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幼儀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正準備找一套說辭餘光就瞥見了不遠處濃密的桂花樹下,一身淡墨色的交領月籠紗外衫,如輕飄飄的羽毛籠罩在他的身上,陽光下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整一飄然若仙的謫仙。

皺了皺眉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轉過身放下手中的玉杯盞,施施然起身往屋內而去,悅耳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傳到某個人的耳朵裏麵:“雲溪,去準備,晚上咱們和王爺進宮。”

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卻聽得某個人眸子冷了冷,令身後的夜默忍不住的哆嗦了身子,訕訕的開口:“主子……晚上還去嘛?”

捏了捏身邊枝繁葉茂的桂花,一棵好端端的花樹就在夜默的注視下無辜的倒下了,咬牙切齒:“去,為何不去,本王倒是要看看這尹畫樓究竟想做些什麽。”

留下一臉茫然的夜默看著自己家主子,明明滿腔怒火,走路帶風,更是恨不得變成一場飛雪將這四周景物凍個徹底,卻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嘖!一點也不真誠。

收到尹畫樓的來信東方幼儀也是忐忑的,一直以來她都不太了解這個人的習性,說沒有後顧之憂是不可能的,可如此巨大的宴會她也沒有道理推脫,畢竟尹畫樓此番前去就是繼承皇位了,邑國亂了起來項麟也會蠢蠢欲動,她不得不防備。

傍晚時分,在雲溪的一番搗鼓下,李嬤嬤語重心長的訴說下東方幼儀一身繁重的宮裙加身,習慣了簡單樸素此番實在是累贅。

東方幼儀欲哭無淚的看著雲溪死勁的撒嬌:“雲溪,好雲溪,咱可不可以不穿這一套啊!太重了,你看看我都被壓得不成樣子了。”

老話常說:女為悅己者容。

可她壓根沒這個心思啊!

以前費盡心思的打扮別人嗤之以鼻,現如今如此花枝招展更是沒有必要了。

雲溪一本正經的壓下她蠢蠢欲動不老實的手,難得的威脅道:“不行,小姐今日必須豔壓群芳,驚豔眾人。”

東方幼儀嘴角抽搐:“雲溪,咱們是去赴宴的,不是去比美的。”

最後的結果經過東方幼儀的三寸不爛之舌,雲溪還是沒有被說服,無奈之下抹了一把口幹舌燥的嘴巴認命的起身。

因為穿得太繁重的緣故以至於東方幼儀走路都是喘的,還沒有走到大門口就已經氣喘籲籲,大汗淋漓了,實在是看不出半分的美感。

可當她掀開車簾的時候坐如鍾,臨危不亂的某個人著實被驚豔了一把,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東方幼儀還來不及撲捉就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不悅和不爽。

因為午時聽見的那些話讓他下意識的以為東方幼儀這一身裝扮是穿給尹畫樓看的,以至於東方幼儀坐進去以後空氣驟然降溫了。

瞥了悠然自得的某個人自顧自的坐在了另一邊,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張小巧的桌子,上頭擺了些點心和茶水。

馬車在夜色中前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相顧兩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