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還沒來的及向哥哥介紹樂樂和玲玲,後麵的那三百來號野人就往這邊衝過來了。“哥哥,他們想拿我換冰糕。”小宇很委屈的說,高哲聽到小宇的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小宇怎麽還跟冰糕扯上了?小宇隻好簡短解釋說,“我掉下來的時候在什麽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去冰糕廠工作了,後來跟玲玲一起逃出來了,多虧樂樂收留了我,冰糕廠的頭兒發話,逮到我可以換一箱冰糕。”“你的市場行情還真不怎麽樣啊?”高哲自從確認小宇平安無恙的那刻起,心情大好,一向在外人麵前不苟言笑的高哲竟然也開起了玩笑。
在小宇發怒前,高哲就利索的擰了下小宇那依舊腫著的臉。“包子臉妹妹,走吧,敢把我妹妹賣成這個價錢的人,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小宇暗地裏掐了高哲一下當做報複,高哲一時沒有防備就中招了。雖說很疼,但是在下屬和其他人麵前,還是表現的如沐春風,以至於留給小宇一腦袋的問號:我到底掐中了嗎?
樂樂同那群野人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在很長時間的溝通下,那群野人終於答應去冰糕廠一看究竟了,於是,大家便浩浩****地向工廠進軍了。
到了工廠後,映入眼簾的是幹淨的車間裏,技術工人有條不紊的指導著新手。大家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連來了一群人都沒察覺到。高哲讓手下的人拿出一遝鈔票,然後跟工廠的二把手買了一年的雪糕供應,而且衛生要有絕對的保證,算是對樂樂收留自己妹妹的回報,樂樂高興的與同伴們說著,而同伴們這時才理解了樂樂的所作所為。看向小宇的眼神變得友好起來。
這時,幕後的那個人聞風後點頭哈腰的走了出來,心下思忖,是哪位大爺出手那麽大方?當看到小宇後,剛想發火埋怨小宇的不知好歹時,旁邊的小弟忙拉了拉他的衣袖,順著小弟手指的方向,頭頭兒才看到她身旁站著的幾個人,憑著多年的經驗來看,來頭不小,而且是兩撥北京複雜的人。尤其是站在小宇身旁的這位更是低調的出奇,乍一看沒什麽,但給人的印象卻很深刻。雖然能感覺到他的怒氣,但表麵上依舊如沐春風地跟大家談笑風生,其他人在相比之下倒顯得有些遜色了。自己的一年的冰糕供應難不成是他們買下的?在看到最後麵的野人時,頭頭兒倒有些心虛了。沒準他們醒悟了,來找自己理論了?但他們從未去過外麵的世界,又怎麽可能了解到外麵的市場行情呢,想到這裏,頭頭兒心裏的一塊兒石頭也就安然沉到心底去了。於是硬挺著一口氣往前大踏步走去,待到走近高哲時那高漲的氣焰又瞬間熄火兒了。他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上帝,這位大爺級人物可得罪不起。
於是,忙轉換了一副嘴臉,順帶恭敬的遞上一支煙,“我不抽煙,但是我想抽把我妹妹賣成一箱冰糕錢的那個人,有種的給我站出來。”高哲的話一出,為首的那個人臉色僵了一僵,眼神迅速瞟向自己的小弟,有個機靈鬼馬上站出來替自己的老大勇敢地背了黑鍋。以高哲多年的商場經驗怎麽可能看不出事實的真相,但是既然他想玩,他自當奉陪!“給我揍!”此話一出,手下的幾個人就衝上去將那個背黑鍋的人打的瞬間失去人樣,手下的人剛揍完背黑鍋的那個,高哲扭頭衝他們的頭頭兒說,“那你作為老大,管教不嚴,該怎麽辦呢?”。頭頭兒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隻是他腦子一轉,覺得想出個絕妙主意。馬上爬到剛被打的那個人身上,顫抖著聲音說,“老大,你疼不?”被揍的失去人樣的小弟聽到頭頭兒的話後,嘴角咧開一抹難看的微笑。“頭兒,別開玩笑了,我都已經被揍成這樣了,你還想讓我再感受一遍?”最後幾個字是吼出來的,隻是嘴巴說話的利索度嚴重的影響了口齒清晰度,大家也就裝作沒聽見。“閉嘴,回頭給你雙倍工資。”頭頭兒小聲的威脅加**。“開什麽玩笑,這不玩命嗎?老子不幹了。”高哲輕蔑的笑了一聲打破了兩人的僵局,“剛才被揍的那個是你們老大?”“是的,是的。”為首的人忙點頭哈腰的應著。“看來打錯了,兄弟們,打錯了,應該怎麽辦呢?”高哲有些抱歉又有些壞笑的說著。手下的人很清楚總裁的意思,還沒給頭頭兒反應的機會,拉過頭頭兒就是一頓狠揍,一會兒工夫,頭頭兒已經被打得滿目全非。看著自己老大被揍的那個慘樣和這些人下手的穩準狠,無人上前去擋兩下。一來是因為畏懼對方的力量,看對方的骨架和身手就覺悟到自己不是對手,出手了也隻有挨揍的份兒;二來是因為平時頭頭兒也沒少讓自己背黑鍋,經常無緣無故被揍,而且還沒有假期沒日沒夜的值班。
“小宇,下麵,你還想怎麽辦呢?”高哲把問題拋給了小宇,“算了,他也沒怎麽欺負我,況且已經被打的成車禍現場了,從此,這個世界上又多了比我醜的兩個人,心裏總算平衡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對了,原來他們的頭頭兒是那個先被揍的人啊,那就把剛才的合同簽到他名下吧。”小宇話音剛落,頭頭兒的臉色陰晴不定,但是從麵部已經看不出來任何變化了,正欲阻止,但想到挨的這幾下鑽心疼的要命,便隻能作罷。小宇麻利的從哥哥那裏拿過合同,正準備讓背黑鍋的人簽字,但是看他那臃腫的雙手連筆都拿不了的樣子,小宇便拿起他的手在出血的地方蹭了蹭,然後在落款處按了個手印。
“對了,哥哥,裏麵的工人的住宿環境有些惡劣。”小宇還在為裏麵的那些女人們擔心著。當小宇帶領大家走進去的時候徹底愣住了,室內已煥然一新,嗆人的汗臭味早已被淡淡的花香取代,那些滿天飛的蒼蠅和蚊子已經跑的無影無蹤。宿舍的被褥也被疊放的整整齊齊。小宇走過去,伸出手撫摸了下被褥,那如絲綢般的質感讓小宇覺得這一些都顯得不真實,陽台上的百合花被撒上水之後更顯嬌嫩了。
小宇不相信自己前幾天的經曆是虛幻的,忽然,小宇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掙脫了高哲的手,急忙往院子裏跑去。順著女子吐過血的地方,小宇找到了被玲玲掩埋的很好的嘔吐物。小宇的一顆心浮了起來,越往前走,心就跳的越快。也許,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刻了吧!終於,小宇在偏僻的牆角看到了被打的那個女人,正在瑟縮的往牆角躲著。
小宇忙走上前去,奇怪的問,“為什麽隻有就你自己在這裏,其他人呢?”“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問我。”女子的聲音裏帶著顫抖,仿佛剛經曆了很恐怖的事情。這句話更使得小宇帶著滿頭的問號想要上前去一探究竟,便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那女人忽然清醒過來,有些迷惑的看著自己所處的位置,那種自己還在這個世界的驚奇讓女子有一瞬間迷失了自己,當她看到眼前的小宇正朝自己一步步走過來時,便惡狠狠的盯著小宇大喝一聲,“不要過來!你害慘我們了……”語氣裏充滿了怨毒的味道,聽得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女子用手緩緩撩起了自己的劉海,“看見了吧,就是這個東西,因為你,我們在這裏做苦力做過了這麽多年,你以為我們不想解脫,可是能逃脫的了嗎?你以為你是解救了我們,可你了解過事實的真相嗎?你以為那些管理員是壞人嗎?你又怎麽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小宇看清了,女子的額頭上紋著若隱若現的圖騰,卻是一個說不出是什麽東西的圖騰,隻是裏麵有什麽東西拚命地想要掙脫控製的在掙紮著。給人一種天旋地轉、日月不分的感覺。小宇沒有理會女子的瘋狂,隻是繼續朝前走著。“玲玲你可以帶走,因為她沒有被注射過什麽東西,而且也沒有受到過任何詛咒。我們也未曾做過阻攔,本以為你會帶走她之後就不再回來,可是你竟然回來了。那麽多人……那麽多人都隻化作一股青煙就消失了?”,女人一邊說一邊瘋狂的大笑著,似乎在自問,又似乎在問別人,隻是笑中充滿了悲愴的味道。
女子抓著牆角的手隨著力度的加大,已經有鮮血娟娟流出,但女子絲毫不在乎的樣子讓人有些心驚,似乎觸覺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多餘的。又似乎隻有鮮血才能宣泄自己憤怒與不甘。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小,身影也越來越淡,等到大家趕去的時候,隻看見小宇一個人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