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輕哪裏能放的過這大好的機會。

這可是璟王府,她不得好好的耍耍王妃架子?

夜思儒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十幾年才走上這尚書之位的,自然看得出夜清瑩的動作。

隻是因為偏寵,又害怕得罪了吉月公主,這才來璟王府內斥責。

可他忘記了,這裏不是他的地盤。

他和夜輕輕也不僅僅是父女。

“夜尚書,念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我不親自動手收拾二姐,就勞煩你掌嘴了。”

夜思儒不是偏寵嫡女嗎?

不是任由她們欺辱原主嗎?

那她來替原主出口惡氣。

“你還真當自己是璟王妃了嗎!等璟王死了,你什麽都不是!”

夜清瑩到底年輕,根本不懂得收斂脾氣,她跋扈得一嗓子,就差讓全府的人都聽的真切了。

夜思儒一驚,連忙捂住了她的嘴。

夜清瑩就不明白了,憑什麽要如此忌憚一個將死之人,難不成還死魚還能掀了朝廷,滅了她夜家不成?

“本王看,夜尚書這烏沙帽帶的太久了。”

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左贏自然也明白夜家對自己和王妃什麽態度了。

明明是孱弱的身體,卻挺直脊梁,略顯虛弱的臉上卻不失嚴肅和戾氣。

他走來時,夜思儒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壓抑沉重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夜清瑩也沒想到璟王竟然會偷聽,人已經因為害怕而腿軟,跌坐在地上。

雖說是將死之人,可到底是大梁厲害的人物,哪裏有不怕的?

“王爺您怎麽來了?”

夜輕輕湊到左贏身旁,嘿嘿一笑。

“本王再不來,怕是夜尚書領著自己的女兒,就要將本王的府邸給掀翻了。”

明明是平鋪直敘的話,可卻聽得夜思儒心驚膽顫,渾身冷汗。

“璟王恕罪,小女口無遮攔,得罪了王爺王妃,還望能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饒恕她。”

就算害怕,夜思儒依舊不忘護著夜清瑩。

年幼無知。

聽到這個詞,夜輕輕隻想笑。

年幼無知還連同公主一起算計她?

她做錯什麽了?

不過是身不由己的被賜婚,嫁給了璟王,就得被夜家,被公主,被皇帝虎視眈眈的盯著?

那若是如此,她寧可不要做這個王妃。

夜輕輕滿眼鄙夷地瞪向他們。

“既然如此,夜尚書自己罰自己的女兒吧,本王就在這裏看著。”

左贏淡淡張口,看了眼父女二人,心裏也暗暗思索著,怎麽才能讓夜輕輕擺脫夜家。

畢竟三天兩頭的鬧,他嫌鬧,更怕夜輕輕在他不在時,會受委屈。

夜思儒咂了咂口,本來想求夜輕輕的,但看到她一臉看戲的模樣,便沒張口。

“父親……”

夜清瑩抓住他的衣袖,眼裏擒著淚水,看得他心疼。

可偏偏是王爺下的令,他又不敢違抗。

“清瑩,委屈你了。”

說著,夜思儒一巴掌扇在夜清瑩臉上。

聲音不響,想來是沒下狠手。

夜清瑩被打懵了,眼巴巴地望著父親,滿臉的不可置信。

父親平日最疼寵她,如今第一次動手打她……還是因為夜輕輕仗著璟王的勢。

那個賤人憑什麽得到璟王的疼寵,憑什麽!

那一刻,她哭了,也更加憎惡夜輕輕。

夜輕輕見打的不痛不癢還哭成這樣,心裏嘀咕了一聲矯情做作。

“莫非要本王親自動手?”

左贏質問道。

夜思儒一聽,加重了力度,一掌下去,竟然扇紅了夜清瑩的臉。

打在她身,痛在他心啊!

他顫抖著手,心裏別提有多心疼了。

偏偏璟王讓他繼續,直到他喊停為止。

扇了三十巴掌,夜思儒的手已經麻了,夜清瑩的臉腫成豬頭,嘴角還殘留著血跡。

見狀,左贏這才放了兩人。

夜輕輕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眉飛色舞的,就差在臉上寫字,展示出來了。

這下,看夜清瑩老實不老實。

不過……璟王的名頭的確好用,一下就能糊住別人,以後用不到,她還是有些傷心的。

見不到左贏的帥臉,她也會傷心。

吃不到這麽多美食,她依舊會傷心。

正想著,徐階邁步而入。

剛才廳堂之中有人,他就沒進去。

“王爺,您身體可好?”

他關切地問道。

左贏搖了搖腦袋。

“王爺,不若我和徐大夫一起替你解毒吧?”

夜輕輕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她的醫術得到過徐階的讚許,還有什麽毫無頭緒的祖傳聖水,雖不知道是什麽,卻有奇效。

隻不過,相比傳言中的夜輕輕,眼前之人更為聰慧,怕是提出解毒,也有一定的條件。

“有王妃的幫助,替您解毒的事情,便是九成的把握。”

徐階也忙說道,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醫術了得之人,還有她的聖水實在令人好奇,他愛才,更想研究聖水。

“好,不過輕輕你有什麽條件嗎?”

左贏答應的很幹脆,絲毫都不帶猶豫的。

“我想離開璟王府,若是你體內毒素徹底清除,我想同你和離。”

夜輕輕不假思索的張口。

此話一出,左贏的臉色驟變。

胸口像是被什麽給堵住似得,讓他有些難受,他詫異的看了眼表情平淡的夜輕輕。

璟王府的生活不好嗎?

想吃什麽,他可以命人做。

還是說,她不喜歡和自己一起生活?

可她明明很開心很滿足啊!

一時間,左贏的思緒飛了。

夜輕輕並未覺察到他的異樣,還在自顧自的說著,“對了,我還要銀兩。”

這裏不是末世,吃穿用度都得需要銀兩,她雖然能賺,但……剛開始手頭有一些還是好的,這樣不用很辛苦。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要吃的,嘿嘿嘿。”

夜輕輕幻想著諸多美食,傻傻一笑。

徐階替左贏多次治療,相處間也知曉了他的為人,見他臉色沉下來,雖然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卻也知曉,他有些生氣了。

而讓他生氣的女子,此時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菜肴。

好一會兒,左贏這才從情緒中緩過來。

明明相處沒有多久,他為什麽會因為夜輕輕提出的和離而生氣呢?

“輕輕,夠了。”

又怕自己嚴肅起來,會嚇到夜輕輕,他甚至一口氣,語氣輕柔地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