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若瀾的話給三皇子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俗話說,不管是白貓還是黑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同理,管你是男是女,隻要能為他效力,那就是人才!

“你讓本殿想想,讓本殿好好想想。”三皇子一臉若有所思地回去了。

若瀾也沒有勸阻。

三皇子雖然是一個男子,但他也是一個上位者,隻要不是一個絕對的男權維護者,若瀾有信心可以撬下一條讓這個時代的女子們可以走的路!

回到厲王府時,已然天黑。

若瀾在馬車裏剛起身,車簾就被掀開,露出司徒燕的黑臉。

他不悅質問,“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若瀾討好地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相公,別生氣了。”

一聽她喊“相公”,司徒燕的氣頓消大半。

他一邊把人抱下馬車,一邊叮囑道:“下次不準再這麽晚回家了!”

若瀾應了一聲。

兩夫妻手牽著手,進了府。

此時廚房已經備好了飯菜,若瀾入了座,卻見秋菊抱著四小姐進來了,不由問:“母妃呢?怎麽不來吃飯?”

秋菊苦笑,“王爺回來了,正在哄王妃。奴婢們不敢去打擾,便先帶著四小姐過來用晚膳。”

以往,王妃和雲側妃井水不犯河水,兩人都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子裏吃三餐。

但雲側妃離開後,若瀾每次三餐都會請王妃和四小姐過來,若是司徒燕回了家,也會一起用膳。

下人們一開始還有些驚訝,但後來也逐漸習以為常了。

“那就不打擾父王母妃了。”若瀾對四小姐招了招手,“妹妹,過來,嫂子喂你吃。”

“你還是先喂飽我兒子吧!”司徒燕將飯碗放到若瀾的麵前,沒好氣地說。

秋菊也連忙將獨屬於四小姐的碗筷拿起,“世子妃,奴婢喂慣了四小姐,還是由奴婢來喂吧。”

若瀾見此,也不勉強。

飯後,司徒燕帶著若瀾在花園散步消食。

若瀾對他說起今日去三皇子府的事,“司徒燕,你會不會反對我做這樣的事情啊?”

“我為何反對?”司徒燕反問,“明明我的妻子如此聰明又能幹,的確比一些男人更厲害。”

他誇得誠心又誠意,喜得若瀾忍不住親他。

兩人在胡鬧,跟在他們身後的下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敢看他們。

司徒燕一開始還看顧著若瀾,但是若瀾就像個肌膚渴望症患者似的,一直要貼貼,粘的司徒燕都忍不住心猿意馬了。

“好了,別再鬧了,小心我回屋收拾你!”司徒燕沙啞著聲音警告她。

若瀾故意挑釁,“還不知道誰收拾誰呢!”

“你現在身懷六甲就別挑逗我。”司徒燕黑著臉,既好氣又好笑。

若瀾麵色紅紅,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說了兩句悄悄話。

司徒燕當即眼睛一亮,“真的不會有問題?”

若瀾害羞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她整個人被一把抱起,忍不住驚呼一聲,抱住了司徒燕的脖子。

司徒燕大步流星地回了青鬆院。

若瀾看著下人們看來的目光,羞得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她以後還怎麽泰然自若地麵對其他人啊?!

之後的一夜,她就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

登基大典的準備工作進行得非常快,就連吉日也選在了最近的日子。

這一日,天高氣爽,三皇子登基了。

當天下午,若瀾就被召進宮,與司徒燕一起去議事殿與新帝議事。

文武百官都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麽,這讓眾人心亂如麻,輿論紛紛。

如今葉、雲兩家丞相死的死,下獄的下獄,不正是大權之位空缺的時候嗎?

然而,萬物百官們這個擔心那個擔心的,實際上司徒燕完全沒有這個心思。

如果不是他現在這個職位能給若瀾撐腰,他現在就想“告老還鄉”,天天陪著若瀾進進出出,守著媳婦兒孩子過日子。

從宮裏出來後,若瀾便徑直去了洛水書坊。

她將求到的聖旨放在秦老板麵前,“現在有了這份聖旨,你心中總安定些了吧?”

秦老板被嚇了一跳,連忙顫顫抖抖地跪下接旨。

“皇上說了,他會暗中派人保護洛水書坊,所以你就大膽地加印《女皇帝武則天》和《木蘭辭》這兩本書。”若瀾扶起她後,又把聖旨塞到她手裏。

若瀾目光認真地說,“秦老板,這兩本書的發行可能會改變如今女子的地位和未來,還請你能全力相助。這不僅是新帝的期望,也是我們全天下女人的期盼!”

秦老板登時感覺到了沉甸甸的使命感。

“我一定會全力相助的!”

《女皇帝武則天》這個話本子很快就被印刷出來,經過幾番檢查了後,確認無誤後,便進行了大量印刷。

而且,這本書還在白家的運輸下,分別運往了全國各地。

半個月後,《女皇帝武則天》正式開售。

翌日,朝堂中便開始有人反對這個話本子繼續發行,甚至還要求封為禁書。

但被司徒燕輕描淡寫地壓下了。

十日後,《女皇帝武則天》傳播範圍進一步擴大,不少女性開始覺醒自主意識。

她們變得叛逆,變得有自己的思想,不再受製於父母和家庭,她們渴望自由,渴望獨立。

半個月後,新帝下了一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於明年起,女子亦可參與科舉考試,入朝為官。有特殊技能者,可進京自薦,優秀者將破例封官。”

此旨一出,朝堂動**。

就連一直待在後宮頤養天年的太上皇都跑到了議事殿,訓斥新帝的莽撞。

然而,太上皇被“送”回了後宮。

新帝把太上皇、皇後和容妃關在了一個院子裏,三個人相看相厭。

逼宮的叛黨都各自有了自己應有的結局。

雲之言被斬首於鬧市,而二皇子被毀去容貌後,貶為庶人,流放於京城百裏開外,永不得回京。

日日上奏反對,甚至跪在殿外求新帝收回成命的老臣子一天比一天多,但是新帝嘴上說心疼他們,實則寸步不讓。

要是老臣子以死相逼,新帝立馬讓人攔下且送回府,表麵說是關心老臣子的身體健康,實則監視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