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就是這裏,我家鮑爺就是在這裏。”一個小嘍囉說著,指了指麵前破敗的院落。

他家鮑爺神機妙算,提前命他聯係了太守,如果交易成功,太守做見證人,如果交易不成功,太守還能來幫他圓場,一舉兩得的事情。

“鮑爺的東西,放的可真偏僻。”朔州太守看了眼這偏僻到荒無人煙,看著多年無人居住的院落,張口說道。

若不是他了解鮑爺的為人,真的以為他做了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

“我家鮑爺您不知道嗎?他就是怕被別人盯上,這才選擇如此偏僻的地方存貨,這不今日有一筆大生意,想讓您作為見證。”

朔州太守點了點頭。

聽到外麵的動靜後,左贏和夜輕輕相視一眼,卻並無一絲的膽怯。

他們甚至還高看了眼眼前的鮑爺,居然拉來看朔州太守。

“我告訴你們,我和朔州太守的關係很好的,他們人已經來了,識相的話,你們趕緊離開,不然等太守一到,抓住了你們,那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鮑爺看了眼左贏和夜輕輕。

明明太守還沒進來,他已經開始狐假虎威的給自己壯壯膽子,甚至還“威脅”他們。

本身從朔州城拿這麽多件棉服,送到軍營之中,就會引來注意,想來盛澤的人也會知曉,甚至那此事大做文章,如今朔州太守在場,此事便能有所回轉,就算盛澤知道了,也沒有辦法。

不得不說,鮑爺還是有點用的。

左贏掛著淡淡的笑意。

鮑爺見兩人不僅不怕,還有人竟然笑了起來,一時間有些震驚。

不是,這兩個人沒聽到他說的什麽嗎?

朔州太守來了,隻要他告訴太守他倆想搶劫他,太守肯定要抓他們。

他們怎麽不跑,反而笑了起來呢?

“鮑爺,太守來了!”小嘍囉喊著,推開門了門,那個瞬間,隻見鮑爺如同逃竄的野兔,一蹬腿,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太守的身邊,死死的拽住了太守的大腿。

他那張橫肉縱橫的臉上,瞬間多了兩道淚流,嗚嗚哇哇的大哭了起來,“太守你來的正好啊,這兩個人夥同他的手下,想殺了我,掠走我的貨物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在鮑爺哭泣著說出自己的經曆時,左贏一個眼神,影衛都消失在了暗處。

太守被鮑爺拽的褲子都要掉下去了,他用力提了提自己的褲子,有些嫌棄的看了鮑爺一眼。

“行了,別哭了,本官給你做主,鬆開本官的腿。”太守無奈的歎了口氣。

鮑爺連忙鬆開,收拾了下自己的儀態,站在了太守的身後。

“讓本官看看,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犯事。”太守使了使眼色,後麵的官吏拿著火把衝了上去。

火光靠近兩人時,太守的心一跳,連忙跪在地上,“沒想到竟然是璟王殿下,下官冒犯了殿下,還望恕罪。”

朔州太守算是左贏提拔上來的大臣,自是見過璟王的。

鮑爺以為他們兩人要認錯的時候,卻發現太守下跪了,還叫了什麽……璟王殿下,他的臉肉眼可見的變了,整個人驚恐無措的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一下。

不是,他是璟王?

那他剛才做的都是什麽事啊!

敲詐璟王,給太守告狀。

越想,鮑爺的心越虛。

“起來吧。”左贏張口。

“殿下不是奉陛下的命令,帶兵前往裕安,前去討伐蠻夷嗎?怎麽來了下官治理的朔州城,也不提前知乎下官一聲。”朔州太守趕忙說道。

左贏沒有說話,隻是讓他瞧瞧草垛子底下壓著的棉服。

太守定睛一看,誠惶誠恐。

這不是陛下命人從朔州采買的棉服嗎?怎麽在這裏?還是鮑爺的貨?

官家的東西,鮑爺也敢動?還真是活膩了。

“殿下,是下官失職。”

“和你無關。”左贏撇了眼還趴在地上的鮑爺和其他官吏。

太守十分識相的命人都退下了。

“有人以次充好,替換了近一半的棉服,導致行軍路上,將士們耐不住大雪,得了風寒,本王前往朔州采買時發現了棉服,並且已經查清楚了。

人已經被滅了口,目前得不到什麽證據,不過本王相信你可以摸到蛛絲馬跡的,這件事交給你處理了,本王急需這些棉服,你和那個商人說說吧。”左贏將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太守一聽,心裏一咯噔。

竟然還真的有人膽大妄為至此。

也幸好在朔州發現了這些被替換的棉服,不然短時間內,根本湊不齊那麽多件供將士們保暖。

“下官一定做好此事。”

“殿下,天色已晚,不如回太守府休息一日?明早下官就能派人將東西送過去。”

“本王在太守府內候著,東西裝載好後,本王即刻出發,將士們等不及。”

從殘破的院落出來後,鮑爺的目光時不時的就要望一眼夜輕輕。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麽?”夜輕輕察覺到他的目光,忍不住問了一嘴。

“那個……我……我想要解藥。”鮑爺因為忌憚左贏的身份,支支吾吾半天這才說道。

“奧,那個沒毒,就是普通的滋補丸,誆你的。”夜輕輕道。

鮑爺啊了一聲後,詫異的看向她。

“不是……沒毒你框我……”

“要不是你是璟王身邊的人,這口氣我多少都會出了的。”鮑爺支支吾吾的小聲嘀咕道。

“你再多說兩句,我不介意用真的。”夜輕輕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笑來。

鮑爺連忙識趣的閉上了嘴。

幾人一同回到了太守府內,太守安排了不少人連忙將貨給拉過來,送往將士們駐紮的地方。

正好碰到了,騎著馬的百無忌。

百無忌尋思左贏采購的東西之多,勢必會去找太守,沒想到真碰上了,隻是……他看著裝載的棉服,不禁緊皺眉鎖。

官家置辦的棉服,怎麽會在太守府這裏?

再看,太守此時正在辭別璟王。

“璟王殿下,你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情況嗎?”百無忌衝到了左贏麵前,冷著臉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