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朝廷中的那些老頑固喜歡蘇瑾言之外,還有誰能夠喜歡他呢?可是做人還是要明白一點的,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所有人都在改變,朝廷中的那些老頑固也不可能不老的,他們遲早有一天都要老去,他們老去之後,這朝廷中的官員們又更新到了太子那一代,那蘇瑾言所在的立場又會變得不一樣。
蘇寒吟看著蘇瑾言,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件事情,你自己也應該好好的想想,並不能按照你的心意來,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當然,你若是想娶她為正妻的話,那你自己所承受的壓力也是很大的,那你步步都不能錯了,一步錯,步步錯,那等待你的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我又不能替你做什麽了。”
她已經遠離了朝廷上的是非,朝廷中的事情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她一旦參與了,那就證明蘇家確實是有狼子野心的,到時候那些人又會借著千萬種語言和理由來討伐蘇家,所以她該怎麽做,她心裏麵也清楚。
“姐。”蘇瑾言聲音有些哽咽,看著蘇寒吟,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口。
姐姐與他說的這些話,他又怎麽可能不明白呢?正是因為他都明白,所以心中才難受。
他知道,按照姐姐給自己選擇的路,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他……
蘇瑾言閉上了眼睛,“姐,我已經想清楚了,接下來我要走的每一步我都會認真的去對待的,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說完這些話,蘇瑾言就跪在了地上。
蘇寒吟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蘇瑾言的態度也如此的堅決。
不過,最終蘇寒吟還是笑出了聲,“好,不愧是我的弟弟。”
這也就是蘇家人的骨氣,認定了的一件事情,那就一定要做出來的,不可能半途而廢,更不可能改變什麽想法了。
雖然他這麽做讓她的心中有些不喜,可是這一切又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呢?這一切都是他要選擇的路,她隻不過就是給他說點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如果他堅持這麽做,到時候出現了不可逆轉的事情,那他也要明白,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要自己去承擔,並沒有人和他一起去承擔這一些。
她隻是希望自己將所有的結果都擺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還是可以做出選擇的。
蘇瑾言驚訝了一下,“姐,你……”
“我知道你這一跪就代表著肯定是不想娶側室了,也是真的想要娶夜憐兒為夫人,我知道你心中所想。”
他這一跪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再加上他剛才說出來的那些話。
蘇瑾言愣了一下,眼淚瞬時間流了下來,“姐,是我的錯,是我為了自己的私心才這麽做的。”
蘇寒吟搖了搖頭:“你沒有錯,這是自己自由的選擇。”
蘇瑾言猶豫了一下,“可是我應該聽姐姐的話。”
蘇寒吟搖了搖頭,“什麽叫做應該聽我的話?就連周棠,也是蘇戰自己選的,也是我上門去提親的,隻是夜憐兒是你路邊撿來的,又流落至此,看她是無父無母的,隻不過在夜憐兒的這件事情上,你要格外的小心才好。”
其實她總是感覺很奇怪,夜憐兒為什麽又恰巧將他救了起來?為什麽又被他帶到了家中?
而且,查她的背景查的實在是太幹淨了,如果是有一些過往的話,她還是可以放心的,可是幹幹淨淨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這才是讓她心裏麵不安的原因,總感覺夜憐兒的身上還裝著什麽大秘密。
她相信自己能調查出來的這一切,蘇瑾言要是調查的話,肯定也是可以調查出來。
她就是怕他頭腦發熱,一時間想到了這些就這麽做了,所以提前和他說一說,好讓他自己有個心理準備,就算是有了事情,他也應該要提前預備,而不是一心都隻是撲在夜憐兒的身上。
若是好的,她當然希望誰都可以過得很好,她又不是那樣惡毒的人,難不成還要詛咒自己的親弟弟過得不好嗎?難道還要詛咒自己的弟弟得不到心愛之人嗎?
她隻是怕他被人陷害,既然他已經有了選擇,自己就不會再幹涉了。
蘇瑾言知道蘇寒吟的語氣還是不相信自己能夠做到好,心裏麵對他還是抱怨的,但是因為自己的堅持,讓姐姐非常的為難。
蘇瑾言的內心裏一下子也變得煎熬起來。
蘇瑾言看著蘇寒吟說道:“姐,我今後做所有的事情都會先替憐兒考慮的,如果不能做的事情我定然不做,請姐姐相信我。”
蘇寒吟歎一口氣,也知道蘇瑾言的決定自己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蘇寒吟將蘇瑾言扶了起來,坐在了凳子上,“好好的為什麽跪下來,我又不是不答應,剛才我說的那句話不是答應下來了嗎?你既然想娶,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又何必再說那些呢,我不阻止你,但是你要知道,你要為你自己所做的決定為負責。”
蘇瑾言心中欣喜若狂,也明白了姐姐的良苦用心了。
他這一次是真的明白了,姐姐說的都是要考慮好後果,目的就是再為自己著想。
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生活在這京城裏麵不容易,可是他已經很小心的做著每一件事情了,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蘇瑾言心裏麵已經有了決定,必然會將夜憐兒照顧的很好的,不會讓姐姐為自己的事情煩心,也不會拖累到任何一個人的。
蘇寒吟看到蘇瑾言如此開心的模樣,心裏麵也是在歎氣,不過知道自己就算是把他留在這裏,他的心思早就飛選了,也是不願意留下來的。
蘇寒吟衝著蘇瑾言揮了揮手,“行了吧,別在我這裏呆著了,早點回去處理事情吧。”
蘇瑾言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離開了院子。
蘇寒吟看著蘇瑾言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唉,他終究是大了。”
說到底,蘇瑾言也是有自己的主見的,他又不是自己的提線木偶,也有自己的思想,他是個成年人了,想做什麽都應該去做,也不應該被自己約束。
蘇寒吟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