝。

這把車上的眾人給看傻了。

“嘶……”

“這人是個變態吧,不救人就算了,直接拋屍……”

“他精神肯定有問題,最好不要刺激他。”

“司機,快開車,省得他連我們也做掉了!”

“這種情況,就算開車了也會回來!”司機一邊喝水,一邊擦汗,哪邊他都不敢得罪。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是聽大多數人的,但見識到周啟的彪悍後,他可不敢丟下他了,萬一等會車子又回到了原點,再次遇到他,自己恐怕小命難保。

周啟喘著粗氣,回頭一看,那女屍果然又在老地方躺著了。

他很無語,情急之下,直接扛著女屍回到了車上。

“你幹嘛?你瘋了嗎?怎麽把這種東西給扛回來了?”

“快把她放回去!太嚇人了!”

“這麽邪門的東西你怎麽敢扛上來的,你不要命了啊!”

司機喝進去的水都忍不住噴出來了,驚恐地說道:“這…….這……”

周啟可管不了這些,掏出兩個硬幣丟進投幣箱:“放心,她不會亂動的。想要走出這裏,就得勇於嚐試。司機開車!”

扛著屍體回到了原來的座位,路過眾人身邊,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司機被嚇了臉色發青,不敢違逆周啟的話,隻得顫抖著身體踩下了油門。

“鳳凰橋站到了,請下車的旅客到後門做好準備。”

眾人歡呼起來。

“總算走出那段鬼地方了。”

“我要下車,太嚇人了,還是保命要緊。”

聽到鳳凰橋站,周啟慶幸自己做對的同時,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回頭望了女高中生一眼,後者正好也望了過來,眼神中露出擔憂的神情。

想起她說過鳳凰橋站需要戴口罩,不然會死。

“汽……”車子慢慢停下,前後氣動門打開。

前門上來了三個人,一個是農民工身上掛著水泥灰;

一個是非主流穿著花花綠綠的魔改衣服,分不清男女;

最後一個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藍帽子、藍口罩,紅手套,大臂還綁著一個藍色的袖章,上麵寫著“天誅”兩個龍飛鳳舞的毛筆字。

農民工走在最前摸了半天口袋沒能掏出硬幣,尷尬地讓開位置讓後麵的人先上。

“臭死了!真晦氣!”非主流捂住口鼻,繞過了農民工,丟了兩個硬幣,往車廂裏掃視了一圈,看到了長相清秀的女高中生,徑直走過來,坐到她的身邊主動搭訕起來。

白大褂露出陰鬱的眼睛在車上掃視了一圈,看到了周啟後,眼睛更加陰鬱,徑直走了過來。

“吧嗒,吧嗒”兩個硬幣落進投幣箱的聲音響起,農民工投幣後,看了看身上水泥灰,沒有找位置坐下,而是靠在扶手邊席地而坐。

挑擔老人開口問道:“有那麽多位置,幹嘛坐地上?地上多髒啊!”

“我身上髒,就不糟蹋座位了,我坐地上已經習慣了!”農民工憨憨一笑,困得眯起了眼睛。

老人看了一眼,歎了口氣又坐了回去。

周啟莞爾一笑,農民工的質樸善良救了自己一命,那個挑擔老人可是專門獵殺那些不讓位置的人,農民工席地而坐,根本不給老人出手的機會。

“為什麽不戴口罩?”一個冰冷威嚴的聲音響起,原本走向周啟的白大褂突然轉身走到了農民工麵前,居高臨下地問道。

“啊?”農民工剛要打盹被喊醒了,抬頭迷迷糊糊地問道,“戴什麽?”

“為什麽不戴口罩?”白大褂聲音更加嚴厲,還伸手抓住了農民工的衣領,見他提了起來。

這下農民工的困意被嚇醒了,火氣也升了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喊:“放開我,我戴不戴口罩關你什麽事?你有病啊!”

周啟熱感往他們身上一掃,驚得一把扯下旁邊紅衣小女孩的口罩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大喊:“他的口罩在我這裏。”

“不戴口罩者天誅!”這時白大褂的身上突然冒出無數的觸手,像鋼釘一樣刺入農民工的身體。

一瞬間,農民工被吸成了幹屍,僵硬地抽搐了幾下,那雙驚恐不解的眼神很快失去了神采。

周啟趕過去,正好接住了倒下的幹屍,那幹屍身上還有餘溫。

他自責地給幹屍合上了眼睛,無奈地歎了口氣,抬頭憤怒地盯著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