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柏青搖了搖頭,“不,你別再說這些話了,我根本就不相信。”
溫少桓冷笑一聲:“不相信?為什麽不相信?她讓我做的事情我都能去做,為了她,我什麽都願意去做,我不惜得罪天下人,她隻是讓我立你為太子而已,這又有什麽做不到的?”
這一下,溫柏青徹底的沉默了。
從一開始,溫少桓做事情的時候都是隨心所欲的,根本就不管別人心裏麵是怎麽想他的,就算天下的人罵他,他也毫不在意。
就像是前幾日發生的事情一樣,哪怕他被京城所有的人斥責,可是他依舊沒有動搖,依舊將皇城封鎖起來。
若不是逼得太狠了,他也不會讓人將蘇寒吟丟了出來,也是蘇寒吟進氣少出氣多了,他怕人死了之後,這皇城還不解封,所以就把蘇寒吟丟了出來。
溫少桓這個人實在是太偏執了,他隻要想做的事情,沒有什麽是做不出來。
溫少桓看溫柏青不說話,搖了搖頭,“你知道皇後的良苦用心了嗎?“”
溫柏青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根本就感覺不到蘇寒吟的良苦用心,與她相處的每一刻,他都感覺到她瞧不起自己,打心眼裏麵的那種瞧不起,讓他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很不喜歡那樣的感覺,蘇寒吟看人的目光總是冷漠的。
溫柏青抬起頭,看著溫少桓,“可是為什麽,我每次去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隻是冷眼的看了我一眼,其他的話都不說了,連一句關心我的話都沒有?”
溫少桓:“她這人就是如此,隻不過是你沒有耐心熟悉她,你從一開始就對她有意見,所以她做什麽你都看不順眼。”
因為他愛蘇寒吟,對她也有想,她做的所有事情他都能夠包容她,也能夠去喜歡她,他可以慢慢的了解她。
蘇寒吟這個人慢熱,而且她不喜歡將喜愛表現在眼中。
“她對她的兩個弟弟都是如此,你還看不出來嗎?”
溫柏青搖頭:“看不出來。”
他隻覺得對方跟很疼愛這兩兄弟。
“嗬嗬。”溫少桓冷笑,“你隻不過沒有用心的去關注她而已。”
這一次,溫柏青是徹底的沒有再說話了。
說那麽多就已經沒有用了,今天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來說去也隻會讓人心裏麵有些後悔。
他確實是後悔做這些事情,如果溫少桓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自掘墳墓,他本可以安安心心的得到皇位,可是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他們對待自己的態度實在是太差了,這朝廷中有一半的人都在針對自己,尤其是蘇瑾言,蘇瑾言自從當了丞相之位之後,對自己也是不滿,再加上溫少桓對蘇家有無限的包容,這讓他的心裏麵有很強大的危機感。
他不喜歡這種危機感,他想要將這種危機感解除,就必須要毀了蘇寒吟。
溫少桓歎了一口氣,“你實在不應該對她下手。”
他就算是對自己下手,自己也不會將他處死的,可是現如今他做的這些事情,自己實在是容不得他了。
一想到蘇寒吟身上所受的那些傷害,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溫柏青冷靜下來之後看向了溫少桓,“可是父皇,你殺不了我不是嗎?”
“蘇夫人現在又不是皇後。”溫柏青揚了揚嘴角,笑了一下。
溫少桓的心揪在了一起。
沒想到自己和溫柏青說了這麽多,他還是執迷不悟,甚至還在得意蘇寒吟不是皇後,自己沒有辦法將他處死。
溫少桓閉上眼睛,“你要知道,我想處死一個人也不需要什麽理由。”
“可我是太子。”
“你已經不是太子了,你不過就是一個廢太子,你沒有那麽多價值了,你現在就是廢人一個。”
溫少桓說著冰冷的話,上前給了溫柏青一巴掌,“你自己好好的清醒清醒,皇後雖然被我廢除了,但是我能隨時隨地的將她抬起來,至於你,我也能夠廢除。我早已經和你說過了,我為了她什麽事情都願意做,隻是廢除你而已,有那麽難嗎?”
溫柏青目光難以置信,沒想到溫少桓竟真的瘋狂成這種地步了。
溫柏青虛弱的說道:“可我是太子。”
他不甘心,不甘心這樣。
溫少桓搖了搖頭,“你就是太子也沒有用,對於你,我並不想心慈手軟,一想到蘇寒吟受的那些傷害,我就想要你加倍的償還回來。”
溫少桓冷漠的從牢房裏麵走了出去,讓人開始對溫柏青用刑。
蘇寒吟受過的苦,溫柏青一樣都不落下。
可是從頭到尾,溫柏青都咬著牙,也沒有喊過一聲疼。
溫少桓冷笑一聲,“即便這樣,你也別指望我心疼你。”
如果自己心疼溫柏青了,那蘇寒吟所受過的苦都算是什麽?
溫柏青瘋狂的笑了起來,“皇上就別指望著我認錯了,我是不會認錯的。”
溫少桓聽了這話,眸光越來越冷,“繼續用刑。”
溫柏青還是沒有說話,溫少桓見到他這模樣,也並沒有心軟,“王珠兒那邊你想怎麽樣?”
溫柏青閉口不言,溫少桓已經是沒了耐心,抬腳就往外走。
溫柏青張口說道:“求父皇放了她。”
溫少桓往外走的步伐突然一頓,停下了腳步,輕聲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麽?”
溫柏青又說道:“求父皇放了王珠兒。”
這一句話從溫柏青的嘴裏麵說出來,是十分的艱難。
溫少桓在這一刻,隻感覺到了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他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向溫柏青,“你可知道你是在說什麽?”
溫柏青低下了頭:“兒臣知道。”
他什麽都知道。
溫少桓看著麵前血淋淋的人,心裏麵並沒有心軟。
他知道,自己一旦心軟就是對溫柏青的仁慈,對蘇寒吟的心狠。
想當初,自己看到蘇寒吟那副模樣的時候,根本就不敢認,她都變成那種模樣,還不知道溫柏青是怎麽折磨的人。
現如今,隻是換成了他而已,相反自己還沒有怎麽動用刑具,溫柏青就已經成了這樣子,那蘇寒吟是怎麽過來的?
溫少桓並沒有那目光落在溫柏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