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輕醒來時,記憶隻停留在喝酒跳舞這裏,後麵發生了什麽一概都不記得了,昨日的酒很烈,她還沒完全醒酒,如今腦袋是又暈又疼的。

她喝了一點靈泉水,這才覺得舒服一些。

她掃了一眼,自己被送回了西廂房中。

枕頭邊還放著一本書。

枕頭邊?

放著一本書?!

夜輕輕一驚,連忙將那本書給拿到手上,麵上露出幾分惶恐來。

不是,她沒有拿這本書啊!

這書怎麽還在她的房間裏麵呢?

偏偏那段記憶她想不起來。

她敲了敲腦袋,最終將書丟到了床底下。

她一屆大好青年,對這書中的內容可沒有什麽癖好,昨天一定是喝的太多了,以至於她們塞給她書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她昨天怎麽就非要珍藏這春宮圖呢?

她是不是有點毛病?

夜輕輕用手捂著臉,稍稍揉了揉,輕歎一口氣後,起來洗漱了。

昨日吃的算多,但消化也快,以至於她肚子有點餓,此時正咕咕嚕嚕的叫著。她放棄思考昨日的事情,準備去用膳。

剛出門,就和徐階碰到了。

“王妃,昨日那本書殿下可拿給你了?聽她們說,那可是寶貝,要我一定得給你。”徐階見她後,便詢問道。

隻見夜輕輕的臉突然紅了起來,麵露幾分尷尬窘迫和害羞,她的眼神向下凝視著,不回答他的問題,表情略顯局促。

“王妃,怎麽了?你可是不舒服?”徐階見她表情這般古怪,便連忙又問道。

夜輕輕搖了搖腦袋。

她沒想到這書是左贏送過來的。

那……那左贏豈不是已經看過那本書了?那為什麽還要放在她的枕頭旁邊!

腦海中閃過片段。

“生個大胖小子……”她和左贏的距離很近,用一種近乎吃醋的語氣說道。

“不行,這本書對我很珍貴。”她想過去撿書,卻被左贏一把拽了回來,攬在了懷中。

夜輕輕簡直無地自容。

她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昨天這是幹什麽了!

“輕輕,愣在那裏幹什麽,快來用膳。”不遠處傳來了左贏的聲音,他見夜輕輕和石頭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便喊了她一聲。

她這才回過神來。

人是鐵飯是鋼,她得吃飯。

沒事……昨天的事情她不記得了。

左贏也不可能提起來。

隻要她不尷尬,就沒有人尷尬了。

稍稍給自己做了一些心理暗示後,夜輕輕便過去用膳了。

“昨日……”左贏話才吐出來兩個字,夜輕輕心頭一驚,手迅速的拽住一隻雞腿,撕扯了下來,一把塞到了他的嘴裏,其速度之快,不過瞬息間。

左贏嘴裏被她突然塞了雞腿,有些茫然,轉頭看了她一眼。

司徒雷也有點困惑。

他第一次見夜公子這麽主動的給殿下夾菜,就是這行為舉止,實在是太粗魯和冒失了。

左贏將雞腿吃了後,輕聲一笑。

“夜公子這是怎麽了?莫非是聽到我明日就要離開渝州,返回京城,舍不得了?”他那雙眸子落在夜輕輕身上。

他感覺她就像是一個受驚的小白兔,一點點動作就嚇得她做出了反應。

“啊?”

現在輪到了夜輕輕懵逼。

左贏想說的是這個?

“昨日我和太守商量過,瘟疫已解決,我在渝州待的時間太久了,該返回京城了,隻是你昨日醉酒,我還沒同你說。”他緩緩翻來。

夜輕輕這才明白。

她尷尬的扯動嘴角,最後做出一副舍不得表情,“璟王殿下,這段時間和你相遇是緣分,日後有用得上夜某的地方,可書信於我。”

司徒雷不知他倆的關係。

所以,該裝的還是得裝的。

“輕輕,你在渝州城中的表現,我都已經稟明給了陛下,想來他會賞賜你不少東西,不如你同我一起回京。”左贏說的不過是措辭,也是說給司徒雷聽的。

“既然如此,我就同殿下一同返回。”她連忙道。

她和左贏明日返回京城的消息,也很快在渝州城中傳開,大家都舍不得璟王殿下和夜公子,紛紛聚集在了太守府門口。

“殿下,夜公子,這才過完元日節不久,你們就要我走了啊,我們舍不得你們。”

“要不,你們過完年節再走吧,也不差這幾個月的時間。”

“渝州城才恢複熱鬧,你們就要離開了,真是可惜。”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一直在說著。

和璟王殿下,夜公子渡過了生死危難之際,她們自然是不想那麽早分開,雖然都準備了離別的禮物,卻在此時都不想拿出來。

或許不拿出來,他們就可以晚點走。

“諸位的安康,是在下所願,放心,我們以後還會回來的,不用舍不得。大家準備的禮物就不必相送了,這才恢複沒多久,你們還得過日子呢。”夜輕輕張口道。

她也挺感動的。

看著一個個鮮活的人,眼裏充滿感恩之情,將她簇擁在中間,說著感謝的話,她竟很喜歡。

“諸位放心,我們會回來的。”左贏也說道,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渝州城的百姓太熱情了,不收他們禮物,也非要拉著他們吃點糕點,菜肴。

盛情難卻,他們便沒有拒絕。

徐階,楚羽,還有左贏的影衛們,這些天忙碌的官吏們也不例外,大家又聚在一起歡歡樂樂的喝了酒,吃了飯。

一直到天黑,這才結束。

夜輕輕給每個人都給了一瓶靈泉水解酒。

“東西準備好了嗎?”

“好了。”

“現在出發。”

雖說是明日再離開,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左贏一行人還是趁著夜色趕路。

畢竟,他不確定回去的路上,還會不會有人再動什麽手腳。

而他們的不遠處,江曜一直在跟隨著。

他知道他們要回去了。

所以特意來相送,也能暗中保護輕輕的安危。

天亮時,馬車已經走了很遠了。

左贏在太守府內留下了書信。

渝州城中的百姓一大清早就起來了,想著不論他們什麽時候走,都能送。

司徒雷看到信之後,也告訴了百姓們。

他們沒想到,昨日夜裏,璟王和夜公子就這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