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桓內心有些猶豫不決,蘇寒吟笑了笑,也明白了,可她同樣也不會插手這件事情。

有時候,她心裏也恨溫柏青,可也明白,自己一旦插手溫柏青這件事情,以後就算和溫少桓爭執間,溫少桓也會覺得溫柏青的事情是自己導致的。

可如果自己不參與這件事情,自己心裏也不甘心。

矛盾,也在蘇寒吟的心底蔓延。

蘇寒吟道:“皇上如今知道了是太子對我動的手,皇上內心也不可能沒有想法。”

溫少桓苦笑一聲,“想法肯定是有的,隻是有些猶豫而已。”

蘇寒吟心中有一些不開心,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她並不覺得自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溫少桓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蘇寒吟笑了笑,“皇上沒有自己的決斷嗎?這件事情皇上心裏肯定也有想法,皇上最開始的想法是什麽?”

她始終堅信,溫少桓有想法,不過,現在的他想要把這個問題丟給自己。

為什麽?

為什麽要把這個問題丟給自己?

她不喜歡這樣。

溫少桓並不知道蘇寒吟心裏的那些想法,他抓耳撓腮,反問道:“你想讓我怎麽做?”

他雖然猶豫不決,可他覺得,這件事情自己並沒有什麽發言權,總的來說,受害者是蘇寒吟,她想要怎麽處罰溫柏青,自己就怎麽處罰。

自己猶豫,對她又是一種殘忍。

蘇寒吟看得出來溫少桓問自己問的真切,苦笑一聲。

看來自己剛才是想的太多了,溫少桓也沒有想要包庇溫柏青的意思。

蘇寒吟歎口氣,哀愁的說道:“這些天,我也挺怨恨他的。”

溫少桓握緊了蘇寒吟的手,“我知道。”

“可是宮裏,除了這皇位之爭還能有什麽呢?雖然我現在是個廢後了,可我也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人想要對我動手,我沒打過別人,就要吃苦。”

吃苦頭算什麽呢?沒有死就是好的了。

蘇寒吟說的渴了,示意溫少桓給自己喝口水,又繼續說道:“這幾天也想通了,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溫少桓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蘇寒吟,“你還是太心軟了。”

他在心裏也想過蘇寒吟會做兩個決定,這個想法自己也想到了,可他又覺得不應該。

受了那麽多的苦,哪能輕易的放下?

蘇寒吟有些詫異,“怎麽,你還覺得我心軟?那你想要我怎麽做?”

溫少桓看了一眼周圍的宮女和太監,輕聲道:“都出去吧。”

“是。”

宮女和太監放在手中的東西離開。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的話可不是他們這群人能聽的了。

蘇寒吟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溫少桓,也沒有多說話。

她沒想到溫少桓心裏還有別的想法,他剛才和自己說的那句話什麽意思?隻是試探自己還是真心想讓自己處罰溫柏青?

如果是前者,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自己主動想讓溫柏青不死是一種情分,可要是別人這麽要求,那意思可就不一樣了。

她不喜歡被人強製做一些事情,那不是自己心中所想,自己都不願意去做,更不願意為了誰委曲求全。

蘇寒吟木著一張臉,讓人分不清楚她是什麽情緒。

等人都離開知道,溫少桓這才開口說道:“關於溫柏青,我也想了很多,剛才審問之後就過來了。”

蘇寒吟點頭,“我清楚,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什麽味道。”溫少桓有些驚訝,在自己的身上聞來聞去,也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他內心有些慌了,難不成自己身上還有惡臭?

蘇寒吟笑了笑,關是看溫少桓這個表情,都知道他慌了。

其實溫少桓回來的時候,身上有一股子血腥味,可能溫少桓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血腥味很淡,可對於她來說,還是很好捕捉的。

溫少桓對溫柏青用刑,這也是意料之外,至於怎麽用刑,那不就是溫少桓自己的想法了嗎?

雖然剛才的談話中,溫少桓隻是說了句,“使了手段才讓他開口和我談心”,這句話說的輕描淡寫,看不出來什麽情緒,也能知道,宗人府那裏動刑就不一般了。

去了宗人府,都是宗親,更別說溫柏青這樣的身份了,雖然是個廢太子,難免有一天起來。

對溫柏青用刑,不就是再說溫柏青已經不用了嗎?

這太子之位,也注定和他沒有關係了。

溫少桓歎口氣,將蘇寒吟的思緒拉回,“先不說味道了,溫柏青這件事情還是挺嚴重的,可能那裏味道重,還是先說好這件事情,我再回去簡單洗洗。”

蘇寒吟嗯了一聲,又道:“我隻是詫異而已,你對他也有感情了,當初他在鎮江表現的不好,後麵又和學子勾結,我說廢除,你舍不得,怎麽現在的語氣,是想我讓他死?”

蘇寒吟是真心的不理解,也是真心的詢問。

她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要知道原因。

溫少桓苦笑一聲,“是你當初想要個儒雅隨和的人,我看中了他,後來整個朝廷的人都看中他了。”

蘇寒吟點頭,回想曾經,“是,當初的他,很優秀。”

溫少桓歎口氣。

誰說不是呢。

可不就是很優秀嗎?

可,偽裝的人,有一天,麵具還會掉的。

溫少桓摸了摸蘇寒吟的頭,溫柔的看著她,“可是我還知道一點,留著溫柏青,就不行。他幾次的傷害你,留著他太危險了,更何況,他是想要殺你,殺人就要償命。”

而且,溫柏青留在他們的身邊,那可真的是危險至極。

他可能有一天會把自己的勢力範圍擴大,到時候,再傷害他們的時候,隻會更加的危險。

蘇寒吟沉默。

這句話說的很對,斬草除根就是這個道理,不除根,來年,又能野蠻生長。

過了一會兒,蘇寒吟抬頭道:“既然這樣,皇上就不應該問我要怎麽處置他,皇上心裏麵已經有了決斷了。”

溫少桓:“……”

好像,被懟了。

溫少桓還想要開口解釋,蘇寒吟轉移話題,“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孩子的情況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