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太一廂情願了?你以為本世子喜歡你嗎?若不是為了兩國交好,本世子怎麽可能提出和親娶你?

你你以為自己長得有多好看?滿臉紅疹醜的和癩蛤蟆似的,別說因為中毒而毀容,你以前怕是也好看不到哪裏去,這人心一黑,臉就顯得尖酸刻薄。

成天到晚璟王哥哥,他不照樣娶了王妃?自己得不到,就想摧毀別人,竟然還想出這麽醃臢的伎倆,真是令人作嘔。”

慕讚也沒有因為吉月是大梁的公主而口下留情,一口氣說了很多,偏偏吉月想插嘴,卻無處可插,隻能聽著他一口氣和倒豆子般將批評的話從嘴巴裏吐出來。

越聽,吉月的臉色越難堪,怒目圓睜,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密密麻麻的紅疹皺著,整個臉龐漲成紫紅色。她指著慕讚,厲聲嗬斥道:“混蛋,你敢罵本公主!”

甚至還用左贏哥哥的事情羞辱她!

“罵你怎麽了?本世子大發慈悲,教你好好做人,難道還有錯不成?”慕讚根本不怕,不屑的輕嗤一聲。

“你!你敢罵本公主不是人!”吉月更怒,呼吸都沉重幾分,聽著像是被氣到喘不過來氣,她臉色越來越差,恨不得給慕讚一巴掌。

“我可沒有,你自己承認的。”慕讚無辜攤手,看著吉月氣惱的模樣,露出幾分喜悅來。

隻見吉月衝來,揚著巴掌就想扇他,他一把拽住吉月的手,手稍稍用力,就捏的她大叫兩聲,“給本公主鬆手!”

“還想打人啊,看來你這公主做的太輕鬆了!本世子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計較,這是你們大梁境內,本世子給你麵子,隻不過嫁到我渤海,還收斂不住自己的脾氣,動不動就用這種肮髒的手段,別怪本世子無情了。”

慕讚臉色頓時冰冷,語氣也凶了不少,那雙眼睛如鷹般凝視著吉月,讓吉月竟然心生出惶恐和畏懼來。

吉月有些慌亂地將頭一瞥,壓製住自己內心的害怕,冷嗤道:“你還在做什麽夢,本公主不可能嫁給你,我皇兄母後不會讓我嫁給你這種人!”

明明是想甩幾句髒話,可由於害怕,隻甩出幾句狠話來,手腕被捏得生疼。

“是嗎?最好是你們大梁後悔,本世子巴不得見不到你!”慕讚鬆開了吉月的手,嫌棄的用手帕擦拭後,將手帕丟至地上,他覺得髒。

珍珠全程跪在地上,心裏忐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吉月氣得顫抖著身體,眼神如刀般,恨不得將他撥開。

“啊!該死!”吉月大喊道,她在夜輕輕收下吃癟也就算了,今日卻還在渤海世子口下吃癟,胸膛的怒火隨著她的呼吸而欺負,她更氣憤了,偏偏又不敢對渤海世子做什麽。

夜輕輕兩人並未返回宮宴,而是在宮中走動,路過一處院落時,聽到了爭吵的聲音,秉著有熱鬧不看白不看的選擇,她拉著左贏聽八卦,結果聽到了公主被渤海世子一頓數落。

左贏稍稍蹙眉,本想離開,卻透過麵紗的縫隙,見夜輕輕嘴角露出幾分笑意,眉眼喜悅的豎起耳朵聽。

她沒想到慕讚嘴皮子這麽溜,罵人都不帶喘氣的,而且句句精辟且戳心,若是他娶了吉月,不得把吉月給氣死?

還沒聽多久,便傳來了腳步聲,夜輕輕正想拽著左贏走,卻被出來的慕讚撞上。

“璟王,璟王妃這是?”

慕讚沒想到還有人站著聽牆角,而且還是大梁的王爺王妃,驚訝從眼中劃過,他語氣困惑地詢問。

“哎呀,真巧啊,沒想到渤海世子也在這裏賞月啊,這裏視野真好。”夜輕輕尷尬張口,麵紗遮蓋住她略顯不自然,且偷聽被抓包的表情。

左贏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並未說話。

慕讚低頭一笑。

“璟王妃還真是有趣。”說罷這句話,慕讚便離開了。

等慕讚回到宮宴上時,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太後周氏陰沉著臉,盛澤神色冷漠,大臣們也都沉默著,氣氛安靜又詭異。

“朕已經聽人說了,朕的妹妹頑劣任性,同世子吵架了,在這裏朕替她賠個不是。”

他的人聽到院落中爭執的聲音,轉頭便將事情告訴了他。

“朕已經命吉月閉門思過,希望渤海世子切莫介懷。”

慕讚不想因為一個品性不端之人生氣,“不會,既然兩國和談,又定下了婚約,自然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計較。大梁公主的任性,本世子見識過了,往後嫁入渤海國,自然有宮中嬤嬤教導,此乃小事。”

聞言,眾人都鬆了口氣。

宮宴的氣氛又恢複了。

暢飲美酒,品味美食後,眾人這才散去。

公主府內。

“什麽?!皇兄讓我閉門思過!我沒有做過,憑什麽閉門思過,是不是那個渤海世子去告狀了!本公主就知道他是這樣的小人!”吉月氣的咬牙切齒。

皇兄不袒護她也就算了,偏偏還護著一個外國之人,懲罰她。

不就是渤海世子嗎?有什麽可擔心的,還非要為了兩國關係,折辱她?

“公主殿下,您冒犯了渤海世子,陛下這才懲罰您的,你代表著大梁,一言一行都事關重要。”王德發苦口婆心地說道。

“本公主不想聽那些大道理!這和本公主有什麽關係!皇兄就是偏心!偏心!”

“還有,那渤海世子也罵本公主了,為什麽不懲罰他,憑什麽!”吉月發瘋的大喊,情緒失控,甚至將房間內一切東西都砸了,哐哐當當的聲響傳來,府內沒一個下人敢進來。

王德發長歎一口氣,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過了,公主聽不進去,甚至惱羞成怒,他能怎麽辦?他沒有阻止,也沒有出聲,站在一旁默默低頭,等公主發完脾氣。

“公主殿下,在您還未嫁到渤海國前,都必須待在屋子裏,您若是有什麽想說的,找陛下吧,奴才隻是傳個話。”

王德發說完,便從房間離開,吉月將一花瓶丟去,砸在他身旁。