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蘇寒吟一行人終於是抵達到了京城門口。
他們回來的非常的低調,路過城門口的時候,那人自然是認識蘇戰的,不用想也就知道她是被廢掉的皇後了,不過也沒有嗤之以鼻,將人放了進去。
蘇寒吟回到蘇家,將東西放下之後,還沒來得及和蘇瑾言寒暄,便起身去了周家。
蘇瑾言的丞相之位沒了,她成了廢後,蘇戰的位置能坐多久?到時候也會被頂替下來,他們蘇府,現在在外人眼裏看來,就是要跌下來了。
蘇戰和周棠的婚事還是要好好的談一談。
蘇寒吟在周府門口慢慢地等待,因為她知道,現在她已經不是皇後了,所以這些人也沒有必要將她提前請進去。
若是換成了曾經的身份,誰敢將她攔在外麵?她的心裏麵沒有失落,畢竟對方也沒有落井下石,更沒有怠慢自己,隻是像對待平常的客人那樣來對待罷了。
之前能夠將她快速的請進去,是因為她有著皇後的身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又不是皇後,這些人對待她自然就沒有以前那麽的熱忱了。
她都能接受得了這一切,而且,她的心裏麵已經做好了對方不理會自己的準備了,她這麽唐突的過來,說不定周夫人根本就不想看到她。
蘇寒吟隻是在門口等了一小會兒,門就被打開了。
小廝從裏麵走進來,笑著說道:“蘇夫人,裏麵請。”
蘇寒吟有些詫異,完全沒想到周夫人還能邀請自己進去。
蘇寒吟也沒遲疑,跟著小廝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周夫人已經讓丫鬟沏好了茶,蘇寒吟走過去之後周夫人笑盈盈的衝她點了點頭,“蘇夫人。”
蘇寒吟對這個稱呼並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因為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廢後了,不過要她說,周府到底還算不上那小門小戶,在京城也算得上中等世家的存在了,周夫人倒是難得的沒踩她一腳,這也算是難能可貴的了。
蘇寒吟喝了一口茶,隨後將茶杯放了下來,“周夫人也是一個爽快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今日過來也是為了弟弟的婚事而來的。”
“不知蘇夫人是想……”周夫人欲言又止。
這個事情她不是沒想過,自從京城傳出蘇寒吟被廢,蘇瑾言不再是丞相之後,她每天都在猶豫。
畢竟蘇家也曾是世家,就在一個月前還是風風光光的,可現在若還是聯姻的話,那要是為此得罪了人,可怎麽辦?
蘇寒吟看得出來周夫人猶豫的表情,她也不是那樣為難的人,她隻是將自己能給的說出來而已。
“周夫人放心,我也明白你的顧慮,蘇家今後在仕途上確實是沒有什麽指望,但是蘇家在京城還是有一些產業的,蘇家一些茶樓,鋪子都是有的。”
周夫人聽到這句話並不詫異,臉上還是帶著笑盈盈的神色。
這種事情也算是見怪不怪了,誰家私底下沒有一些產業呢,就算是她自己,也是有的。
蘇寒吟又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些都是蘇家的家產,也是弟弟名下的,不是我和蘇瑾言的,都是蘇戰個人的。”
這是她之前就說好的事情,私底下給過他了,這些也算不上是皇上的賞賜,所以皇上就算是想要對蘇家下手,收回之前的那些賞賜,這些東西也是收不回去的。
況且,這些產業全都規規矩矩的,沒有貪汙,任何一樣東西都是規規矩矩,皇上更不可能對其下手了。
沒有確切的證據,皇上若是急不可待的對他們下手,也會遭人詬病。
周夫人有些躊躇不決,“本來婚約是定在幾個月前的,我也知道蘇公子上戰場殺敵去了,這婚事自然就延遲了,這一延遲下來,其他的家族都在這裏看著呢,也不知道婚事是否還要繼續。”
蘇寒吟聽著這話沉默不語,感覺周夫人這話就是在這裏等著她的。
她自然知道周夫人那邊想做得圓滿一些,倒也沒有強求。
蘇寒吟笑了笑,“周夫人放心,如果周姑娘還願意嫁給蘇戰,那蘇家自然不會虧待了周姑娘的,如果周姑娘不願,我們自然也不會說什麽,還是要看他們的心意,還有周夫人你的心意,就算是做不成親家,也沒必要像個仇人一般。”
周夫人聽到這句話,心裏麵鬆了一口氣。
蘇寒吟倒也不是那洪水猛獸,還是顧及到她這一邊的,說的話也是挺好聽的,如果蘇寒吟真的要強求的話,那他們也不能說毀了就毀了婚事,傳出去對他們周家的名聲也不好聽,可蘇寒吟也給自己留有餘地了,就算是他們兩個人沒有辦法在一起,也不用撕破臉皮了。
周夫人有些猶豫,外麵的丫鬟走的過來,“夫人,四小姐求見。”
周夫人聽了這句話,有些詫異,看了蘇寒吟一眼之後,又說道:“將四姑娘請進來。”
沒一會兒,周棠就走了進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周夫人的麵前,“夫人,剛才孩兒還在外麵已經聽到了夫人的談話了。”
周夫人皺了皺眉,道:“也沒有說什麽,聽見了就聽見了吧。”
她也察覺到外麵還有幾個偷看的身影,但是當著蘇寒吟的麵,還能將這幾個小家夥全都叫出來訓斥一番嗎?
顯然是不可以的,幹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有看見罷了。
周夫人麵不改色地點了點頭,“既然你聽見了,那我也就不必請將你叫過來在與你說一遍了,剛才蘇夫人說的那些話你也聽見了吧,你有什麽想法?”
周棠對著周夫人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夫人,孩兒想要嫁給蘇公子,孩兒真心喜歡他的。”
蘇寒吟聽了這話倒是也沒有意外。
她能夠看得出來周棠是真的喜歡蘇戰,兩個人也算是兩情相悅了,但是到底這些事情都由不得他們這些人做主。
一切都還是要看周夫人的意思的,畢竟他們家都已經落魄了,他們把自己能給的東西說出來,不能給的她也不會口出狂言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