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內的百姓被分隔,此時正在井然有序的排著隊等著喝藥。

每個分發湯藥之人都裝備嚴實,且每日用熱水清洗衣物,避免感染瘟疫。

夜輕輕領著人到了重病區。

那醫師看了眼穆祉之後,過去查看百姓的病症,的確比瘟疫初來時好了不少,他們又查看了下百姓所喝的湯藥,並問夜輕輕要了藥方。

夜輕輕給的藥方可以治愈這次瘟疫,隻不過立竿見影,畢竟裏麵可沒有靈泉水。

“穆城守,渝州城百姓的病症卻有好轉,得到了控製,而夜公子她所書寫的藥方,也當真讓我等開了眼界。”其中一位年紀較長的醫師說道,看向夜輕輕時,眼裏露出讚許來。

此藥方乍一看覺得不妥當,可細細查看,其中幾味藥效雖然猛烈,但也有一些與之牽製的藥,更有一些藥是他們不敢使用的,卻被夜輕輕寫在上麵,標明了用量。

“夜公子,您不愧為醫聖弟子啊!”另一位醫師誇讚道,“不知可否將此藥方記載下來,若是日後有瘟疫爆發,也能有對應之法,不至於如此多人受苦。”

夜輕輕點了點頭。

藥方寫出來,就是為了給大家使用的。

雖然瘟疫症狀會有所不同,但她的藥方大致都能治療,屆時看症狀可以增改藥材。

“璟王殿下,夜公子,你們來了,我娘的病好了太多了,若不是你們,她怎麽可能好這麽快!”迎麵而來的是一位少年,眼裏冒出感激之情說道。

“這沒什麽的,你們再多喝幾天的藥,養養身體,就能恢複了。”夜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著說。

穆祉見醫師對夜公子嘖嘖稱讚,又見渝州城百姓的臉色不錯,甚至有人露出笑容,眼裏帶著光,便對著左贏鞠躬。

“璟王殿下成功的阻止瘟疫的蔓延,減緩了百姓的症狀,下官特賠禮道歉。”穆祉雖然跋扈自恣,卻也是一個信守承諾之人,說話之際,他已經跪在了左贏的麵前,準備磕頭。

“穆城守,你應該向渝州城百姓道歉,而不是本王。”左贏淡淡說道。

穆祉聞言,衝著百姓所在的位置,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斂去了來之前的跋扈之情,對璟王和夜公子反而有了敬佩之意。

“璟王殿下,下官得丞相之令,來尋您麻煩,勒令您在十日之內控製瘟疫蔓延,並以渝州城百姓威脅您,是下官的不對。

渝州百姓因為您和這位夜公子,才能有一線生機,下官敬佩兩位!”穆祉謙卑道。

左贏命人調查過穆祉,雖說是丞相的人,但為官還算正直,在城中名聲較好,就是脾氣出了名的暴躁,性格跋扈。

“無妨,還望穆城守寫一封信,送給陛下,告訴他渝州城的情況。”

“好,下官寫完信後,便會上交辭呈。”穆祉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穆城守。”夜輕輕突然叫住了他,“之前您太過跋扈,我看不慣您,在您身上下了毒,這是解藥。”

似乎是被夜輕輕的話所驚到,他看了眼她手中的解藥,隨後釋然一笑後,便離開了。

穆祉走了之後,原本知曉此事的百姓和官吏便在城中大肆宣揚此事,沒一會兒就鬧的整個渝州城百姓都知道了。

百姓們沒有因此而害怕和畏懼,反而開始誇讚起璟王殿下和夜公子。

“殿下,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得好好慶祝一番?”徐階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端來一瓶藥酒。

“自然需要慶祝。”左贏道。

他還得好好犒勞那些官吏和主動幫忙的百姓,所以命人準備了好酒好菜,將大家夥都聚在了一起。

夜輕輕甚至將自己藏在空間內的好吃的都拿了出來,肉菜豐富,一時間引的眾人口水直流,眼睛放光。

“前些時日,渝州城還死氣沉沉,大家夥天天因為瘟疫而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也感染了,若不是璟王殿下和夜公子,我們渝州城早就沒了,所以我要敬殿下和夜公子一杯。”其中一位官吏說道,舉起酒碗,斟滿酒,衝著左贏和夜輕輕道。

他一帶頭,其他的官吏和百姓們也紛紛端起了酒,敬兩人。

“多謝諸位的配合和信任,若不然左某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做到此事,而且,我們最應該感謝的是夜公子和徐大夫,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努力下,才有了今日的成效!”左贏的聲音回**在房間之中。

“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多謝諸多的信任。”夜輕輕也說道,端起碗來大口的喝酒。

這一夜歡聲笑語,房間內的人都因為穆祉一事而高興著,甚至唱起歌,跳起舞來。

“等瘟疫結束,我們與渝州上下一同慶祝!”左贏道。

也不知道夜輕輕從哪裏掏出那麽多的酒,以至於每個人都喝多了,紅著臉,醉醺醺的,還在敬左贏和夜輕輕。

兩人沒有推辭,一碗又一碗的喝了下去。

夜輕輕酒量不錯,但也喝多了,東倒西歪的最後看在了左贏的肩膀上。

那張白皙的臉泛著紅暈,睫毛忽閃著,眼神有些迷離恍惚,嘴巴微張著,掛著一抹笑容。

“殿下,你知道嗎?我以前不輕易信任他人,我也不會出手相助,因為我害怕會因為善心而受傷……但我今日看到了渝州百姓的笑容,那麽的燦爛,眼神那麽的純粹……我喜歡這樣的感覺……”夜輕輕一邊說,一邊舉著手比劃著,前麵的語氣有點傷感,後麵卻在笑。

那一刻,左贏的心頭一顫,餘光中的夜輕輕似乎散發著光芒,一步步的吸引著他,讓他好奇,讓他敬佩,讓他有些愛慕。

左贏將她攙扶回了房間的**躺著,他的目光似乎跟著夜輕輕太久了,每次一離開,心裏就有一些不舒適的感覺,仿佛看到夜輕輕,心裏踏實一些。

他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臉頰上,指腹順著她白嫩的皮膚滑動,最終停在她的唇上。

喉結滾動間,他的身體微微下伏,緩緩靠近夜輕輕,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時,左贏突然起身,捏了把自己的臉。

有那麽一刻,他竟然想親吻夜輕輕。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