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隻是陪著江曜買了一件衣服,回來竟然能看到這樣的畫麵,心裏是說不出來的難受,像是無數根針紮,也像是有人在拿烙紅的鐵在她的心上灼燒出一個深深的印記,那種痛讓她猛然吸一口氣,不自主的緊捏著雙拳,指甲都快掐在肉裏了都不知道。

可明明她不久前才理清自己腦海裏的一切,告訴自己左贏是一個可有可無,隨時都能錯過也無妨的人。

眼前的畫麵卻讓她知道,原來她比自己想象之中更在意左贏一點。

呼吸有一些困難,她眨了眨眼,紅潤的眼眶,淚水在其中打轉,卻沒有哭下來,她看著整個人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讓人想將他抱在懷中安撫。

江曜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到這樣的場麵後,下意識的望著夜輕輕,他伸出手,遮蓋在夜輕輕的麵前。

“不知殿下和黎小姐正在恩愛,打擾到你們了。”哪怕是被遮住了雙眼,腦海中的畫麵依舊揮之不去,夜輕輕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用一種近乎平靜的語氣開口。

此時,她才覺得,自己之前嗑左贏和黎小姐的cp有多麽可笑,想他們恩愛的是她,見不得他們恩愛的也是她。

她的睫毛有些濕潤,忽閃忽閃的讓江曜的掌心中有一些癢意,江曜下意識的拉住了她的手,將她人從房間門口拽到一側。

左贏在同夜輕輕對視的那個刹那,人已經傻了,他看著她震驚又傷心的表情,那一刻隻覺得胸口插了一柄匕首,刺痛著心髒。

他連忙從黎落初身上起來,有些狼的衝出了房間,一把拽住了快被江曜帶走的夜輕輕。

他的手拽著她的胳膊,眉眼間是若即若離,即將失去她的害怕,也不知為何,原本的害怕被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所替代,讓他毫無顧忌的一把推開了一旁的江曜,將夜輕輕直接拉入自己懷中,他一手攬著夜輕輕的腰肢,另一個手用力將她的腦袋按了下來。

他的唇觸碰到她溫涼柔軟的唇上,不斷的吮吸著,像是一個貪婪的植物想迅速生長,不斷吸食著地下的養分和水分。他掰開她的嘴,帶有侵略性的占據著一寸寸的空間。

夜輕輕也懵了,從思慮之中回過神來時,左贏已經用暴力將她拽到懷中,霸道的親吻著她,不給她一點點喘息的機會,他瘋了般,也像是失去理智般,牙齒咬在她的唇上,一股腥甜混合著酒味在她口中擴散而開。

她討厭這樣的左贏,更討厭這樣的親吻,她試圖推開他,可他的力氣很大,豈是她一屆女子可以撼動的。

一旁的江曜被左贏使用內力推開時,也很懵逼,再次靠近夜輕輕時,卻發現左贏已經強吻了她,心裏騰上來的怒氣讓他紅了眼,甚至已經想出手打左贏了。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左贏就和觸電一般,整個人倒在了地上,沒了力氣。

他知道,這是夜輕輕用了雷係異能。

夜輕輕已經手下留情了。

左贏沒有昏迷,隻是倒在地上沒了力氣,過一會兒便能恢複。

“既然殿下選擇和黎小姐恩愛,就別和瘋狗一般,對著我啃,我不是黎小姐,我隻是殿下你的合作夥伴夜輕輕。”她從未對左贏說過如此冷,如此重的話。

聲音冷而刺,仿佛能殺人誅心般,帶著憤怒和嘲諷的語氣從她嗓子中發出。

她這話是對左贏說的。

卻也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她用衣袖擦去了嘴上的血跡,轉頭拉住了江曜的手,冷淡的說了一句:“走吧。”

江曜掃了眼地上的左贏,拉著她離開了。

聽著夜輕輕的話,看著她跟著別人離開的身影,左贏隻覺得心髒皺疼,痛到無法呼吸,淚水在眼眶中婆娑著,他想伸手卻沒什麽力氣。

黎落初看到這一切後,才將左贏給攙扶起來,左贏的臉上隻有懊悔,自責,傷心,掉著一張臉。

“你現在知道她的心意了嗎?”黎落初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這個時候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我不該相信你的。”左贏冷笑一聲,抬眸看著黎落初,他長的越大,越看不透眼前之人的想法。

“殿下,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男人看到我心動,是我的本事,隻是你讓我有一些失敗感罷了,我承認這場戲份之中,我故意加重了刺激,但你該明白,兩個人的感情,不應該是試探和刺激不是嗎?這樣隻會適得其反。”

黎落初事不關己,語氣態度帶著幾分教育的口氣。她雖然能讓男人成為裙下臣,但她摻和過的感情,終究會破裂。

左贏是知道的。

可他還是叫她來演這麽一場戲。

到頭來,竹籃打水,不算一場空。

好歹知道人家夜輕輕在意他。

就是不知道這個事情過後,還在意不在意了。

左贏躺在一側,嗤笑著。

他笑自己傻,怎麽能聽信徐階從話本子裏看到的內容呢?怎麽能順著黎落初一步步的刺激夜輕輕呢?

從酒樓出來後,夜輕輕的身體一軟,整個人險些倒在地上,幸而江曜攙扶著她,這才沒事。

夜輕輕臉上看不太出什麽情緒,就冷冰冰的一張臉,失去了往日的活潑,眼眸中的神色黯淡了不少。

“去哪裏?”他問道。

“回太守府吧。”夜輕輕說。

江曜攙扶著她回去。

明明是喜慶熱鬧的元日節,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可幾縷冷意卻縈繞在夜輕輕的身上。

她甚至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相信,在依賴左贏了?以至於在相處之中動了心卻不自知呢?

可即使喜歡,那又如何?

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利,何況她和左贏從頭到尾並未在一起過,她難過也隻是因為,她對左贏有所期待。

沒有了期待,自然不會失望和難過。

“你沒事吧?”江曜有些擔心她。

他甚至覺得,不應該帶著夜輕輕回太守府。

“我應該有什麽事嗎?”夜輕輕露出一抹笑來,反問他。

隻是她的笑很淺,皮笑肉不笑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