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贏的耳根和臉頰瞬間通紅,滾燙的熱意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他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將書揣到了胸膛之中。

此書……

此書怎麽會是輕輕的呢?

見她神色那般慌張,應該是旁人塞給她的才是。

身體內的火氣還在遊走,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眸,想將自己剛才所見的一切都忘記。

“殿下?”徐階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下,你怎麽了?你怎麽這麽紅?”他剛才叫了殿下兩聲,都沒有答應,隻能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沒想到一湊過來,見他紅的都快熟了。

“沒什麽,有點熱。”他迅速回過神來,瞥了眼一旁,看到是徐階後,略顯敷衍的回複道。

“熱嗎?”徐階自言自語的問道。

他覺得不熱啊?

“殿下!那些人還叫你喝酒呢,你怎麽走了?”思慮的片刻功夫,眼前之人已經邁著步子走了,他連忙追了上去。

“殿下等等我!”他大喊道。

至於夜輕輕這邊。

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緩了一口氣。

她真不知道徐階怎麽想的。

那本書雖然用牛皮紙包裹著,但他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如此包裹啊!

還給她拿了過來!

她真的不需要那本書,還有那些知識的。

也不知道左贏拿到之後會不會翻開看。

如果翻開看了,她豈不是得丟死人了?

越想,她的臉色越紅。

哎呀,真尷尬丟人。

她倚靠著一麵牆,看著不遠處圍坐在一起,吃著美食,唱著歌,跳著舞,歡聲笑語的人們,不禁笑了。

這樣的生活真好啊。

希望一輩子都能這樣。

一抹淺淺的笑意掛在她的嘴角。

思緒忍不住的穿越時空,飛到了小的時候,那時末世還未來臨,她和夜女士也曾這樣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夜公子?夜公子?”一道呼喚的聲音在她身邊想起,將她從回憶之中拉了出來。

夜輕輕轉頭看向那人。

是渝州太守司徒雷。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看著大家娛樂呢?”他問道,他喝的酒有點多,以至於說話口齒不太清晰。

“大家剛才喊你一起跳舞呢。”他繼續說道。

夜輕輕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罷,便回到了位置上,聽婦人們說著話,聊著天,喝了一點酒後,就被她們拉過去跳舞了。

她這個人,腦子雖然聰明一些。

但手腳不太協調,學習武功還好一點,跳舞的話,當真是僵硬如喪屍,一點舞感和美感都沒有。

所以被拽著跳舞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拒絕,偏偏這些人太熱情了,三言兩語的說沒怎麽關係,她們交她,無奈她隻能跟著去跳。

“夜公子,你先這樣。”其中一個女子說著,擺出來姿勢,示範給她看。

夜輕輕看了一眼,也做出了同樣的姿勢,跟著那一名女子學著舞動著身軀。

但是她總覺得自己是一條蠕動的毛毛蟲,所以跳的時候臉上有一些尷尬,特別是還看到如此多的人盯著她看,就更尷尬了。

“放輕鬆。”左贏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後,用口型說了這麽一句。

她看到後,點了點頭,將腦海之中的羞愧和尷尬通通拋走後,放鬆了身體和大腦,跳舞也沒有那麽緊張和拘束了,甚至漸漸的放開自我。

一會兒拉著這個跳,之一會兒拉著那個跳,甚至還唱了一首歌,這是她來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這麽放鬆自我,展示出她內心最真實的一麵。

她又喝了一些酒,拉著一群婦人開始講故事,說得正是她以前的經曆。

“有一天,突然有一群喪屍,它們衝進小美的房間,它們想吃了小美,小美的母親就拚命的抵抗喪屍,和它們打了起來……最終,因為抵抗不了人心之間的害怕,被殺了。”

她講完這個故事之後,聽的人紛紛沉默了,她們都沒想到殺了小美母親的人,竟然是名義上說要保護他們的人。

左贏坐在一旁,也默默聽著夜輕輕的故事,她講故事的時候,聲情並茂,說道母親死的時候,眼裏不經意的流露出悲傷來。

她是孤兒,父親從小拋棄了她,母親在她十二歲的時候,當著她的麵被殺了。

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殺害,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少女而言,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左贏的手捏了捏拳,神色間多了些許對她的憐憫。

隻見她講完這個故事後,笑嘻嘻的和大家聊天。“怎麽了,都被嚇著了?我的故事是不是也可以寫書了。”

“夜公子,你可真有才。”有人捧場道。

這一晚,夜輕輕喝了很多。

不是因為難受,而是因為開心。

過去的一切終究成為了曆史,而渝州瘟疫事情解決,百姓們發自內心的高興,這種大家其樂融融的生活,讓她開心。

她喜歡這樣的世界。

每一處都有溫暖,每一個地方都洋溢著笑臉,這一切都是她和左贏的努力。

她感覺自己是一個造物者,在一片幹涸的土地上,用雨水滋潤了萬物,讓這裏充滿了一片生機。

在末世,她更多的提防人心,小心翼翼的活著,期待每天的日出,期待這破日子的結束,所以她當時成為了研究員。從幸存者基地出來後,和野隊生存,這才有了一點點溫暖,但她也變得自私起來。

來到這裏,來到渝州城。

從幫助左贏,到她真心想幫助這裏得人,看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

她覺得,自己有能力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以後,生活會更好,到時候沒有戰爭,無畏瘟疫,大家都能像今日這般高高興興的。”夜輕輕喃喃著,望著眼前的百姓們。

“好啊,那我們一起實現。”

旁邊傳來了左贏的聲音。

夜輕輕一驚,看了眼他。

她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還偷偷摸摸聽他說話。

“你喝的有點多。”左贏攙扶住了她。

“是有點多了,你都成三個腦袋了,三頭左贏嘿嘿嘿。”夜輕輕看著眼前重影層層的左贏,不禁玩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